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1 / 2)

溫時的睡眠質量很好,因為他每天都會儘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參與訓練,即使陳朗還沒有給他安排什麼有難度的項目,但他會跟著其他的警犬哥哥學習。

這就使得他每天都沒有時間去瞎想,一到晚上就很困,他覺得這樣挺好的,那樣的話他就可以忽略貝斯不理他的事情,他就可以一睜眼就看不到貝斯,那麼他一整天的心情還怪好的。

相處久了他發現其實大家都挺好的,這裡的警犬們都訓練有素,他們不像一般的狗狗,會對他造成威脅什麼的,這些警犬完全不會攻擊同伴,所以溫時再次確定工作犬的安全性,果然沒有一點點的自控能力根本不能做好工作犬。

不管哪類工作犬,都一樣,所以他希望這社會能給工作犬多一點寬容,尤其是一些普通的工作犬,比如導盲犬之類的。

他們為人民服務,收斂了自己的本性,控製住了自己的原始本能,這已經足夠讓人類敬畏了,所以他們值得一個友好的環境去工作。

溫時在貝裡身邊睡得很熟,貝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也不知道,當然了,他現在也不會去刻意關注貝斯,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了。

關係好的時候,他關注貝斯是因為想知道好朋友的情況,可是這關係不好了之後,貝斯開始排斥他,他就不去關注貝斯了,顯得他很沒麵子。

反正跟誰都是跟,雖然他比較崇拜貝斯,但貝斯不想帶他的話,他覺得貝裡和貝爵也都還行。

橫豎要把他訓練成一個合格的警犬,成功拿上鐵飯碗就是了。

這是溫時心底的想法,他要做一隻合格的工作犬,而不是為了這些小事情去和某隻警犬慪氣的犬類。

一晚上溫時都沒醒來,貝斯看著貝裡的方向一整晚,也不知道在看什麼,都沒怎麼睡覺,到第二天開始要上班時,貝斯終於和小狗狗溫時見了一麵,可是小狗狗溫時並沒有理他,而是直接從他身邊跑過,去追貝裡了。

原本想和溫時互動一下的貝斯:“……”

怎麼感覺自己被嫌棄了,小狗狗也會生氣?他現在連我都不理了?

貝斯有點懷疑犬生,直到被訓導員穿上裝備,戴好口籠,他都處於一種自我懷疑的狀態中。

他在想,這小家夥看起來也是個有脾氣的,之前還會主動跟他貼貼,結果今天就不主動了,甚至追著貝裡的腳步而去。

貝斯心情有點複雜,他的本意是想讓小狗狗去跟貝爵,而不是貝裡,貝裡那家夥的工作性質也很危險,上次在一次大型恐怖襲擊事件上,貝裡這家夥的一隻耳朵就被炸聾了。

就是因為人類要保證隊友的安全,所以才訓練出來了警犬,他們的生命是為人類服務的,但他們毫無怨言,畢竟在前線為其他人類服務的人類還是很多。

他們警犬的作用也就是保證他們的工作開展起來容易點,安全點。

貝斯從來沒有管過那些警犬的職務,他覺得沒必要,畢竟自己也是處在危險第一線的,他誰都管不了。

也並不想帶能頂替自己職位的警犬,因為他覺得這樣危險的工作有他就行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其他警犬可以做其他的工作,不至於那麼危險。

結果這來了一隻小狗狗,總是讓自己瞎操心,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在乎一隻並不熟悉的小狗。

貝斯:“我是不是有病啊?他以後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兒?我為什麼要擔心他,我和他很熟悉嗎?我們認識嗎?完全沒有任何為他著想的理由啊,我到底怎麼了?”

是因為小狗狗很可愛嗎?還是他看起來和彆的警犬苗子不一樣?

貝斯想不明白,但他現在的心情不太好,因為他不想小狗狗跟著貝裡,可是他無能為力。

這肯定是陳朗給小狗狗安排的,見自己不帶小狗狗,陳朗就把他扔給了貝裡帶。

貝斯:“雖然陳朗是我的訓導員,像父親一樣撫養我長大,培養我,但我真的很討厭他把小狗狗給北貝裡帶。”

並不是討厭貝裡什麼,而是覺得貝裡的工作太危險了,如果小狗狗以後成為排雷犬,那他的生命基本上就懸在一條線上了。

貝斯是真生氣啊,可是他還要控製自己的脾氣,他想去質問陳朗,為什麼要那樣做?

