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2 / 2)

何春生下去後,他又挨個盤問了府裡的下人,一無所獲。

很快,追去的十幾個禁軍匆匆回來稟報,說是黑衣人跑過一條街就不見了人影。肖鶴白又點了一隊人馬,吩咐人繼續搜城:“給我挨家挨戶的搜,凡是雙手有割傷的人一律先抓回來。”方才那黑衣人空手接了他的刀,刀身上滲了血,絕對受了傷。

隻要發現雙手有受傷之人一律嚴刑拷打,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夜色寂靜,原本沉睡著的荊州城突然被幾聲大喝吵醒,緊接著到處火光衝天。睡著的百姓一個個被從家裡拉了出來檢查手心,查出有傷口的全被帶到了肖鶴白麵前,就在他想趕儘殺絕時,匆匆趕來的十二商會主事全都包著兩隻手趕來了。

還不等黑著臉的肖鶴白喝問,全都撲通跪下哭訴:“肖總管,這幫賊人太囂張了,半夜潛進屋子衝著我手就是一下。”

有的主事是在青樓、有的主事是在小妾床上、還有的是在酒坊……睡得好好的,衝進來一個影就劃拉他手心。

簡直是喪儘天良!

雲娘子捧著手嚶嚶哭泣:“奴家這手還怎麼調香啊!”當時趙凜突然出現在屋子裡,讓她幫忙去割十二主事的手心時,她也是下了一跳。

隨即自己先劃破了手心。

肖鶴白沉著臉:賊人狡猾,看來查看手心是不行了。

此時天光已經大亮,他揮手讓人把瑟瑟發抖的百姓放了,留下被搶的那六家主事詢問當夜的具體情況。

等六人一一陳述完後,他坐在太師椅上仔細回憶近日來的諸多事情:是有人使了調虎離山之計故意把他調去剿匪,然後趁著他不在背後偷家,先搶了六個主事的府上,最後又摸進了王府。

那是誰促使他去剿匪的呢,他目光看向還跪著的湯和誌,眉頭慢慢擰了起來:“其餘人先下去,湯主事留下來。”

其餘十一個主事齊齊應是,垂眉

斂目的退了出去。獨自承受肖鶴白審視的湯和誌手腳發軟,後背冒汗,頭也不敢抬。

等四周橋無聲音,肖鶴白才沉聲道:“湯主事,再把你那日是如何被捕,如何逃下山的整個過程再描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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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和誌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抖著聲又把之前去剿匪那日的事說了一遍。

滴答滴答,肖鶴白的指骨有節奏的敲著木把手:“你說是趙縣令告知你密道在哪的?”

湯和誌瘋狂點頭。

肖鶴白又問:“那他是怎麼發現的?被綁住了手腳自己掙脫開,然後發現了密道,告知你後,又把自己綁了回去?”

湯和誌額頭都開始沁汗,舌頭開始打結:“屬下,屬下也不知啊,屬下醒來他就說發現了密道。屬下當時太害怕了,沒注意到他是怎麼把繩索綁回去的。”當時下山的機關陷阱都被野獸破壞了,他是一路狂奔在山下找到精兵留下的馬才跑回城求救的。

肖鶴白一聽說有密道上山,加之又損失了數千精兵以及這麼多年的仇怨。當即點兵出發去剿匪,力圖這次把匪徒全部絞殺。

哪想到了山腳下,才進了後山的密道就被一群狼圍住了。他們不得寸進,生生在山腳下折騰了個把月,糧草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卻連響馬的正麵都沒瞧見。接到太妃的傳信,他心知中計,立馬帶著大軍折返。

帶著大軍行進速度太慢,他心急這群賊人再下手,乾脆帶著幾個親衛和湯和誌先騎馬趕回了荊州城。

恰巧就撞見賊人進太妃寢殿!

“這未免太過巧合。“肖鶴白冷笑,“雙方都打起來了,他趙凜還能被贖回來!”

