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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生 玉紫笛 12809 字 6個月前

“祠堂?”古來念著這個陌生的詞語, 問道:“這裡還有祠堂嗎?”

“當然有啊, 一過年就要去祠堂裡祭祖呢。”應東風撇了撇嘴,臉色有些發黑, 顯然是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隻能未滿十八歲的男孩進去,每次隻能進一個人, 祠堂裡麵特彆黑, 我以前挺害怕進去的,而且到了裡麵隻有一盞蠟燭, 還得在裡麵磕三個頭,我每次磕頭的時候都覺得有東西在脖子後麵吹風, 一出來準得生病!”

“我能去祠堂看看嗎?”

“不能……吧?”應東風遲疑地皺著眉說:“我從來沒見過外族人進去,每次都是我爹抱著我去的,裡麵也沒啥好玩的於哥,就在牆壁四周擺滿了靈牌,怪滲人的。”

“祠堂在什麼地方?”

古來神色不變,頗有種一定要去的堅持。

應東風頭疼的撓著頭發,“我也不知道在哪, 你要是真想去可以問問應胖子。”

因為父母的關係, 他對村子裡的事情很不上心, 從小的時候就不在這裡住,所以也不清楚祠堂的具體位置。

古來點了點頭, 又問了阿茴和應米, 這兩人都不知道村子裡還有祠堂的事情, 更彆提位置了。

他現在不想跟村長對上, 暗暗後悔提前把應東嶽給解決了,如果他在,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麼抓瞎。

沒有辦法,古來隻能先把這事放下,轉而跟應東風談起了公司上的事情,這可把應東風憋得夠嗆,苦著臉跟他一起翻看各種合同。

這倒不是古來對合同感興趣,而是為了能夠更貼合於英範的人設。能夠當上越惠來的乾事,於英範是有著一定才華的人,他對待工作十分認真,即使有閒暇時光,也會處理工作事物。

應東風看了一會,就受不了這裡麵枯燥,把合同一扔,自己所在大廳的沙發上玩遊戲,期間阿茴從房間裡出來一趟,還被拽著組隊一起打遊戲。

阿茴的眼神好,手速快,對於槍法用的神準,剛開始玩就展露出槍戰遊戲的天賦,把應東風羨慕的不行,直言要抱她大腿。

他們在這邊熱鬨起來,讓過來找人的村長麵露詫異。

村長問道:“小玉,你爸呢?”

“不知道。”

“他沒回來嗎?”村長皺了皺眉,囑咐道:“你爸要是回來就讓他儘快過去找我,我有點事讓他幫忙。”

阿茴從手機上移開目光,抬眼看著村長,麵無表情地問道:“什麼事?”

“等你爸回來再說。”村長還是執意去找應東嶽。

他又把目光放在了應東風和古來身上,搓了搓手,雙眼在肥胖的臉上頓時被擠成一條縫,原本對著阿茴嚴肅的樣子也變得猥瑣油滑起來。

“東風,於乾事,你們都在啊,錢款的事情還真是麻煩你們了,在村子裡有什麼事情儘管提,我一定會滿足的!”

應東風撇了撇嘴,“你趕緊滾彆在這裡礙眼,就是我唯一的請求了!”

村長表情不變,一點也沒覺得有被侮辱,點頭哈腰的說:“應該的,應該的,我這就走。”

古來放下文件,眼睛在村長的手上轉了一圈,沒有發現觸須之類的東西。

“怎、怎麼了?”村長感受到他的目光,看了過來。

古來搖了搖頭,放棄去問祠堂的事情。

在村子裡隻有少數人才能知道的祠堂想必是一個隱秘,他這麼開口去問,一定會讓村長心生警惕。

等到村長離開之後,應東風奇怪的問道:“你把不在這嗎?”

阿茴麵不改色,“不在。”

“他去哪了?”

“不知道。”

應東風問了幾句都被堵回來,他拽著古來的胳膊小聲問道:“她是不是和她爸關係不好啊?”

古來搖頭,“我也不知道。”

應東風摸了摸下巴,“關係不好也是應該的,這個村子裡就沒幾個和自家爹關係好的人。”

“怎麼說?”

“嗯……我也不清楚要怎麼形容,反正從小到大,我們這些小孩的爹就顯得很心事重重,像我有記憶開始,除了我爹之外,就沒見過彆人的爹抱小孩,他們和我們很有隔閡。”

應東風說不上來具體的情況,古來卻能猜的出來,村子裡的女孩注定會在20年一次的祭典中死掉,所以做父母的為了能夠不在那個時刻來臨之前感到痛苦,對於孩子就不會很親近。而生了男孩的家庭也是同樣如此,他們必須要遵循祖製,在這個村子裡一代代的承受著相同的折磨。

古來對村子裡的人說不上是同情還是憎恨,因為他們根本沒有資格去逃離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作為螻蟻,他們的想法無關大局。

“於哥,你怎麼又在發呆啊?”應東風看著古來的臉,撇了撇嘴,“晚上你有活動嗎?要不要出去逛逛?”

