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1 章 來啊,利用啊!(2 / 2)

沈昭珩麵容俊秀,他抬頭看了看天,拱手後退,“變天了,望皇兄路上小心。欽天監夜觀天象,南方恐有水患,皇兄吉人天相,定能保佑我蒼國子民安康。”

沈昭珩深深俯拜,施施然離開。

仿佛他攔住沈致就是為了說上這一段話。

沈致眼眸停留在天邊翻滾的雲層,灰色的雲團似乎夾雜著水汽,沉甸甸地壓得人心慌。

“走吧”,沈致以拳抵唇,嗆咳幾聲。

乍暖還寒,元寶將手裡的披風搭在沈致肩膀,攏了攏才有些回溫。

涿州多水災,年年如此,今年欽天監又多次上報,想必今天災禍更甚。

元寶不知朝事,對涿州也有耳聞,他小心翼翼問道:“殿下,五皇子的意思是皇上會派你去賑災麼?”

沈致含糊道:“或許吧。”

人又沒死沒傷,當然是要利用個乾淨。

沈致的手不由得握緊,深深吐息,將胸中的鬱氣全部抒發出來,他早就對高位上的男人沒什麼父子之情了。

他從未被選擇過,即便不是欣貴妃和沈昭珩,也會是彆人,他的母妃隻是他們奪位的權柄工具而已。

元寶聲音焦急,“殿下,能不能不去?固然黎民百姓重要,涿州水災每年都要死幾千人,還有瘟疫,朝中每每派去的都是沒什麼地位的官員,殿下你……”

沈致斂眸,提起下擺越過門檻,沒什麼感情道:“所以涿州一直不好,正是派去的人沒什麼話語權,孤去與不去,都不是孤能決定的。”

沈致能做的隻有利用。

沈致出了宮門,踏上了馬車,一路搖搖晃晃到了太子府。

傾盆大雨就忽然落下,大地被衝刷地乾淨,泥土被砸出一個個小水窪,迎著春風的花兒剛長出的蓓蕾就被這大雨衝爛了,生命還未來得及盛開就凋落。

門房給沈致送來一封信。

是鐘文彥寄的,沈致看過之後就焚燒了。

到底是他看走眼了,鐘文彥真的是個為國為民的忠臣,可他不該生在蒼國,不該把命交給這個腐爛長蟲的朝廷。

元寶端了碗熱湯進來,“殿下,喝點暖身。”

元寶抹了把頭上的雨水,嘟囔著:“楚大夫也不知怎地

非要走,若是他在這,還能為殿下調理身子。”

殿下眼疾剛好,元寶還是放心不下,自從沈致能看見後,他對楚存鑒的醫術十分信服,恨不得將他綁在太子殿下身邊。

沈致用湯匙舀著熱湯啜飲,聞言頓了下,“留不住的人沒有待下去的必要。”

“元寶,清點府中庫存”,沈致遙看著窗外不停歇的暴雨,這次涿州會比他想象地更加艱難。

楚存鑒的任務已經完成,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沈致知道他去了哪裡。

楚存鑒一脈,每年都會提前去涿州為災後百姓治療瘟疫,今年輪到楚存鑒。

而自己不久也要前往。

隻是沈致沒想到,聖旨下達地那麼快,沈致轉頭就踏上了去往涿州的路。

沈致沒有睡好,眼前迷蒙之色,仿佛又回到了失明的那段日子。

沈致用力掐緊眉心,試圖讓自己更加清醒些。

路途漫長,沈致也聽到許多他沒有見過的事。

蒼國年景不好,許多流寇占山為王,打家劫舍,百姓苦苦守著自己田地,一年到頭收成還不夠交給主家,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

已經很久了,這種情況已經很久了,朝廷的法子就是招安,把那些土匪招到朝廷,給他們吃上官飯,壓榨百姓。

循環往複,由此蒼國日漸式微,民怨四起。

他們想反,這個念頭存在他們的心裡,隻需要個契機,就會形成雷霆之勢。

“殿下,到了”,說話的人不是元寶,而是跟隨而來的鐘文彥。

沈致掃過鐘文彥古板不失俊美的臉,點點頭,進入當地官員為他準備的府邸。

還有美人。

沈致斜靠在椅子上,長眸微眯,神情懶洋洋地透著閒適。

昳麗華貴的五官形成壓迫的鋒銳,薄唇微勾,原來他好色的名聲,都傳到了涿州。

怪不得要廢了他這個太子呢。

“開始吧”,沈致輕慢地拍手,示意諂媚討好的官員可以讓姑娘們上場了。

肚若圓鼓的官員擦擦冷汗,太子果然如傳言一般,連忙讓準備好的人上來。

鐘文彥跪坐在沈致旁邊,目不斜視為他斟酒。

絲竹之聲漸漸響起,靡靡之音擾亂心扉,沈致闔眸輕輕打著節拍。

不多時,濃香逼近。

纖長的睫羽掀開,寒涼如水的眸子劃過微芒,漂亮得驚心動魄,就連旋轉到沈致麵前舞女也被驚豔到,細瘦的腰肢軟軟地癱倒下去。

美麗的臉蛋蒙著薄紗,眼波流轉間頓生嫵媚,直到沈致伸手攬住她。

“姑娘,你舞步亂了”,沈致臂膀堅實有力,輕聲耳語,像極了情人繾綣談話。

舞女的耳尖羞紅,欲語還休。

抬手就要摟上沈致的脖頸,卻猛地被人抓住手腕,舞女眼尾一勾,那人不是太子身邊的大人鐘文彥,還能是誰?

“姑娘,自重”,鐘文彥斂眉沉聲道。

舞女嬌笑著,將鐘文彥的手拂去,柔聲道:“殿下,民女見你就情不自禁,可否給民女伺候太子的機會。”

沈致手掌用力,推著舞女的腰兩人送了出去,兩人微微拉開距離,那雙漂亮的眸子蘊含著漫天星辰,略微垂眸就有無限的深情。

直叫人死在他多情的眼裡才好。

“恭請姑娘夜臨”,沈致聲音纏綿,根根分明的睫毛輕落,好像掠過人的心頭,帶來酥麻的癢意。

沒人能拒絕這樣輕佻放蕩的沈致,褪去守禮的外殼,鮮美的內裡簡直是無往不利的殺器,如同誘人深入的精魅,叫囂著蠱惑人攀折的欲/望。

舞女不可避免地怔了下,耳尖微動,餘光劃過剛才嚴肅板正嗬斥她的鐘文彥,神情也有些許不自然,阻止道:“殿下……”

沈致抬手便讓鐘文彥止住了話頭。

舞女柔和了身段行禮,“謝殿下恩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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