可是他是一隻警犬,在上崗的時候,就已經被人類賦予了一種責任和能力,他不能在基地大吼大叫,他要服從組織的安排。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小狗狗跟著貝裡去學習。

他還有一點和大家一起吃早餐的機會,他們的狗糧依舊是加了很多輔助營養物質的,貝斯一邊吃一邊看著溫時,溫時在貝裡旁邊,整個臉都要栽在他的盆盆奶裡了。

因為溫時年紀小的原因,他的食物和彆的警犬的食物不太一樣,溫時的盆裡牛奶和酸奶居多,狗糧隻有一把,這也是保證他能吃完消化的搭配。

貝斯想和溫時交流,朝著溫時小聲叫了一聲,但溫時沒理會,貝斯又叫了一聲,引來了訓導員的詢問:“貝斯你不吃快點乾什麼?過會兒有人來帶你出去執勤了,你還不吃快點。”

聽到訓導員在說貝斯了,溫時才抬眼看了一眼貝斯,隻見貝斯也在看他,溫時不明所以,不知道貝斯那眼神是什麼意思。

溫時:“他乾嘛那樣看我?這兩天我又沒有打擾他,他總不能還凶我吧?真是個奇怪的家夥。”

溫時繼續低頭吃東西,沒有理會貝斯。

貝斯的食物還有幾口沒吃完,小狗狗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跑到他的飯盆裡找吃的了。

貝斯留了幾口沒吃,見溫時依舊不理他,也就再不掙紮了。

“算了,看他的造化吧,他不會明白我的心思,就像我不明白訓導員怎麼想的一樣,希望以後他福大命大,不要遇到什麼不可逆的危險,希望他能健康平安。”

貝斯在大家的注視下離開了,又去工作了。

溫時看著他的背影遠去,想著這些警犬裡,好像貝斯最累,他們一般都在訓練場,好像無所事事。

早上還這樣想,結果中午就有事了,有隊友前來帶追蹤犬,並且一次性帶走了三隻。

貝爵就是其中一隻,他聽到那隊友很嚴肅地告訴訓導員:“這是一次規模比較大的掃毒行動,我們要配合緝毒處,需要三隻追蹤犬協助我們,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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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隻追蹤犬就被穿上了防彈裝備,被三個訓導員牽走了,貝爵就是其中一個,溫時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怦怦亂跳,一次性牽走三隻警犬,這證明這次行動可能比較危險。

作為工作犬,其實警犬的工作都不輕鬆,即使是追蹤犬,他們也要第一時間打擊犯罪現場,衝在最前麵,為戰友們保駕護航。

所以貝斯的想法是錯誤的,他隻是覺得貝爵可能很久才能遇到一次突發事故,然後前去現場打擊犯罪,殊不知,貝爵麵對的也是槍林彈雨。

根本沒有輕鬆的。

基地裡一時間少了幾隻警犬,溫時都覺得好像空了一樣。

明明周圍還有幾隻警犬,但溫時卻覺得,他們回不來了一樣。

他在心裡祈禱,希望他們都不要出事。

陳朗還在基地,他沒有出去,說明貝斯沒有去。

那這一場案件就是貝爵的主場,貝爵在追蹤這一塊特彆優秀,嗅覺極度發達,隔著幾十裡的距離,他都能追過去。

這次行動無疑是危險的。

追蹤犬和緝毒犬相互聯合,趕赴了現場。

溫時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

一直和貝裡等到了晚上,也不見貝爵他們回來。

貝斯倒是在快九點的時候回來了,他回來後看到貝爵和其他兩隻警犬不在,就知道出大事了。

他看了一眼躲在貝裡身邊的溫時,小聲呼喚他,讓溫時過去,溫時看著他半天,無動於衷。

貝斯見溫時不理他,便也不掙紮了,他倒是希望貝爵他們能儘快回來,每次要是出去這麼晚,必然會出事,這是貝斯的經驗之談。

因為事件不會簡單,就像他每次晚歸一樣,基本上都是有大型的案件發生,不然不會再外逗留那麼久。

雖然不知道貝爵他們什麼時候出去的,但這麼久了沒回來,那一定是出事了。

貝斯心裡也有點不安起來,他時不時地看一眼門口的方向,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嗅著周圍的氣息,但始終沒聞到三個同伴回來。

或許已經發生了什麼不可逆的危險,隻是他們暫時還不知道罷了,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能等待。

