第 29 章(2 / 2)

就知道是這樣。

趙慶文從袖兜裡掏出早就買好的冰糖葫蘆遞了過去,哄道:“二叔怎麼能是彆人,你快告訴二叔,二叔就把冰糖葫蘆送給你。”

趙寶丫盯著那糖葫蘆咽了一下口水,抿著嘴巴不說話。趙慶文像變戲法似的又從袖兜裡變了一根出來。

“哇!”趙寶丫雙手接過,高高興興的把她爹賣了。

趙慶文走後,她小跑到小黑的狗窩前蹲下,把糖葫蘆遞給了小黑,軟糯糯的說道:“小黑,阿爹說,壞人和陌生人的東西不能吃,這個就給你吃吧!”

小黑絲毫不介意,歡快的啃起來。

日落西山,霞光漸暗。

趙慶文一個人關在宿舍,舉著一塊板磚對著腦袋,從天黑到月上柳梢:這一板磚下去腦袋真的能開竅?

那丫頭該不會忽悠他的吧?

他又從月上中天思考到了天光破曉,終於一狠心朝著自己腦門來了兩下。當天,他被趕回來的室友發現暈死在了宿舍的地板上,額頭破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如注。經大夫包紮診斷後,人倒是沒事,就是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腦瓜子讀書可能會受到點影響。

偷雞不成蝕把米形容的就是他了。

不愧是趙老二!

趙寶丫知道後,拍拍小胸脯同她爹說:“幸好幸好,寶丫沒有砸自己腦袋,原來砸腦袋不僅會變聰明也會變傻啊!”

趙凜哭笑不得,揪住她頭頂的小揪揪問:“你每天看著阿爹的腦袋,該不會再想自己也來一下吧?”

趙寶丫點點小腦袋,很認真的說:“但是寶丫覺得這樣好危險,腦袋也會痛痛,正好二叔想砸,寶丫就告訴他了。”

趙凜:“……”感情閨女是拿趙老二做實驗了。

他道:“隔幾l日農忙小長假,你離你二叔遠一些,他吃了這麼大的虧,指不定會報複!”

“寶丫才不怕呢!”小團子插著腰,學著姚掌勺的模樣凶巴巴的瞪眼,“二叔要是敢動我,我就讓大黃咬死他。”

放假那日,小團子還真跑到城皇廟抱了大黃狗來。權玉真氣得要死,一路送到城門口還在罵:“你個小沒良心的,不回廟裡孝敬師父就罷了,連條狗都不給師父留下。”

趙寶丫坐在牛車上朝他揮手,軟糯糯的喊:“師父,寶丫給你打了瓊華酒樓的‘竹枝春’,放在你床底下的,記得喝呀!”

那可是長溪縣最有名的酒。

這娃娃,總在不經意的時候窩心!

牛車起先沿著官道行駛,之後

拐入下鄉的小道。父女倆人,

連同大黃狗都頂著一杆碩大、翠綠色荷葉,

牛車叮當作響,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麥浪和稻花香。這裡所有的動植物都向陽而生,到處都生機勃勃,和荒星一點也不一樣。

趙寶丫心情從未有過的高興,看見沿路在田地裡勞作的農民伯伯都開心得打招呼。

沿路的人見她可愛,也都笑著回應。

白雲深處夏天開,綿延小道壓車胎。行了一陣,趙寶丫遠遠的瞧見包著腦袋的趙二叔。

“二叔……”

趙慶文壓根不想搭理她,奈何那小團子每喊一聲,那大黃狗就跟著叫一聲,汪汪汪的,整個田野都是回聲,震得他腦袋疼。

他感覺自己腦震蕩加重了!

小姑娘由不自知,晃蕩著小腿,石榴紅的裙擺飛揚幾l乎要和天邊的晚霞一樣紅。竹嶺村的小朋友不是第一次見小寶丫穿漂亮的小裙子,但每次都羨慕得要死。走過了還要不停的回頭張望,大人拉也拉不走。

不是說沒娘的娃兒像根草嗎?為什麼趙寶丫沒有娘隻有爹,還過得那麼好?每次都有好多好吃的,好多漂亮的小裙子、發帶、珠花……嗚嗚嗚,他們好羨慕呀。

三人一前一後回到家。

趙寶丫推開門就聽見她阿奶圍著趙二叔心肝肉的叫,心疼的問他腦袋怎麼了。趙慶文裝可憐,隻說是半夜用工讀書,頭磕在硯台上了。

趙老太越發心疼了:“這麼用功做什麼,反正將來有你大哥提攜。”

趙慶文一口血堵在嗓子眼裡,不上不下的,怨道:“爹不是嫌棄我不用功嗎,我總要加倍努力才是。”

趙老漢看著他那可憐的模樣也有些心軟了,招呼他進去吃飯。

趙寶丫仰起腦袋,故作疑惑的問:“阿爹,二叔不是自己拿磚頭砸自己腦袋才破頭的嗎?”

趙老二僵住。

趙家其餘人:你說啥?什麼砸頭?自己砸?怕不是傻子吧?

