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你是豬嗎那麼能吃(2 / 2)

長達十幾個小時的長途飛行沒有給男人增添一絲疲憊,反而將那張深邃麵容蒙上幾分冷峻之感。

在賀銘沉身邊工作了三年,每次見到賀銘沉,蕭默仍會像剛入社會初見到賀銘沉時一般心驚膽戰。

賀家二公子從不接受采訪,也從未在各大財經雜誌上露過臉,但關於賀銘沉的八卦從沒停止過。

蕭默身高足有185,在進賀氏集團麵試前,他曾擔心過,他該如何避免身高差帶來的問題,讓那位身高有缺陷的矮子老板不要對他心存芥蒂,事實是他想多了,流言根本沒有多少真實性。

有關賀銘沉的謠言全都是反著說的,不足一米七的賀銘沉身高還要往上加二十厘米,滿臉痘印臉型崎嶇更是不存在。

男人身形頎長,黑色大衣蓋住了大半身體,卻仍能讓人窺見布料之下的健碩身材。

經曆了長途飛行後,他的黑色西裝仍沒有一絲褶皺,如同給人板正嚴肅的外在感覺一樣,似乎沒有什麼能打破刻在骨子裡的那份循規蹈矩。

跟在賀銘沉身邊三年,蕭默從未在賀銘沉臉上看到過除了冷漠之外的多餘表情,霜雪敲打在長廊的玻璃上,那張冰冷的臉仿佛也在霜雪催化下變得更加漠然。

蕭默出神之際,賀銘沉已經走到了他身邊,蕭默沒能及時主動問候,賀銘沉也沒有駐足等待這位助理的打算,他徑直往前走,隨行秘書和兩位保鏢緊隨其後。

等幾人走出了一點距離,蕭默才回過神來,連忙追了上去。

“老板,孫姨給您打了好幾通電話。”

賀銘沉掃了蕭默一眼,蕭默心領神會,立刻解釋來意:“她跟紀少爺發生了一些矛盾,事情還牽扯上了賀小少爺。”

賀銘沉眉心微攏,嗓音冰冷:“什麼矛盾?”

賀銘沉這次出國沒有坐私人飛機,飛機延誤加上斷網,孫蘭淑打不通賀銘沉和秘書的電話,這才打到了蕭默這邊。

蕭默是在晚上八點接到孫蘭淑的電話,本該休假的日子,作為老板助理的他是不可能置之不理的。

事關賀笙,蕭默查詢了賀銘沉的航班,火急火燎趕來了機場,想在賀銘沉落地的第一時間就將這件事告知給賀銘沉。

孫蘭淑沒了往日的溫和,在電話裡跟個炮/仗似的,蕭默廢了不少腦細胞,在孫蘭淑一堆毫無益處的憤怒宣泄中找到了有用信息,並且做了最簡單的總結。

蕭默:“孫姨說,紀少爺教壞了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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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延誤,賀銘沉落地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這個點,賀笙早就睡下了,他原本沒打算回新彆墅,蕭默跟他報告完,他立即取消了原本的安排。

秘書和保鏢沒有跟著賀銘沉,賀銘沉隻讓蕭默陪同,坐上車後座,擋板升上後,賀銘沉才釋放了自己的疲憊,連續幾天高強度的工作,就算是他也覺得吃不消。

車子駛上了高速,賀銘沉閉上眼睛,坐姿依然筆挺,像一個不會彎折的機器。

賀銘沉的姐姐是個戀愛腦,在父母不同意的情況下,毅然決然跟人私奔去了國外。

兩年前,賀銘沉接到了姐姐的臨終囑托,他順著地址,在一所老舊醫院裡認領了姐姐的屍體,姐姐留給他的一封信,以及一個陌生嬰兒。

讓賀銘沉意外的是,這個孩子不是姐姐和那個男人的小孩。

那個男人沒兩年就拋棄了賀銘沉的姐姐。

姐姐生性要強,在讓家人失望後不願意狼狽地回家,她回國後找了離家很遠的城市定居,被騙了所有錢後,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的生活過得並不好,她後來又談了幾個對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在又被對象騙走了好不容易攢下的積蓄後,她終於病倒了。

渣男卷錢跑路,留下了兩人共同領養的小孩,也就是賀笙。

賀銘沉的姐姐無法生育,賀笙是她從福利院帶回來的,一直當成親生孩子照料。

最艱難時,姐姐都不願意聯係家人,擔心她走了,賀笙沒人照顧,她才聯係了賀銘沉,希望賀銘沉能夠好好照顧賀笙。

賀銘沉和大姐相差5歲,一直是大姐照顧長大的,儘管賀銘沉覺得大姐非常愚蠢,但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堅持走下去的一條路,所以,他不顧家裡人的反對,毅然決然帶賀笙回家。

家裡人不肯接受沒有賀家血脈的賀笙,為了說服家裡人,賀銘沉才選擇了與紀斂聯姻。

賀銘沉沒有睡著,隻是閉眼小憩,他在想賀笙,想著想著,腦中莫名閃過紀斂那張臉。

賀銘沉對紀斂的印象很淺,因為兩家有生意上的往來,才記住了紀斂這個名字。

在紀斂來找他談合作的時候,他才看清了這個名字的主人長什麼模樣。

紀斂跟賀銘沉說了自己的身世,希望賀銘沉能夠做他的靠山,賀銘沉無所謂紀斂是不是紀家的孩子,他隻需要一個能夠陪伴賀笙的人,在確定紀斂是個合適人選後,兩人一拍即合,簽訂了合約。

聽蕭默說紀斂教壞了賀笙時,賀銘沉是不信的。

在賀銘沉對紀斂為數不多的印象裡,紀斂是個脾氣溫和,非常乖順的人,不像是會教壞賀笙的樣子。

車子即將靠近熟悉的房子,車外響起女人憤怒的高喊聲。

“紀斂,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媽真是個瘋子!搶了我一天外賣了,能不能消停會,老娘我一天沒吃飯了,你是豬嗎那麼能吃!你他媽是餓死鬼投胎嗎?”

賀銘沉睜開雙眼,聞聲望向車窗外。

穿著小恐龍連體睡衣的家夥盤膝坐在鐵門旁,整個腦袋都埋進了他手上的外賣盒裡,腦袋被恐龍帽子蓋住,頭上憑空長出了一張恐龍臉。

賀銘沉印象裡,端莊優雅的孫蘭淑正滿臉扭曲地薅著那張恐龍臉,帽子被強行摘了下來,露出青年認真乾飯的臉,他仿佛屏蔽掉了外界所有聲音,包括孫蘭淑的拉扯,腮幫子撐得鼓起,還在不停往嘴裡塞飯。

賀銘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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