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有罪(2 / 2)

求生 玉紫笛 11059 字 6個月前

“今天下午你見到的那個男人。”

阿茴立刻穿好西裝,走了出去。

她所使用的身體叫做熊以蕊,今年29歲,是一名已經退役的女性軍官,同時也是一個割去子宮,徹底放棄生育機會,放棄所有女性保障,隻為了能夠在社會上可以自由使用暴力的[保鏢]。

明靈的原生世界所有國家都不會承認一個沒有生育能力的女人,那些男人高高在上,覺得這種女人天生便有缺陷,從生理上,心理上,精神上的各種缺陷,由於社會歧視,這種女人想要生活,隻有加入特定的公司,進行培訓,成為一名合格的保鏢。

跟男人們的排斥和鄙夷不同,女人們則對這類女性具有極大的好感,從公司的課業結束後,她們大多會被富家太太小姐直接拿錢買下,作為保鏢和管家使用。

當然,也有例外,女性保鏢們沒有人權,隻要有人能拿出足夠的錢,她們就會成為有錢人的私有物,也有些變態的男性會刻意買下,使用她們的身體,以此來比較和普通女人的區彆。

阿茴穿上黑色西裝,胸口處彆著一枚反光的徽章,上麵是代表女性保鏢的圖案,一種長著獠牙的異形毒蛇。

有了這個,她就可以在滿是男人的夜晚中自由行走,且不會有人找麻煩。

隻要是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女性保鏢的武力值是多麼恐怖,她們很多人都會為了能夠戰勝男性,獲取更加強大的武力,接受基因實驗手術,忍受無儘的痛苦,來讓身體力量變強。

熊以蕊還沒有攢夠接受實驗手術的錢,所以阿茴的徽章隻是最低級的淺紫色,但也足夠對付男人們了。

她手中拿著傘,麵無表情,徑直穿過了一雙雙異樣的眼睛。

在街道上,許多男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喝酒吃飯,他們的日子過得極為瀟灑舒適,因為回到家中就有女人替他們洗衣做飯,看娃掙錢,男人唯一要做的就是長著一個吊,等待強女乾女人獲得老婆的機會。

有些男人沒有看到阿茴胸前的徽章,喝了口酒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想要趁此機會將阿茴拖到草叢中。

如今社會男女比例失衡達到了驚人的1:300,所以有數以千萬的男人即使是想要強上也得不到機會,就算阿茴的長相一般,他們也不在乎這種小事,因為脫了褲子都一樣。

他們不在乎,阿茴當然也不會在乎。

在順著他們的意思進入到陰暗角落裡,阿茴便不再猶豫,直接出手,打斷了這幾人的胸肋骨。

女性保鏢有對男人動手的權利,但不可殺人,阿茴原職業是殺手,這種規定對她來說根本不值得在意,她很清楚如何不動聲色的殺人。

這些男人就算事後去檢查,也不可能發現任何問題,但是傷痛會逐漸積累,大概兩三個月,他們就會一命嗚呼。

阿茴打完人,再次朝著醫院走去,大概十幾分鐘後,一輛警車停在了她的身邊,喝道:“接受檢查!”

阿茴瞥了他一眼,雙手舉起,車上下來了兩個人,一個年長一個年輕,年輕的那個一臉急色,剛要伸手去摸阿茴的身體,就被年長的嗬斥了一頓。

“好吧好吧,聽你的。”因為資曆原因,年輕警官沒有辦法對年長的生氣,他聳了聳肩,對阿茴道:“算你幸運。”

阿茴沒吭聲。

根據熊以蕊的經驗,這種時候不管說什麼都會被冠以挑釁的名聲,一旦被帶回警局,事情就不妙了。

“女孩子……晚上不要出門。”年長的警官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你要去什麼地方?”警官眼神暗了暗,“我送你們去。”