等待是漫長的,也是殘酷的,溫時這天晚上都沒提前睡覺,那麼喜歡睡覺的他,今晚出奇的清醒,他在等貝爵他們回來。

可是等了大半夜,溫時都估摸著淩晨一兩點了,沒有見到貝爵他們的影子。

他實在是太困了,就在貝裡身邊睡去了。

一腳睡到天亮,貝爵他們依舊沒回來。

溫時的心慌的不行,他真的很怕貝爵他們出事了。

是當他們出去準備吃早餐的時候,三個訓導員回來了,隻是他們的手裡隻牽著兩隻警犬,另外一隻是被訓導員背回來的。

訓導員的背上都是血,而那警犬在他的背上奄奄一息。

這不是大家願意看到的結果。

陳朗看了一眼,眼眶也紅了,他知道怎麼回事了,背著警犬回來的訓導員,站在那裡,身體站的筆直,隱忍著哭泣,可是眼淚卻從眼底滑落,他依舊要站著跟陳朗彙報情況。

“警犬009、010、012歸隊,敬禮!”

陳朗敬了禮,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溫時聽到那隱忍又自責的聲音傳來:“我沒有照顧好他,我對不起尼尼。”

陳朗也什麼話都沒說,就給了他一個擁抱,將他背在背上的警犬解了下來,他抱住警犬,檢查了一下生命特征,發現早已咽氣。

他身上好幾處彈孔,一顆正中心臟。

根本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身體也已經僵硬了。

陳朗的薄唇緊抿著,他輕輕地揉了揉尼尼的耳朵,說了一句:“尼尼你是好樣的,你沒給咱丟人,你是最棒的。”

失去一個夥伴,大家都很難過,所以在場的所有人都顯得很沉默。

陳朗不舍的摸了那隻警犬一遍又一遍,吩咐尼尼的訓導員:“給尼尼準備後事吧。”

在場的所有訓導員都默默流淚,因為他們也是看著尼尼長大的啊。

一個月大的時候就被陳朗帶來了基地,訓練成了追蹤犬,尼尼的脾性很溫和,因為從小被帶到這裡訓練的緣故,他的攻擊性並不強,但每次工作時,他都會展露自己最凶殘的樣子,給隊友壯膽。

平時基本上都是在和貝爵搭檔,他倆一直都很默契,從未出現過差錯。

可是今天,尼尼死在了敵人的槍下,全身中彈。

溫時雖然是動物,但他的共情能力太強了,在看到尼尼的訓導員把他放開,陳朗抱住尼尼摸了又摸時,眼淚嘩嘩就出來了。

雖然和尼尼平時不熟悉,也沒跟著他跑過,但溫時對每一隻警犬都抱著敬仰的心情,可如今他失去了一個夥伴,親眼看著一個夥伴在眼前倒下。

他真的難過了,朝著陳朗叫了幾聲,但現在沒人管他。

隻有貝斯注意到了他,他發現小狗狗臉上兩行淚痕,看出來是知道尼尼死了。

貝斯的心情很複雜,因為他覺得自己想錯了,貝爵他們的工作好像並不是他想的那樣,也充滿了危險。

是他的想法太天真了,他以為追蹤犬不會主動跟敵人乾架,可如今才發現,不管是哪一類警犬,他們的使命就是和敵人針鋒相對啊。

所以即使小狗狗成了追蹤犬,他的工作性質也不安全。

貝斯好像一瞬間想通了,既然如此,那就讓小狗狗跟在自己身邊,有危險的時候,他還可以衝上去擋著。

貝斯深呼吸,所有警犬都注視著那一隻失去生命的同伴,忘記了進食。

貝斯

起身朝著溫時走過去,舔舐了溫時兩下,蹲在了溫時身邊。

溫時抬頭看了他一眼,見貝斯的眼神好像變得和之前不一樣了,他在貝斯的眼睛裡看到了柔情。

也不管貝斯願不願意,溫時不想再看了,一頭塞到了貝斯的前腿之間,喉嚨裡不斷嗚嗚著。

貝斯也沒有推開他,而是舔舐他後背上的毛發,發出安撫的聲音。

貝斯:“等你看習慣了你就不會難過了,你的心情就會很平,因為你知道,不知道哪天,你也會死在同樣的情況下,所以我們沒有時間去替誰難過,隻能奮力向前,在我眼前倒下的同伴這已經不知道是多少個了。”

