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來啊,利用啊!(1 / 2)

“你是青青嗎?”沈致閉著眼,輕歎道。

身後久久沒傳來聲音,就當沈致以為蕭朗不會回答時。

蕭朗將他擁得更緊些,氣息噴灑到沈致耳邊,悶聲道:“該睡覺了。”

他是用青青的身份過來的,兩人用心照不宣的秘密相處,蕭朗卻漸漸不滿足。

他不僅想當青青,他也想做蕭朗。

沈致沒察覺出蕭朗的心思,依舊叫著他“青青”。

“你有什麼想要守護的東西嗎?”沈致想蕭朗應該是有的,無論是來自蕭行伍的教導,還是蕭朗這些年用命在戰場上搏殺。

蕭行伍一心為蒼國,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將自己的性命護衛蒼國太平,他用這種思想教導出來的蕭朗,勢必傳承了蕭行伍的意誌。

這些年蕭朗在沙場上的表現,不可謂不驗證沈致的猜想。

可是現如今蕭朗告訴他,“沒有。”

很明確的兩個字,沈致聽到的出蕭朗聲音的肯定,蕭朗真的沒有。

那麼蕭朗為什麼在邊疆那麼拚命,像極了蕭行伍為蒼國留下繼承他衣缽的後代,將忠君衛國的責任遞到蕭朗手中。

“若是蒼國百姓饑寒交迫,遭遇賊匪死於非命,你會怎麼做?”沈致沒法理解蕭朗,因為從小就被教授利國利民的知識,他生來就肩負著蒼國。

蕭朗不知道,他的世界隻有殺戮,生活在狼群裡沒有實力就沒有吃食。

蕭朗在戰場上許多人活下來劫後餘生的喜悅的笑容,他能夠理解因為他也想活著,但是他理解不了活下來的人對死去的人的悲憫。

那是他們的命運,沒有實力被淘汰的命運,為什麼要可憐他們。

蕭朗甚至覺得每個死在他手上的人都是解脫。

“跟我沒關係”,蕭朗的話天真又殘忍,即便他的行為護衛了千千萬萬個蒼國百姓,他的言語依舊涼薄得可怕。

蒼國不是蕭朗的歸屬,他對蒼國沒有任何感情,遑論蒼國百姓。

沈致呼吸滯了下,胸腔憋悶到讓他喘息困難。

這就是蒼國的戰神,心裡沒有天下蒼生,更沒有黎民百姓,沈致固定成型的觀念收到了衝擊。

“範伯營,刁傑史,還有…”沈致頓了下,換了種說辭,“那些被我抓住的營救刁傑史的人,也跟你沒關係。”

蕭朗敏感地窺探到沈致情緒的不同,他再次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跟彆人不一樣,天生冷血,他無法跟那些遭受著悲慘痛苦的人的感同身受,他做的更多的是冷眼旁觀。

他從未為這些事糾結苦惱過,此時卻產生了困惑的情緒。

太子殿下似乎在生氣,為他的不在乎。

沈致在蕭朗無聲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他突然覺得很疲憊,為自己的孤立無援,更為蕭朗不同於常人的看法。

“告訴蕭朗,明天讓他見我”,沈致重新闔上眼,沒有之前的溫暖,是徹骨的寒冷,心都被

凍出口子。

沈致知道,蒼國是他責任,他不應該也不能把屬於他的責任扔給蕭朗。

可他還有彆的事要做,把蒼國交給蕭朗這個念頭一旦出現就愈演愈烈,控製不住地在沈致腦海裡瘋狂蔓延。

而今天蕭朗明確告訴自己,他對蒼國沒有感情更不會幫他守護蒼國的百姓,沈致說不清的失望。

在他心裡,不應該是這樣,蕭朗應該憎恨他,因為他害了許多人。

沈致再次醒來時,頭混混沌沌,身體卻是輕快的。

床榻上沒了溫度,隻餘沈致一人,元寶一大早就來了。

“鐘大人遞了拜貼,要見殿下”,元寶將浸濕的巾帕放到沈致手上。

沈致輕輕擦拭臉頰,巾帕離開的瞬間,水汽兀地蒸騰帶來股涼意。

沈致清明不少,鐘文彥所來為什麼他都知曉,無非是沈昭珩受傷,以及他設伏扣押營救刁傑史的人罷了。

鐘文彥懷疑他,想要求證。

開始打發了他,如今怕是躲不過去了。

“叫他進來”,沈致想也該有個了斷,如果鐘家人真的憂國憂民的話。

沈致將手中的帕子扔出去,唇線拉平,“以後讓蕭朗過來侍候。”

蕭行伍沒教好,那就讓他來親自教。

元寶應了聲就下去了,先是領著鐘文彥見沈致,又馬不停蹄趕到蕭朗的居所。

蕭朗從沈致那兒回來之後,見到了鄭青。

鄭青昨夜尋找賬簿探查太子府,才知道蕭朗夜不歸宿是去了太子寢殿。

過去一樁樁,一件件在鄭青腦海裡回憶,為什麼蕭朗問他太子會聽誰的話,這一切都有了答案。蕭朗的脖子上絲線逐漸凝實,成為致命的枷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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