“你想去哪?”

“我也不知道,就到處逛逛唄,反正農村也就那樣,能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應東風十分不屑。

阿茴在這時說:“你開車帶我去隔壁鎮子吧,我想晚上吃火鍋。”

“呦,小玉你還挺會找準時機的啊,吃火鍋還真能說!你們賓館裡沒有火鍋?”

阿茴搖頭。“沒有。”

他們家裡的這個賓館因為人流不多,每天廚師隻會做幾道大鍋菜,隻有等到廟會開始時,才會專門準備小炒,想吃火鍋,隻能去鎮上。

應東風被她說的也饞了,砸了咂嘴,點頭,“行吧!就去吃火鍋!”

因為和鎮上距離不遠,他們是等到晚上七點多才出發,應東風看著自己要開的小金杯臉上露出了有些懷念的神色。

“唉,開了幾年瑪莎拉蒂,我都要忘了金杯是怎麼開的,想當年我也是江湖人稱金杯小車神的傳奇人物啊!”

古來無語的聽他吹噓,阿茴拎著一個行李箱塞在後座,應東風奇怪的問道:“你帶這麼大箱子乾什麼?”

阿茴平靜地說:“拋屍。”

古來眼皮一跳,重重歎了口氣。對她這種說辭都已經習慣了。

應東風沒當回事,哈哈大笑了起來,“你以為這麼說我就會相信嗎?太小瞧我這鬼故事大王的膽量了!彆說拋屍,你就是當著我的麵分屍,我眼都不帶眨的!”

阿茴眨了眨眼睛,古來看她一臉躍躍欲試,趕緊安撫道:“行了,彆說了,趕緊開你的車!”

“咦?於哥那你怕了嗎?哈哈,沒想到你竟然會怕這種事,還是不是男人了!”

古來不跟他閒扯,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等著他把車發動,“於哥你真的不行啊,這麼點小事都不敢聽,我要是給你講講路上有鬼,你是不是得嚇尿啊?”

古來:“…………”

他現在萬分後悔剛才開那個口,早知道讓阿茴直接把行李箱打開,讓他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分屍。

應東風一邊哼著歌,一邊繼續在那邊侃大山,古來看著窗外飛速流逝的風景,漸漸閉上眼睛,等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他才看到周圍已經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參田,應東風的位置空了下去。

“他呢?”

“撒尿。”阿茴簡單的說了兩個字,又拍了下身旁的行李箱。

古來點了點頭,拿出手機看著時間。應東風撒完尿回來,看到古來醒了,立刻抱怨起來:“於哥,這丫頭太煩人了,說這邊是近路,結果車開進參田裡了!”

“嗯。”

“你還好意思嗯?!”

“行了行了。”古來打著圓場。“你累了嗎?咱倆換個位置,我來開車吧。”

“於哥你行嗎?……啊不對,男人不能問行不行,於哥你能做到嗎?”

古來:“…………”

“我不認路,你給我開導航。”古來示意他把手機放在前麵,應東風乖乖放上,拍了拍肚子說:“我們快點走,好想吃火鍋啊!到時候點個特辣的,誰要是吃不下去誰就買單!”

他話音剛落,就覺得眼前一黑,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古來打開車內的燈,他從後視鏡裡看到阿茴正在把行李箱打開,從裡麵拎出一大堆紅白相間的碎肉。

“要幫忙嗎?”他問。

阿茴搖了搖頭,古來也沒再強求,反而拿著應東風的手機探查資料。

微信上關於他老婆的對話框放在了置頂,接著是於英範,再往下就是……應田山。

應田山。

古來的眼前出現一個模樣憨厚的中年男人的影像,點開消息,裡麵的對話是很奇怪的暗號。

應東風:【怕,4,0、的】

應田山:【00。大】

古來試著用應東風的輸入法按了幾下也沒有看懂,他用自己的手機把對話全部拍下來,又對著阿茴說:“位置還好找嗎?”

“忘不了。”

阿茴就這麼輕巧拎著一袋碎肉,打著手電筒,往參田的深處走去。

古來聞到這裡濃重的血腥味,打開車窗換氣,一手輕輕點著方向盤。

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在這個空曠的地裡隻有他這一輛車有著些微的光亮,風吹起時,地裡的參葉互相觸碰,發出沙沙的聲音。如果平常聽到或許不會多想,但在現在,隻讓人覺得有些滲人。

古來沒有注意到這些,他就這麼盯著前方,突然在擋風玻璃處冒出一個黑色的影子,那影子裡眼睛裡有著瘋狂的血色,人影麵目猙獰,臉上的血肉順著玻璃往下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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