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見此良人(1 / 2)

醫生來的時候,佑果的傷口才堪堪用紗布包紮住。

為了力求逼真佑果下手的時候用了巧勁,雖然看起來血流的血呼啦擦但實際上隻傷了皮肉並沒有割到深處,可傷口看起來有些猙獰,鮮血順著紗布往下滴,殺生丸就半蹲在一旁目光沉沉地望著用紗布裹好的手臂。

作為犬妖,殺生丸的嗅覺比一般的犬妖還要靈敏許多,所以他可以清楚地嗅到空氣裡一股令人難以抗拒的香味。

而那種香味正是從佑果被紗布包裹的傷口中冒出來的,猩紅的血被白色的紗布層層包裹著,隔著薄薄的網肆無忌憚地向外散發著香氣。這種香氣對妖怪來說好像毒品一樣令人上癮,就像女孩子無法抗拒一塊香甜的蛋糕一樣,妖怪顯然也不能拒絕一個渾身上下正散發著甜美氣息,在說“快來吃我”的人類。

妖怪的意誌催促著殺生丸張開獠牙將此時正坐在一旁的佑果一口吞下去,麵前人類的血肉對妖怪來說是毫無疑問的大補之物,隻要吃掉佑果,也許殺生丸體內的內傷就可以飛速痊愈。

然而殺生丸並沒有這樣做,他隻是盯著被血滲透的紗布看了片刻,然後冷冷地收回目光。

如果他的意誌會這樣輕易被妖怪的本性所擺布,那他就不是殺生丸了。

凝視著佑果被衣袖遮擋的傷口,殺生丸抬爪放在被紗布包裹的傷口周圍輕輕按了按,他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至少給佑果的感覺更像是輕輕撓了撓癢。

佑果低頭看向身邊的白犬,芽衣很開心的說:“是太郎在擔心佑果太夫嗎?”

殺生丸垂下眼皮收回爪子,心中不屑,人類幼崽真是想的太多。

佑果卻笑的開心,用另一隻完好的手點點白犬的眉心,然後低頭在上麵落下一吻。

“這麼擔心我嗎?”

殺生丸站在原地半天沒有反應,然後抬起爪子把佑果湊過來的臉推開了。

*

醫生來的時候被叫的匆忙,所以藥箱裡的東西也亂七八糟的擺放著,不過幸好該有的東西一件不缺,包括縫傷口的針和要抹的藥。

銀針刺破皮膚將猙獰的傷口縫起來,一旁圍觀的舞子仿佛感同身受一般嘶嘶倒吸涼氣,更膽小一些的用兩隻手捂起了眼睛,連看也不敢看。

反而是傷者本人接受良好,在傷口縫好後還饒有興致的詢問醫生,“會留疤嗎?”

蹲在地上的白犬聞言抬眸看了一眼佑果的臉,確定他臉上不是什麼憂心忡忡的表情後心裡頓時:“……”

於是貫穿至殺生丸一生的疑問在此誕生了,佑果這個奇怪的男人腦子裡每天究竟在想什麼?

這樣的傷口對其他藝伎來說堪比天塌地陷的大事,因為她們本來就是靠著完美無缺的外表、溫柔的性格和技巧高超的才藝才能在藝伎這個行業站穩腳跟,身上出現這樣一大片的疤痕毫無疑問會對藝伎的生涯出現致命打擊,而佑果卻一臉無所謂,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十分期待的模樣。

醫生不像殺生丸那樣敏銳,他隻以為佑果是擔憂手臂上的疤痕會影響自己的職業生涯,在傷口上塗抹厚厚的一層綠色草藥膏時還耐心地回答:“隻要好好塗藥換藥的話,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佑果失望地歎氣。《三次BE後我決定放飛自我》,牢記網址:m.1.重新將傷口包紮好後,初杏便將醫生喚了出去,房間裡的舞子被她留了下來,因為兩人有悄悄話要說。初杏和醫生說了什麼佑果並不知情,隻知道兩人談話完回來後醫生眼神複雜,看著佑果道:“最近你還真是多災多難。”

佑果摸了一把殺生丸的毛,對於醫生的話他也隻是笑了笑,然後說:“以後逢凶化吉也說不準呢。”

留下一罐塗抹傷口的藥後醫生背著藥箱離開了置屋,後來佑果聽說那天檢查置屋的官員還真去了一趟醫生的房子,最後什麼消息也沒有得到的官員最後也還是悻悻然地離開了祇園。

隻是死在祇園中的那幾名武士的風波雖然暫時平息,但是佑果總覺得這件事還沒有那麼簡單結束。

受傷之後佑果受邀外出表演的邀約就少了許多,不過雖然收入銳減,他也並不在意,無事時就喜歡躺在房間裡的一把躺椅上一邊欣賞窗外的風景一邊梳理懷中殺生丸順滑的毛發。

隻是被人抱在懷裡為所欲為實在不是殺生丸的處事風格,一般佑果朝他露出笑容時那就代表大事不好,這次也是一樣,躲開佑果伸來的手臂後殺生丸輕輕一躍就跳到了門邊,障子門因為殺生丸在這裡暫住的緣故除了在夜晚時緊閉,大部分是間一般都會留一條足夠讓白犬隨意進出的縫隙,而現在殺生丸就站在那道縫隙前,隨時可以邁腿走出去。

前爪已經踏出了房門,殺生丸頭也不回,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淺淺的歎息。

伸出去的爪子停了下來,殺生丸回首淡淡看去,卻發現佑果並不像往常一樣用似怨似訴的眼神盯著他瞧,而是斜倚在窗邊長臂搭在窗框,垂首枕著手臂半合著眼假寐。

今日天氣大好,天朗氣清,金色的日光穿過樹蔭變成星星點點的光斑散落在佑果靠在窗邊的臉頰和衣領中,光點將他本就白皙的皮膚照的仿佛閃閃發亮,卷曲的睫毛在佑果眼下打出一片陰影,隨意係在一起的寬大和服從佑果屈起的膝蓋上滑下來,露出衣擺間白皙修長的小腿,還有踩在躺椅腳踏上薄薄的皮膚下透著青色血管的腳背。

即使清楚佑果是男性,但是在女人朝男性露出小腿所代表的含義就是邀歡的時代,殺生丸依然下意識炸起了渾身的毛發,然而趴在窗框邊假寐的佑果一無所覺,不僅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抬頭朝殺生丸的位置看去看到殺生丸還在時,眼底又閃過一絲訝異。

炸毛的小狗讓躺椅上的佑果困惑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太郎,你怎麼毛都炸起來了?”

炸毛的白犬現在如果要找一個東西來形容,盛開的蒲公英再合適不過。

清楚自己是男性的佑果顯然不知道自己穿著女式和服時這幅隨意的樣子給殺生丸的衝擊有多大,殺生丸垂眸冷靜地想了半天,才緩緩移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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