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2 / 2)

她的玉佩價值千金,當初急著用錢,隻當了二百兩,二倍的價格就是九百兩了。掌櫃的動心也是人之常情。

她隨後才去了天絲繡坊對麵的茶樓。

這茶樓是李昌海的,掌櫃認識趙寶丫幾個,也認識蘇玉娘。見幾人先後跑來,雖然奇怪也沒多問,笑著將她帶到湯和誌的雅間。

一進去,湯和誌迎了上來,滿麵堆笑:“玉娘。”

蘇玉娘沉著臉:“湯老板,我同你不熟,還是喚我蘇老板吧。”

“玉娘,你不用這麼見外,快過來喝茶。”他想伸手去拉蘇玉娘。

蘇玉娘側身,退後兩步:“茶就不必了,何記忙不便久留,我今日來就是想贖回我那塊玉。”

湯和誌的笑也冷了下來,道:“據湯某所知,蘇老板剛買了酒坊,因該拿不出更多的銀子贖玉佩吧?”

蘇玉娘從袖帶裡掏出兩百兩:“我問過了,你花了九百兩買回來的。我這裡有兩百兩,剩下的七百兩我每個月還你一部分。大家都是生意人,你也不用擔心我跑了,今後天絲繡坊的生意我也會照顧的。”

湯和誌一副受傷的表情:“玉娘這樣說就傷感情了,你若是湯夫人這玉自然是你的,還提什麼錢不錢的。”沒有人會傻到原價再賣出去。

蘇玉娘抿唇:“你非要如此嗎?我都說過了,我不會再嫁人!”

湯和誌:“哪有女人不嫁人的。”他擰眉,“還是說,你想嫁給那個趙凜?”

隔壁偷聽的趙寶丫心頭一緊,側頭看向何春生,何春生和她目光對上,咬牙又扭開了頭。

蘇玉娘是真的生氣了:“你休要胡說,我和趙大哥是朋友。”他們兩家相處兩年,她了解趙凜,趙凜也了解她,他們兩個決計沒有可能,也從不會往這方麵想。

這人這樣質疑,就是在侮辱她。

湯和誌是不信的,在他看來,一個漂亮的寡婦和一個喪偶的鰥夫能是什麼朋友。

他板著臉道:“你好好想想,什麼時候想嫁給我了,這塊玉就是你的。聘禮定然比這玉還多上百倍。”

九百兩的百倍就是九萬兩。

京都大戶人家的庶女也沒有這個數,他足夠誠意了。

在蘇玉娘看來,這卻是威脅。她深吸一口氣,扭頭出了茶樓。

眼看著湯和誌也走到了

門口,

趙星河小聲問:“我們要不要去套他的麻袋,

把玉佩搶回來?”

趙寶丫連忙道:“不行啊,我們打不過他。而且,搶東西是犯法的,會被抓到大牢裡去。”

趙星河撓頭:“那怎麼辦?再不把玉弄回來,他就要當春生的爹了!”

趙寶丫眨巴了兩下眼,狡黠的笑起來:“不會的,春生哥哥不是說姓湯的有姨娘嗎?我們去找他的姨娘,讓她幫忙我們把玉拿去當,我們再贖回來。”

趙星河:“她們會幫我們的忙?”

何春生:“而且,我們也沒有那麼多的錢。”

趙寶丫揚起小眉頭:“我有錢,她們一定會幫我們的,因為我會算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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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家有二位姨娘,一個已故錢夫人的陪嫁婢女,一個買來的瘦馬,還有一個是湯和誌的遠方小表妹雲姨娘。二人公用一個夫君,本就粥少僧多,現在湯和誌被蘇玉娘迷了眼,更是不搭理她們。

幾個人幽怨得要死,卻又不敢找湯和誌鬨,隻得求神拜佛,保佑迷惑自己夫君的狐狸精趕緊消失。

近幾日,這二人隻要出門就聽人說城南的城皇廟很靈驗。在聽過無數遍後,雲姨娘終於忍不住偷偷的去了城隍廟。

上過香許過願後,她抽了一支簽過去解簽,坐下後問:“道長,我夫君最近被狐狸精迷住了,有什麼辦法才能讓狐狸精消失啊?”

權玉真細細看了那簽條,又抬頭看向雲夫人,然後蹙眉。

雲夫人也跟著蹙眉:“你會解簽嗎?”瞧著仙風道骨的,不說話光搖頭是怎麼回事?

躲在簽桌子底下的趙寶丫用力扯了一下權玉真的道袍,權玉真停止裝高深,道:“簽,自然會解。隻是施主非本施主,簽不好解。”

雲姨娘困惑:“你什麼意思啊?”

