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1 / 2)

求生 玉紫笛 20283 字 6個月前

前往銀湖府, 對於這群大多數從未出過首都的年輕人來說, 始終很新奇的體驗。

他們攜帶包裹, 在首都的火車中排隊等待。

也許是因為聖殿的人選都是金發且麵容姣好的人, 這一隊年輕人在大廳中一站,便是靚麗的風景線。

民眾們皆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帥哥美女,就連自己已經誤了時間也不知道。

“是聖殿的人啊……”

“看衣服都是聖殿的主教,這群人要去做什麼?”

“他們長得好好看。”

“比明星安麗娜也差不了多少。”

“那個人是……安格洛斯!是安格洛斯主教!”

有認識安格洛斯的在人群中跳著為他打招呼, 出於禮貌,後者對她點了點頭, 那名女士捂著胸口,嗚咽一聲, 倒地不起。

這可引來一陣騷亂, 待到安格洛斯擠在女士身旁時,她又‘奇跡般’的睜開雙眼, 羞答答的問要聯係地址,說想要寄信給他。

這弄得安格洛斯哭笑不得, 反倒是艾絲特再次將他救出水火,並且執意要求安格洛斯不能離開她的視線。

“你太容易被人騙了!”艾絲特不滿的說道:“待會和我坐在一起, 我不想下車時還要出站找你。”

“可以嗎?”安格洛斯問道。

艾絲特因為在洗孽池中表現良好,而被特地允許靠近蘭瑟。

“應該沒問題,蘭瑟大人不是那種嚴肅的人。”

安格洛斯笑了笑, 並不答話, 他始終覺得蘭瑟對艾絲特好, 是看中她的毅力, 對自己則不會有什麼耐性。

到了早上八點鐘的時候,蘭瑟才再次出現在停車大廳中。

他的到來沒有讓任何人注意到,即使正呆在這群主教的身邊,觀察他們的一言一行,也無人發現身旁還多了個人。

蘭瑟觀察了一會,對著其中一位序列4的光明神官招了招手。

這位半神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又恢複原狀,走到了蘭瑟身邊問道:“大人,有什麼事情?”

蘭瑟伸出手,把影子切割了一半,等了幾秒鐘後,影子便變化的與他一模一樣。

“你監視他,必要時可以殺了他。”

半神愣了愣,不過很快便明白這件事的內情,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是,我會照做的。”

“還有……你要注意艾絲特。”蘭瑟麵無表情道:“她對我有惡意。”

“是。”

想了想,似乎也沒什麼要囑咐的了,蘭瑟便讓半神帶著影子離開。

他四下看看,最後將目光定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上,隨著他走了幾分鐘,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麵具,很快,容貌便和那個男人一模一樣。

銀湖府的事情不是小事,陛下的命令也不是好事,他在這個時機把聖殿推到前台,不過是想利用聖殿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如果蘭瑟真的按照陛下的要求去剪除銀湖府的正義教會,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無儘的刺殺。

所以,聖殿中的高序列者沒人想要前來,隻得把蘭瑟這個新晉序列3推上來。

偏偏他還不是個白癡,對上位者的心思也算了解,所以立刻想到要為自己找個借口,逃離這場必死的結局。

蘭瑟對這些權利傾軋感到憤怒,卻也無可奈何,現在的他實力還很弱小,還不到跟那群人翻臉的時候。

隻要能夠讓他到達更高的序列,那麼蘭瑟將會提出對聖殿進行改革。

在理想未達成錢,他還不想死。

【通往伍特拉斯府的列車即將啟程,請旅客們進入相應的車廂。】

嗚——嗚——嗚——

列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傳來,黑色的火車頭冒著滾滾濃煙,駛進列車大廳,琉璃色的七彩窗在陽光照射下顯得格外的美麗。

蘭瑟不再多想,壓了壓帽簷,邁步進入車廂。

“安格洛斯要去銀湖府了。”

在收到安格洛斯的消息後,塔特爾執起那張印有金色文字的紙張,上下翻了兩下,這張紙便燃起火焰,消散於空氣之中。

冷漠的女聲響起:“你舍得讓他去死?”

“未必是死,加西亞還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夠打破我們的傑作,或許他未必敢出現在安格洛斯麵前。”另一人道。

塔特爾倚在有著柔軟靠墊的椅子上,一手支著頭,任由黑色的長發隨著動作流瀉下來。

即便是如此隨性的動作,也會讓人覺得優雅美麗。

塔特爾肯定道:“他會出現的。”

女聲問道:“理由?”

塔特爾笑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他如果不能朝我們報仇,等待他的將是永恒的悔恨。”

女聲冷哼一聲,不滿道:“這隻是你的猜測,加西亞不一定有你說的那種勇氣,當年他不敢發聲,幾十年過去,現在也未必敢!”