荊州境內,兵匪一直保持微妙的平衡,自從他趙凜來,這種平衡突然就打破了。也是從他趙凜來,六家主事府上接連被搶,連王府也被賊人關顧。

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肖鶴白招來奉命搜查的副統領詢問:“你可有帶人去搜趙縣令府上?”

副統領搖頭:“沒有,荊州城所有官員的府上都沒搜。”荊州雖然是靜王府的地盤,沒撕破臉皮前,禁軍們也不敢隨意搜他們的府邸。

自古以來想搜官員的府邸,都需要皇上的聖旨或是三法司的搜查令。

肖鶴白蹭的站了起來,邊走邊道:“帶上兵馬,去趙縣令府上。”

“遵命!”副統領立刻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還跪在地上的湯和誌趕緊爬了起來,屁顛顛的跟上了。

一人浩浩蕩蕩的去到東城的縣衙,正在打掃縣衙牌匾的師爺嚇得險些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慌忙穩住身形爬了下來,湊上前行禮:“肖總管……”

肖鶴白一巴掌把他打開,撞開門穿過前院就往後院走。到了後院,入目是嫋嫋炊煙、滿院開出來的地,和一個個竹枝撐起來的大棚。

趙凜其人,正雙目緊閉,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曬著太陽。三兩個下人蹲在水井邊上擇菜,邊聊天邊看著對麵十幾個護院嘿呦嘿呦的打木樁。

看見他們衝

進來,正在擇菜的下人嚇得站了起來,喊了聲大人。搖椅上的趙凜這才睜開眼,坐直了身子朝這邊看來,然後訝異的問:“肖總管,湯主事,你們不是去剿匪了?”他訝異過後,繼而欣喜,“剿匪成功了,你們這是幫本官報仇了?”

沒有人回答他,肖鶴白大步流星的走到他麵前站定,盯著他籠在袖子裡的雙手看,冷聲命令:“把手伸出來!”

趙凜臉上激動之色淡了下來,疑惑的伸手,寬大的兩個手掌上都包了白布,看上去像兩個白麵饅頭。

肖鶴白擰眉:“你手怎麼傷的?”

趙凜意誌消沉:“被十三寨的響馬傷的,肖總管那日沒注意嗎?”

當時趙凜躺在馬車內,肖鶴白騎在高頭大馬上,挑開簾子隻看到他帶血的雙腿,哪裡看得到隱在袖子下的雙手。

肖鶴白質問:“那也是一個月前了,為何還包紮著?”

趙凜:“傷到骨頭了,自然要包久一點。”他朝禁軍身後看,順口問:“下官府上的何小大夫回來了嗎,下官今日還要換藥呢。”

他坐在搖椅上,整個人矮上肖鶴白一截,麵色蒼白看上去確實精神不濟。

肖鶴白審視的盯著他好一會兒,看不出他任何破綻後,目光開始在院子裡打轉。然後揮手:“搜!”

一眾禁軍開始在後宅進進出出,翻箱倒櫃。

搖椅上的趙凜咬牙,屈辱的質問:“肖總管,您這是什麼意思?下官犯了什麼罪,要勞您大駕親自帶兵來府上搜查?”

肖鶴白似是壓根沒聽到他的話,繼續盯著禁軍翻找:連搶了六家那麼多財物,總得找地方藏吧。縣令府上就這麼大,他不信搜不出點什麼!

正在西邊角落裡翻找的副統領突然朝著這邊大喊:“肖總管,這邊發現了一個新挖的地窖!”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坐在搖椅上的趙凜捏緊扶手,緊張的想站起來。肖鶴白看了他一眼,唇角翹起,冷笑:“地窖?趙大人藏什麼需要新挖一個地窖?”

趙凜急聲道:“地窖裡什麼也沒有,就是些雜物。”

原本還在打木樁的十九個護院齊齊跑了過去,站在地窖上麵做防衛姿態。

這番緊張的舉動,更讓肖鶴白生疑。

他高聲道:“膽敢阻攔者就地格殺!”

“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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