權玉真摸摸胡須:“雲施主,你本名金巧,今年二十五,是個逃難來的流民,並不是湯施主的遠方表妹吧?”

雲姨娘震驚,左右看看,驚呼:“仙人啊!”她家鄉遭了災,一路流浪成了乞丐,後來碰到去投奔湯和誌,卻在半路病死的的小表妹雲巧。她拿了小表妹的信物,冒充她的身份進了湯府。這事她一直爛在肚子裡沒有和彆人提過,隻有麵對自己養的兔子時,才會念叨兩句。

那道長什麼都知道,不是仙人是什麼!

雲姨娘激動了,覺得這次肯定有戲,趕忙坐了下來,把簽條遞了過去,殷切問:“仙人,那迷住我夫君的那個狐狸精怎麼樣才能消失啊?”

權玉真沉默,她立刻會意,從袖帶裡掏出一兩銀子放到桌上。

權玉真這才開口:“你夫君最近在當鋪買了一塊玉,那玉是狐狸精貼身之物,隻要那玉在,它就會纏著你夫君。”

雲姨娘急了:“那,那我現在就回去把玉摔了!”

“不可!”權玉真道:“一旦把玉摔了,那玉中精魄就會一輩子纏著你夫君。唯一的辦法就是把玉還到當鋪去,讓其他人買走,那

精魄自然就去彆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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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玉真連忙喊:“你們去哪兒L呢?”

趙寶丫頭也不回:“下次請師父喝酒。”能去哪,當然是去當鋪蹲人。

雲姨娘解完簽回到府裡,趁著湯和誌不在翻找出了玉佩,然後急匆匆找到買玉的當鋪,把玉佩按二百兩銀子的價格又當了回去。

當鋪老板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人家,前腳花九百兩買走,後腳又倒虧六百兩當了。

這是吃飽了撐著,視金錢如糞土是吧?

他暗自嘀咕兩句,正要把玉和當票收起來,一隻小手攀上了櫃台,緊接著一張白嫩稚氣的小臉出現在櫃台上,衝著他笑:“伯伯,我想買你手裡的那塊玉,要多少銀子呀?”

當鋪老板生怕湯家人又找過來,有心想賣出去,又擔心趙寶丫沒錢,於是隨意報了個數字:“四百兩,四百兩賣給你。”

啪嗒!

小女孩摸出四百兩銀票拍在櫃台上,大眼純稚的盯著他:“伯伯,這是四百兩,玉佩給我吧。”

當鋪老板驚訝,看看那銀票,又看看小小個的趙寶丫:那女娃娃才多大,眼都不眨一下就摸出四百兩?

娘呐,早知道她這麼有錢就該多要點。

當鋪掌櫃的邊寫收據邊後悔,最後還是把玉給趙寶丫了。趙寶丫拿到玉一溜煙的跑了出去,跑到轉角處停下,把玉交給等在那的何春生,興奮道:“春生哥哥,我買到了,我們快走!”

二人幾乎是小跑著回了家。

何春生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拿給寶丫,總共也隻有五十兩,他寫了張欠條:“寶丫妹妹,欠你的二百五十兩我有錢就會還給你的。”

趙寶丫收了銀子和欠條,笑著說:“不還也沒關係的,以後春生哥哥給彆人看病,收到的診經都給我一份吧。”她可是很聰明的,做大夫可掙錢了,一次收一千兩都是可能的。

給她一份的話就是一百兩,春生哥哥以後會給很多很多人看病,怎麼算都是她賺了。

這是她的第二份生意。

何春生點頭:“錢我會還你的,診經也會分給你的,就當做利息。”

當天夜裡,何春生把玉佩拿給了他娘。蘇玉娘不可置信的盯著那玉,怔愣過後連忙問他玉是從哪裡來的。

何春生把拿到玉的過程說了一遍,又小聲說:“娘如果不喜歡那姓湯的,不用顧忌何記給他臉,這種人打出去便是。”

蘇玉娘溫聲回應:“知道了,我們春生是個小大人了,有自己的主意了。”

她回頭湊了二百五十兩把銀子還給了趙寶丫,趙寶丫是不肯收的,收了她的生意就泡湯了。蘇玉娘一定要還,來回幾次後,趙凜道:“你就收下吧,你不是不知道你玉姨,你不讓她還錢,她會睡不著覺的。”

趙小姑也附和:“就是

,睡不著覺就會沒精神,沒精神就不能去何記乾活了,月底寶丫分的銀子肯定也少。”