趙老漢黑著臉問趙慶文:“真是你自己砸的?”

趙慶文猶猶豫豫最後還是承認了,趙老漢氣得指著他鼻子罵:“怎麼就生出你這麼個蠢的,硬邦邦的磚頭能往腦袋上招呼,怎麼沒砸死你啊!”

趙老太和鄒氏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趙小姑瞧著她二哥那腦袋,嘀咕一句:“二哥沒砸傻吧?”

趙慶文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沒傻,能寫會畫還能吃兩碗飯,身體倍倍棒。

趙老漢:“既然沒事,明天跟俺去田裡割稻子吧!”說著他又看向趙凜,聲音都溫和了幾l個度:“老大就留在家裡溫書吧。”

趙慶文:“……”

天殺的,他不過多吃了兩碗飯,怎麼就要下地了!趙寶丫和趙凜這兩個飯桶怎麼不用下地?

再怎麼不情願,隔天,趙慶文還是跟著趙家夫妻和趙小姑下田了。田埂一望無際,他提著褲腿猶猶豫豫一腳踩進了泥田裡。起先踩到牛屎,後麵不斷有螞蟥來吸他的血。趙慶文從來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東西,滑滑

膩膩的、扒在腿上蠕動,

?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叫聲在整個空曠的地裡回蕩,惹來他爹嫌棄的目光和周遭村民的哈哈大笑。

小寶丫搬了秧馬坐在田埂上,邊吃糕點邊笑,小腿兒還晃蕩晃蕩的。趙小胖才沒空看他爹,蹲在小寶丫身邊,眼巴巴的瞅著她手裡的雲片糕問:“妹妹,能再給我一塊嗎?”

“不要!你已經吃了好多好多了!”小寶丫歪到彆處,他就跟到彆處。小團子煩了,乾脆起身沿著田埂噠噠的跑了起來。

風吹起她石榴紅的裙擺,她一路跑一路笑,糕點的香味吸引著趙小胖一路跟著跑。兩人跑過一條木橋,透過高高的蘆葦叢隱約瞧見趙二嬸在前麵。

趙寶丫停了下來,指著那身影問:“小胖哥哥,那是你娘嗎?”

趙小胖比她高,一眼便瞧見前麵水煙色窈窕的身影:“嗯,就是我娘。”他疑惑撓頭,“我娘去哪裡呀?”阿奶出門前,不是交代他娘要煮飯嗎?

“我們跟去看看吧?”

兩個小團子噠噠的跟著鄒氏身後走,走到一處小樹林裡突然不見了人影。風吹樹葉嘩啦啦的響,趙小胖縮著胖墩墩的身體,害怕的說:“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我好像聽到奇怪的聲音了。”娘說小樹林裡有老虎,還有狼,他害怕。

小寶丫一點也不害怕,仔細聽了一下,小手一指:“那邊,我聽到那邊有聲音了。”

他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走到一處茅草叢裡探出頭往小樹林裡看,就看見趙二嬸和一個男人摟在一起親來親去。

小寶丫撓頭,小聲問:“小胖哥哥,那個人為什麼要親你娘啊?大人不是說親親會生小寶寶,你娘的肚子裡會不會也有一個小寶寶了?”

趙小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小寶寶,但是他知道彆人是不能偷親他娘的,這叫偷情。

村西的劉寡婦就和彆人偷情被打死了,當時他阿奶還說活該!

一隻鳥撲騰了出去,偷情的兩人嚇了一跳,大喊:“誰?”

趙小胖本能的拉起趙寶丫就跑:絕對不能讓他娘看到。

兩個小團子一口氣跑回了家,趙小胖威脅趙寶丫不許亂說,自己卻糾結得要死。尤其是看見他爹滿身汙泥,赤著腳包著頭回來時,這種糾結到達了頂點。

導致他吃飯的時候也看著他爹、洗澡的時候時不時也瞅瞅他爹、連半夜起來噓噓的時候都忍不住盯著他爹看。

趙慶文乾了一天的農活,心裡正窩火,大半夜的還要帶他噓噓,實在忍不住罵道:“兔崽子有毛病吧,總是盯著老子頭頂做什麼?”

趙小胖支支吾吾半天,小聲問:“阿爹,兩個人親嘴會不會有小寶寶啊?我是不是要有妹妹或者弟弟了?”

什麼妹妹弟弟?他今日累得要死,挨著一下鄒氏都被她嫌棄,壓根沒親過她。

“渾說什麼呢,爹什麼時候親你娘了?”

“不是爹親娘。”月光下,趙小胖漲紅了臉,“是表舅舅親了娘。”

趙老二瞬間清醒了:“什麼表舅舅?什麼時候親的你娘?”

趙小胖:“就是外祖母家的俊良舅舅,今日午後在山那邊的小樹林裡,我和趙寶丫都看見了!”小孩子眼睛清明,絲毫沒有說話的跡象。

趙老二頓時猶如五雷轟頂:他被戴綠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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