塔特爾歎了口氣,“獅子年老時才最恐怖,因為這個時候,他已經沒了年輕時銳利的爪子和牙齒,他隻能搖尾乞憐,靠著時間累積下來的智慧進行捕獵。”

“你怕了!”女聲喝道:“塔特爾,你膽怯了!你忘記我們當年的誓言了!”

塔特爾搖了搖頭,安撫道:“不要這麼著急,維吉尼亞,現在還不到我們出場的時候。”

“安托瓦尼特,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說話!”維吉尼亞說不過塔特爾,便把矛頭對準另外一個沉默的男人。

“讓我說什麼?”男人疑惑道:“我支持塔特爾,由安格洛斯探路就好了。”

“兩個蠢貨!”維吉尼亞不屑的語氣更甚,“跟你們為伍,簡直是對我智商上的侮辱,你們不做就由我去做!最後的心臟也全都歸我!”

“維吉尼亞,冷靜點嘛……”安托瓦尼特好聲好氣的勸慰著。

塔特爾的手指輕輕翹著扶手,他那雙紫色的瞳孔正在看向虛空,那裡有兩個虛幻的身影正在爭執。

“可以。”他笑了笑,語氣沒什麼起伏道:“你先去做吧,如果你能拿到心臟,我會選擇退出不與你爭搶,如果你失敗了……”

維吉尼亞打斷他的話,自傲道:“我不可能失敗!”

塔特爾像是什麼都沒聽到,接著道:“我將洗去你的記憶,關於過去,現在,未來的所有記憶。”

維吉尼亞一時失語。

安托瓦尼特也沉默良久,好半晌才問道:“你是認真的?”

“你說呢?”塔特爾反問。

“你不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安托瓦尼特認真道:“抱歉,塔特爾,既然這樣我選擇與維吉尼亞一起前去銀湖府。”

“失敗後也是一樣的懲罰。”塔特爾對此倒不算意外,兩個人分總比三個人分要強。

他笑著道:“祝你們好運。”

維吉尼亞哼了聲,結束通訊,安托瓦尼特則開口道:“我想不明白你現在要做什麼,但是很抱歉,這一次,或許事情不會再向你想的那樣發展了。”

“哦?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這是我的秘密,恕我不能與你分享。”安托瓦尼特沒理會他的試探,接著道:“我看到了未來,那裡沒有你。”

塔特爾的手一頓,看著安托瓦尼特,問道:“消息屬實?”

“嗯。”

“我知道了。”

說著,安托瓦尼特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塔特爾一個人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他看著窗外的風景,從白天到黑夜,再從黑夜到黎明。

日月交替的瞬間,明亮的月色變為赤紅的血月,隱藏在陰影中的邪惡生物利用此次機會迅速完成蛻變。

沒有光明與黑月的的監視,塔特爾的身軀逐漸液化,成為一灘黑色的水。

他利用這灘水從房門縫隙中鑽出,朝著最近的房間裡走去,在床上有一位模樣美麗的少女正在酣睡。

這是他的女兒。

也是他的分.身。

現在,是他要取回分.身的時候了。

少女在無知無覺間被父親吞噬,這場殺戮並未結束,他將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必須要吞的更多,變得更強,隻有這樣,他才可以活下去。

活的比那該死的千留要更長久!

“給你,今天份的報紙。”他山石裹著一股熱浪從屋外走了進來。

古來道了謝,給他送上一杯自製的冰沙,這才接過報紙認真的看了起來。

他山石也不拘謹,找了個椅子隨意坐下,這裡是他特地找的一個房子,因為毗鄰府長府,所以安保意識很強,周圍還有防護陣,隻要古來不率先使用靈性之線,就不會被人發現。

他看著身旁的壁爐皺了皺眉,“燒紙的氣味太濃了,要毀掉文件最好不要用這種方式。”

“是嗎?那麼明顯嗎?”古來到處嗅了嗅,什麼也沒聞出來。

他山石打開窗戶,通了通風,又把掃帚拿出來開始打掃衛生。

古來剛開始還挺不好意思的,不過說了幾次後,他山石完全不聽,也就隻好厚著臉皮任由他打掃。

他山石是個喜歡整潔的人,最看不慣滿是資料亂糟糟的房間,所以能動手就自己動手,在把那單人床上的被子疊成標準的豆腐塊後,古來問道:“你那邊的人什麼時候來?”

“還有兩天。”他山石道:“已經到法安府了。”

“從都城到這邊有必要用那麼長的時間嗎?”

“他們沿路還要去跟各府的聖殿打交道,所以耽誤了不少時間。”他山石蹲下來整理床單上的邊線,在看到那筆直的,毫無褶皺的床單時才點了點頭。

“嗯?首都的下城區的第三區域一夜之間被人屠戮一空?你看到這個報道了嗎?”古來指著報紙上一筆帶過的新聞,“怎麼回事?有具體的消息嗎?”