那不行,第二份生意已經泡湯了,第一份萬萬不能少。

趙寶丫乖乖收下了,夜裡,偷偷告訴趙凜:“那個姓湯的太壞了,還讓玉姨姨嫁給他,還說玉姨姨不嫁,玉佩就不還,壞死了……”

趙凜是知道姓湯的在討好蘇玉娘,雙方感情的事,他一個外人是不會去插手的。但若是這人品性敗壞,死纏亂打發展到了威脅恐嚇,那他就不得不管。

畢竟,何記有他妹妹和女兒L的一份,總不能影響到他女兒L的小金庫不是。

於是,自那日起,天絲繡坊不是貨物進不來就是賣出去貨被發現是次品,要不就是被人檢舉違法,官差隔二差五就來光顧,沒事就找湯和誌談心。

天絲繡坊已經連虧了兩個月了,湯和誌也沒心思再去找蘇玉娘,急得嘴都起了火癤子。特意請了官差喝茶,塞了一百兩銀子給對方,小心翼翼的問:“不知道小的哪裡做得不對,勞煩幾位爺日日來光顧?”

拿人的手短,那官差收了銀票,小聲湊過去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乾了什麼蠢事,得罪了什麼人?”

湯和誌眼珠子轉了幾圈,回憶起他來長溪起做的事:他也就追求了蘇玉娘……

他突然了悟:能有能耐請動官差的也就那位趙秀才了。

他氣憤異常:玉佩都被他們騙回去了,還來這麼搞他!

官差看他表情,知道他已經猜出來了。把聲音壓到最低,又道:“不僅縣太爺器重那位,錢家和馬家都和那位交好,你若再不離開長溪。隻怕今後不止貨進不來,連米糧都沒得吃。”這是實話,錢家管水運,陸運也是有朋友的。馬家掌米糧,城裡幾乎都是在他那進的米糧,一句話的事,分分鐘斷湯家的糧。

沒把事情做絕,就是在逼他走。

“我就不信了,他能隻手遮天!”湯和誌從商多年,也算是小有家產,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然而,不得他不信。

又過一個月,天絲繡坊不僅進不來貨,緣有的貨都賣不出去了。原因是麒麟客在《俠遊記·四》裡提了一嘴天絲繡坊,並不是很好的話,長溪縣所有的百姓之後看到天絲繡坊都繞道走。

湯和誌氣得肝疼,回到家後,家裡連口熱飯都沒有了。

彆問,問就是長溪所有的米鋪都不賣米給他們家!

彈儘糧絕,他再待下去能餓死。

湯和誌實在無法了,托人找到趙凜求饒。特意在外頭請了一桌酒席,倒上好酒向趙凜賠罪。

趙凜不接他的酒,湯和誌低聲下氣問:“趙凜,你就說說,你究竟想我怎麼辦吧?是要銀子嗎,要多少?”

趙凜盯著他,眸色深沉,一字一句:“一分都不用,帶著你的家當滾出長溪縣,以後不要再回來了!”

“你?”湯和誌,“真要把事情做絕?”

“山水輪流轉,日後你總有求我辦事的時候。”

趙凜:“你明日若不走,隻怕出門都危險。長溪近日治安不好,白日碰見小偷匪徒也是有可能的。”

湯和誌氣得手抖:這人太陰狠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這趟南下擴張生意算是徹底失敗了。從盤下鋪子,到開業不到才半年,湯和誌又把鋪子盤了出去。二千兩接手的,一千兩盤了出去,拖家帶口灰溜溜的跑了。出了長溪縣後,他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問柳掌櫃:“先前你說過蘇玉娘婆家還有一個哥哥嫂嫂吧?”

柳掌櫃點頭:“嗯,她夫君叫和溫言,她大伯叫何溫旭,膝下無子,曾因想過繼何春生一事和蘇老板大吵了一架。之後搬離了長溪縣,去到了河中府。”

湯和誌冷笑:“派人去河中府尋那一對夫婦,就說蘇玉娘要嫁人,要把他們老何家的獨苗苗改姓異門。”

柳掌櫃擔憂:“這,會不會被趙秀才發現啊?”那位可是個狠人,把他們東家生生逼到連夜跑路。

湯和誌:“怕什麼,等他發現,我們都回了雲中郡了。天高皇帝遠,他在長溪隻手遮天,還能伸到雲中去不成?”

把他逼得這樣慘,他就是要攪得蘇玉娘和趙凜不得安寧!

既然得不到,他就毀掉蘇玉娘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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