阿茴這才打量了下他們,年輕的男人一臉輕浮,年長的則正義淩然,但是在這個世界中不能光看外表,警察也是男人,跟街道上的那群人沒有任何區彆。

“行。”阿茴坐在了後座,“我要去醫院。”

“你受傷了?”年長的警官問道。

“看人。”阿茴道。

“哈哈,是去看男朋友吧?上沒上床?”年輕的警察嘴裡沒把門,說話完全不動大腦,年長的又瞪了他一眼,後者則道:“怕什麼啊廖哥,這個妞就算是個保鏢也不用在意啊,女人而已,不會有事的。”

廖警官握著方向盤的手都在抖,他氣得滿臉漲紅,怒斥道:“給我閉嘴!你也算是個警察?!對得起你入警發的誓嗎?!”

“對得起啊。”年輕的警官道:“誓死保衛公民嘛,但這位又不是公民,她都不能算人。”

女性保鏢從失去生育能力的時候,就已經被剝奪了成為公民權利。在被買下之後,直至死亡,她們隻能算是金主的私有物。

廖警官:“…………”

他無言以對,想著最近越來越嚴苛的政策,隻能重重歎息,茫然道:“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二十年,才隻有二十年啊……”

年輕警官笑了笑,道:“廖哥,你就是老古董,早該接受新事物了!現在可不比從前,咱們男人算是真正翻身做主人了!”

二十年前……熊以蕊才隻有9歲,她的記憶不多,但隱約記得那個時候,男男女女都能夠帶著孩子出現在街上,他們可以互相擁抱親吻,可以自由戀愛結婚,也能瀟灑離婚。

那時每個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活著,不用委曲求全,不用在乎大眾眼光,所有人都是獨一無二的一個。

可是,二十年的時間,女人已經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阿茴靠在椅背上,對著兩人的談話不發一語,她雙目放空望著窗外,看起來嚴肅認真,其實心中什麼都沒想。

那兩人不熟悉她,自然也不知道這事,年輕的警察還滿口花花想要再調戲幾句,這時,廖警官突然一踩刹車,讓同伴給撞了個滿頭包。

“廖哥!”

還沒等他抱怨,廖警官就打開車門,“醫院到了,你要待多久?”

“送個東西出來。”

“嗯……我們會繼續在這裡等著,你不用著急,有事情可以撥打我的電話。”廖警官說著,將自己的名片遞了過去。

阿茴接過,放在西裝口袋中,道了聲謝就走了出去。

“廖哥?”那年輕警察斜眼看他,滿臉地八卦,“怎麼,看上這小保鏢了?你光棍這麼多年,沒想到喜歡這種類型的?”

“張隨。”廖警官語氣淡淡,“再多說一句,我就揍你。”

“哈哈,我懂我懂,你害羞了,老樹開花嘛!”張隨比了個OK的手勢。

但廖警官隻覺得悲哀,他為了新時代的年輕一代而感到悲哀,狹隘的思想,不顧身份的騷擾,習以為常的日常……這種種一切,才是最為可怕的病毒。

終有一日,病毒會慢慢擴散,直到再無法遏製。

“去買份炒粉。”廖警官不再多費口舌,隻道:“多買一點,加點肉。”

“喲,您舍得吃頓好的了。”

張隨笑嗬嗬的出去買了兩份炒粉,廖警官皺眉,“再買一份。”

“不是吧,你胃口變得這麼大了。?”張隨說完,隨即明白過來,恍然道:“哦,給小保鏢買的。”

他搖頭晃腦,“也許人家早就吃完了呢?能用得起保鏢的可不是普通人,吃的那是山珍海味,咱們這種人可比不過!”

“讓你去你就去,廢什麼話!”廖警官皺眉,等到張隨都買完了三份炒粉,又點了兩杯奶茶,阿茴才姍姍來遲。

“還以為你不敢出來呢!”張隨將炒粉跟奶茶送了上去,目光挑釁,“敢吃嗎?”

阿茴喝了口奶茶。

在張隨目瞪口呆地注視中說:“下次多加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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