他山石對此倒是有所耳聞,“昨晚的血月讓異變者徹底成為怪物,他們好像是被一個最大怪物整合為一體,因為無法融合,才會立刻爆炸,殺了所有人。”

“是這樣嗎?那為什麼報紙上說房屋完好無損,人卻不見了?”

兩個消息完全不同,他山石走過來,拿起報紙認真看了起來,他皺了皺眉,不解道:“從首都那裡傳來的消息確實是這樣啊……如果你想了解,我會繼續跟進。”

“算了,不用了,我也就隨便問問,血月的出現總會帶來這種匪夷所思的變化。”

每月會有一次血月,在那個時間段能夠讓超凡者聽到清晰的囈語,意誌不堅定者將徹底成為欲.望的傀儡,他昨晚也聽到了模糊的囈語,似乎是讓他前往某個地方,尋找永生。

古來對於永生不太感興趣,就拒絕了囈語的召喚,等到醒來時才一陣後怕,萬一囈語說的是讓他通關副本,他可能會直接同意,再也醒不過來了。

“威爾公爵似乎把你的助手當成寶了,最近走到哪裡都帶著,有傳聞說他是將克魯斯當成情人了。”

“噗!”對這個八卦,古來驚得都要噴出來,他阿了一聲,笑的不行,問道:“那群人是認真的?”

“很認真。”

“閒的!”古來一點也不相信這個傳聞。

克魯斯能夠看清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本質,雖然是異像化,但對於威爾公爵這種等級的人來說,已經足夠用了。

有了這些,他就可以利用彆人內心的漏洞,為自己謀求利益。

老實說,要不是他現在自身難保,古來還真不想放棄克魯斯。

“監獄那邊呢?”

“假的你還好好的服刑,沒人點出你的不對。”他山石道。

“看來所有人都知道了。”古來笑了起來,他現在很高興這件事能夠被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就越不會有人去關注監獄裡的假分.身,等到最危險的時候,他就能夠和假分.身互換身體,避開彆人的審查。

又問了最近的情況,他山石一一作答,古來在桌上把目前的發展寫了一遍後,捋清思路,將紙張扔進水裡,再由幾尾小魚把它們吞噬殆儘。

“來,這是我按照你的知識水平,重新寫下的書,你來看看,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問我。”

注意到他山石那欲言又止的目光後,古來也沒有矯情,立刻就把一摞厚厚的資料給他。

上麵是他翻譯的神秘學書籍資料,與如何利用超凡能力創造武器的圖紙。

一般來說這類書籍都有著特殊的加密方式,以他山石的水平自然是看不懂,於是他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讓古來翻譯一下。

沒成想古來作為知識教會的成員,很容易就將其翻譯出來,這可幫了他的大忙。

古來的速度很快,加西亞這幾十年來的積累可以讓他迅速解開所有的加密文件。

他側眼看著他山石,這位性格沉穩厚重的同伴幫了他很多忙,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執意去尋找武器圖紙,不過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能幫還是要幫一把。

說起來武器,古來就突然想起了被他遺忘的阿椒。

連忙問道:“尤利塞斯在做什麼?”

“他……”他山石也露出茫然的神色,可能是因為前幾天的生活太過驚心動魄,以至於兩人完全忘了這次副本是三個人組隊。

“呃……我馬上去找。”

他山石也不耽誤,拿起圖紙,撕開空間,就順著他為阿椒定下的坐標走去,沒一會,他便拎著身穿布滿油汙工人服的阿椒走了過來。

古來看了他半晌,有些一言難儘的問道:“你……破產了?”

“什麼破產?!你才破產了呢!”阿椒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此時氣的就要跳起來暴打古來的狗頭,可惜身上的弱點全被他山石壓得死死的,完全動彈不得。

“我這是在執行任務,你懂什麼!”

“你還在乾殺手那行?”古來有些奇怪的問道:“現在關於一月一殺的案件已經不重要了,你為什麼還要浪費時間在做那個?”

阿椒叫道:“我樂意!”

古來:“…………”

他放下報紙,示意他山石也彆在按著他,指了指麵前的桌椅,讓他坐下,“你發現什麼了嗎?”

阿椒麵色一僵,他擠出笑容,模樣很單純的說道:“你在說什麼呢?發現什麼了?我本職就是殺手啊,呆在這裡總不能忘了本職工作吧?我們殺手這一行,一天不乾就手生,一手生就要完蛋,你懂吧?”

古來和他山石都表情不變,“方便來和我們說說嗎?”

“不方便!”

“哦,你姐姐……”

“方便方便!我說,我什麼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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