從貝斯來到這個基地,已經失去了好多同伴,年邁的警犬消失了,那就是被送到社會上養老了,年輕的警犬沒回來那就是死了。

貝斯早已見怪不怪,他是個和死神頻頻交鋒的警犬,所以他看慣了這些生死無常。

可是溫時還沒看慣,他會因為一個同伴的死亡而哭泣,他會因為失去一個夥伴而難受好久。

他還沒有經曆過實戰,他才是個兩個月大的幼崽,所以他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但長大就好了。

等他參與工作,見證一個個夥伴倒在眼前,他就習慣這樣的日子了,並不是麻木,而是無能為力,隻能乞求自己在以後的工作中,能保全自己。

保不全的話,那就隻能死。

貝斯的心情很平靜,他看著訓導員們,解下尼尼身上的裝備,然後等組織的安排。

尼尼會被所有警員追悼,追加一等功勳,蓋上國旗,葬入烈士陵園。

這是他一生的榮耀。

溫時看著夏隊帶人拿來國旗的時候,他就知道,尼尼這輩子已經值了。

今天貝斯也沒有去執勤,也待在基地裡,他們一起沉默地送彆了自己的夥伴貝尼。

在貝尼被夏隊蓋上國旗讓人抬走時,所有的警犬都發出了送彆的吼叫,持續了好幾分鐘。

所有人和警犬的心情都很沉重,他們無聲地送彆這個不說話的“戰友”。

溫時第一次體驗生離死彆,真的很難過。

貝斯今天對他的態度格外好,不但安撫他的情緒,還一直在舔舐他,這讓溫時覺得之前貝斯和他鬨矛盾隻是一個錯覺,而轉眼貝斯就又和他和好了。

陳朗果然說的沒錯,貝斯這家夥的性格反複無常,溫時都不知道他這次對自己好了之後,下一次又把他甩開是什麼時候。

溫時不太想和他親近,就去找貝裡,但貝斯跟在他身後,他去哪裡,貝斯跟著去哪裡。

貝裡間貝斯跟著溫時過來了,有點害怕,往旁邊躲了躲。

溫時真的不知道貝斯想乾什麼,這家夥乾嘛老是跟著他啊?

他可不想和這個家夥有什麼接觸,免得之後又不理自己了,顯得自己跟個傻子一樣。

貝尼的離開,讓警犬的位置有了空缺,陳朗決定再物色一個警犬苗子帶回來。

既然貝

斯不想帶溫時,那就讓貝爵帶吧,總得有警犬去填補尼尼的空缺。

但目前陳朗還不準備跟尼尼的訓導員說什麼,因為他剛失去尼尼,讓他帶溫時的話,肯定會觸及他的傷心事。

陳朗想著過幾天再說,實在不行就讓貝爵的訓導員帶溫時。

他是這樣想的,原本溫時是給貝斯物色的搭檔,但貝斯不帶,不要,那他就隻能先讓溫時去填上尼尼的位置。

然而貝斯後悔了,當他見證了一隻追蹤犬身上全是彈孔後,他不想讓溫時成為追蹤犬了。

他要把溫時培養成一個凶殘且強大的防暴犬,當時候誰也沒辦法欺負他。

就算那些手持槍械的犯罪分子,也彆想從溫時身上占到便宜,這就是他貝斯的工作。

貝斯開始靠近溫時,親近溫時,想讓溫時回頭,他之前想的太天真了,原來不管哪類警犬,在工作的時候,都是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那麼不如讓溫時成為最強的一種警犬,防暴犬。

至少防暴犬在遇到危險時,能夠通過自身的力量去保護自己。

可追蹤犬的攻擊型不太強,他們的脾性都要比防暴犬溫順。

貝斯的行為,陳朗看在眼裡。

陳朗不明所以,走去和貝斯交流。

他蹲下來摸了摸貝斯的腦袋,問貝斯:“你現在又正常了?貝斯,你到底在想什麼?”

貝斯懶得理陳朗,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因為陳朗的舉動而怨恨陳朗,明明他和陳朗關係最好,可是當他看到陳朗私自決定小狗狗以後得工作方向時,貝斯是生氣的。

他甚至不再想和陳朗互動,他有點討厭陳朗。

既然陳朗一味的想把小狗狗培養成凶殘的警犬,那他不如自己帶,他帶出來的他還放心點,陳朗帶出來的,貝斯不放心。

這幾天大概是在給尼尼舉辦葬禮,所以貝斯也沒有頻繁出去上班,上一天歇一天。

歇息的一天他就會在訓練場上和溫時玩鬨,教導溫時一些撲咬的方式,讓溫時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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