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來啊,利用啊!(1 / 2)

太子眼疾已好,不日臨朝。

此次太子來勢洶洶,朝中大臣人人自危,惹上瘋子是何等下場。

範伯營的結局他們已經看到了,沒有人敢觸碰太子逆鱗,更何況,在太子眼疾要被廢儲時,他們也偷偷加了把火。

沒有人會想蒼國由一個性情暴虐的太子掌控,尤其是這位太子殿下潑汙水的手段一絕,是聖上手中最利的刀刃。

是的,沈致不像個太子,而像是個劊子手。

驚奇的是,太子在朝堂上沒有發作,緘默不言的態度讓不少大臣更加忐忑。

想來也是,五皇子母族欣貴妃的弟兄多數被這位太子殿下打入監牢,千奇百怪的罪狀扣在頭上,他們不敢笑,因為很有可能下一個這樣進去的人就是自己。

不止五皇子,在太子眼疾後倒戈相向的大臣,通通遭了殃。

除卻朝堂,民間百姓也被推行新的律法,繁重的苛捐雜稅簡直逼得人走投無路,隱隱有造反的聲勢。

蒼國上下人心惶惶。

“太子,這是請求廢儲的折子”,皇上把手中的一遝奏折扔到沈致麵前。

皇上年紀四十左右,麵容沉肅,上位者的氣勢撲麵而來,他年輕強大,比之剛登基時多了份喜形不怒於色的威嚴與穩重。

人是會變的,而欣貴妃不知道這個道理,他的父皇同樣也不知道。

五皇子母族勢大,最先憂心的應該是皇上才對啊。

不然他一個不受寵的太子怎敢對寵妃的母族下手。

沈致眼底閃過沉思,略略翻看折子,拱手認罪道:“是兒臣過於冒進,請父皇恕罪。”

“兒臣多次見章大人仗著欣母妃的寬容進出宮闈,私底下哄騙欣母妃為他結交大臣,兒臣不忍心章大人一錯再錯,是兒臣不是。”

“若是五皇帝因此責怪兒臣,兒臣為了兄弟情誼,低頭也無妨”,沈致言辭懇切,神情愧疚,“隻是,望父皇莫要因私廢公。”

皇上擺擺手,免了沈致的禮。

猶如寒潭的眸子寸寸掃過這個大病初愈的長子,這個兒子,他越發看不透了。

不過,老五好則好矣,就是容易拎不清跟他母妃一樣,心軟容易受到哄騙。

“去趟你欣母妃那裡”,皇上將太子的一舉一動收入眼底,“跟她告個罪。”

沈致麵容鎮定,領了旨意就下去了。

空蕩蕩的殿內兀地響起一道聲音,有些蒼老,“殿下長大了,那模樣跟先皇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似的。”

良久,皇上才歎息著開口:“性子卻完全不同,梓童溫柔善良,而他心機太重,手段如此稚嫩,真當朕聽不出他口中的算計嗎?”

大太監連忙恭維道:“聖上眼界清明,太子還有的學。”

“他未提蕭家軍之事,數萬將士在他一人手中,朕的兒子,這是要反麼?”皇上眼睛染上疲憊與狠厲,無奈歎息道。

皇上再也沒開口,

養虎為患他頭次感受到如此明顯。

外麵天空晴朗明媚,許是春風吹來,萬物都慢慢的複蘇。

沈致的身體好了很多,不那麼畏寒,最起碼他站在欣貴妃殿前等了片刻,都未感覺不適。

元寶還是擔心,勸說道:“殿下,也沒必要今天見。”

欣貴妃因為弟兄被抓入大牢,心裡不滿,現如今故意磋磨沈致。

這個舉動明晃晃地彰顯著自己的不滿,很容易觸怒皇上,可是欣貴妃不在乎,他們兩人從小青梅竹馬,夫妻多年,欣貴妃深知皇上不會真的動怒。

為了區區一個沈致。

明麵上的交鋒的確能夠拿捏住沈致,赤/裸/裸的算計才是最讓人無法回避的,欣貴妃一向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

若她私底下懲治,才是最容易被人拿到話柄。

而現在的沈致並不是奶娃娃,也不在乎顏麵之類虛無縹緲的東西。

“若是欣貴妃沒空,孤就先回去了”,這個罪也不是非告不可。

嬤嬤眉心有著深深的溝壑,整個人看起來最嚴苛不過,說話也是咄咄逼人,“太子殿下就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及麼?”

沈致勾唇一笑,反問道:“那嬤嬤是想讓孤受烈日侵擾,舊疾複發被父皇廢儲?”

嬤嬤心中一驚,如此大的罪名她可擔待不起,說話也不那麼利索,“自然…不敢。”

沈致撣撣衣袖,絲毫沒有羞恥之心道:“欣貴妃身體貴重,孤是蒼國儲君,自然比她更為貴重,是也不是?”

“想必,孤愛惜身體也不會落人口舌,叫欣貴妃不快了。”

沈致冷眸看向剛才氣勢洶洶的嬤嬤,直到將她看得麵紅耳赤地低下頭去,哼笑著離開。

沈致近日覺得自從自己眼盲後,精神狀態好多了,什麼魑魅魍魎都不敢招惹他,著實叫人心情愉快。

就是遇見惡心的人,心情還是會跌落穀底。

沈昭珩討厭他,沈致一直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沈昭珩受到父皇寵愛,母妃也是寵妃,外祖家與有榮焉,他到底有什麼不滿意,要處處跟自己作對。

就連那副溫潤如玉的做派都像極了東施效顰。

模仿的不是彆人,而是沈致的外祖,告老還鄉的以儒雅著稱的丞相。

這一點足夠讓沈致厭煩死了沈昭珩。

“聽聞皇兄最近十分操勞,臣弟每每聽聞都恨不得以身代之”,沈昭珩眉頭緊鎖,真心實意為沈致擔憂的模樣。

沈致掀起眼皮,諷刺道:“若五皇弟大義滅親,這給五皇弟舅兄判罪的活兒,交給五皇弟也不是不行。”

沈昭珩臉色不變,還是那副溫和的麵具,摘都摘不下來。

沈致翹起嘴角,意味不明道:“上次冬獵遇到劫囚之事,父皇將看管刁傑史的任務交給五皇弟。”

“五皇弟可要看好,莫要讓有心之人再次劫囚,讓父皇心生不悅”,沈致語氣含笑,仿佛真切地為沈昭珩擔憂。

沈昭珩明知道朝中對範伯營之事怨念頗深,刁傑史的出現讓明眼人都在觀望,他又是刁祿後代不能夠輕易觸動,不死又不能讓皇上滿意。

沈致把這個棘手的事扔給了沈昭珩,現在頭疼的就是上下都敬仰的五皇子殿下。

“皇兄”,沈昭珩歎道:“你還是那樣聰慧。”

沈昭珩從小就知道,他比不過沈致的卓越的家世,以及他過人的天賦。

可終究沈致還是敗在他的狠毒上,狡詐陰險的人怎配為君主,莫說是百姓,朝中大臣也不想頭顱懸刀,朝不保夕。

沈致目光深遠,即便再聰明,得到那個位置也需要助力。

他雖是太子,離那個位置一步之遙的卻是沈昭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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