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爭辯(2 / 2)

見他不再反抗似乎已經認罪,魈卻蹙起了眉。

他身負業障,不便與凡人接觸,雖然泰勒等人犯下了搶劫栽贓的罪名,但該怎麼治罪不是他需要管的事,而是千岩軍,他仍然要負責他們的安全。

隻是荒郊野嶺的,他要到哪兒去找千岩軍?

魈下意識看向了在場唯一一個無辜者。

鹿野院無月正好也在偷偷看他,對上眼的一瞬間立刻低頭,完全沒了剛剛和人對峙時條理清晰、淡定自若的樣子。

原本還想把這群家夥交給她看管,等他通知千岩軍來收押犯人,但現在魈又不放心了。

看上去這麼靦腆弱小,等他走了之後萬一壓不住這群家夥該怎麼辦?

他似乎已經忘了鹿野院無月剛剛說自己殺死了那個深淵法師的事,又覺得她作為一個剛來到璃月的稻妻人,恐怕不知道該上哪兒去千岩軍,也不適合另一個他留守她找人的方案。

半晌,魈無奈地做出了決定:“姑娘——”

“鹿野院無月。這是我的名字,魈上仙可以直接喊我無月。”

雖也對很多人直呼姓名,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特意強調過之後,魈反倒有了股奇怪的感覺,好像知道姓名之後就產生了某種聯係,將兩人牽連到了一起。

隻是在這種情形下一直叫姑娘確實不妥,因此他隻是猶豫了一瞬就順著鹿野院無月的話說了下去:“無月,能否請你代我押送這群人去找附近的千岩軍?”

鹿野院無月當然知道他的苦衷,爽快地答應下來。

魈鬆了口氣:“多謝。另外,不必擔心,我雖會隱去身形,但一直在。”

事實證明,他的話很有必要。

在魈的身形消失,鹿野院無月獨自一個人帶著他們踏上去找千岩軍的路程後沒多久,不甘被抓的泰勒就打起了歪主意。

在做了無數或大或小的小動作,鹿野院無月看上去卻依舊沒有什麼阻止他的意思之後,他覺得那位少年仙人口中的“一直在”恐怕不過是個嚇唬他的幌子,為的就是讓他不敢輕舉妄動,不然恐怕早在他剛開始搗亂的時候,就出來給他個下馬威了。

泰勒不打算再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要是落到了千岩軍手上,他的名聲可全都毀了,無論日後是行商還是搶劫可都乾不成了。

他決定賭一把。

泰勒好賭,就像他之前願意賭自己的運氣好到不可能會遇上魔物一樣,這時候他也願意去賭那人說的話隻是個騙局。

他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神,換來後者了然地點頭。

鹿野院無月像是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小動作一樣,自顧自地在他們身後走著,隻偶爾投來一眼。

泰勒比了個手勢,和手下不約而同地突然分頭朝兩邊跑去,手下甚至還大聲地喊著侮辱性的話,想要引起她的注意。

鹿野院無月卻是不緊不慢地盯著泰勒。

儘管係統說她的記憶因為世界的自動糾錯丟失了很多,但也說過這是一個緩慢的過程,就像她初見鹿野院平藏時能認出他一樣。

這種記憶的流逝也會因為某段記憶的深刻與否而產生不一樣的效果,所以她還記得魈,也記得和他有關的一些故事,知道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她刻意放縱了泰勒的試探,為的就是讓魈上仙出手。

畢竟她穿越之前可是一名魈廚誒,終於有了見到正主的機會,怎麼可能不想辦法為自己謀求一點福利!

果不其然,在泰勒兩人剛撒腿跑之後沒多久,魈的身影就如鬼魅一般出現在泰勒的前方。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就讓那名狡猾的商人失去了拔腿的勇氣。

泰勒在他的注視下灰溜溜地走了回來,那名手下也被鹿野院無月給提溜了回來。

即使她抓回了逃跑的犯人,魈看著鹿野院無月仍然忍不住皺起了眉。

就在鹿野院無月忐忑地以為他是因為自己看管不力而不滿時,魈開口了:“下次若是再遇上這種棘手之事,便呼我名。”

顯然,他也被鹿野院無月常年蒼白的臉色給騙了,認為她先前對泰勒的容忍是因為自身不適,又不好意思求助他,隻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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