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騎士x聖子(2 / 2)

庭仰開始問話了,她才願意多說幾句。

問了西婭幾句話以後,庭仰算是明白了,她就是一個工具人npc。

你和她說話不需要講究邏輯嚴密、思路清晰,隻要問到關鍵的點她就會回答你。

於是他斟酌了合適程度,直接問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西婭,你為什麼說我是你哥哥?”

“教父曾說是他將你養大,你就像他最驕傲的孩子。”

庭仰還想繼續問,西婭卻拎著裙擺,雙腿微曲向他行了個禮。

“安塞塔閣下,我沒什麼可以告訴您的了。”

問題被卡在喉嚨,難受得庭仰如鯁在喉。

這感覺就像你找到一個資料齊全的搜索網站,剛查了一道基礎題試試水,普通用戶的限時免費次數就用完了。

最關鍵的是,這網站還沒有開通VIP的渠道。

氪佬和肝帝一視同仁的世界達成了。

行完禮之後,西婭準備離開去找許澤野。

祁知序叫住了她:“西婭。”

西婭忽然眉毛一擰,顯得很憤怒的樣子:“你這個卑鄙的人類,我不會回答你的任何問題。”

祁知序:“?”

西婭優雅地拉平裙擺,用悲憫的語氣說:“上帝保佑,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上天堂……你這個曾經欺騙過我的無恥騙子。”

罵人詛咒對方去天堂,可以,這很惡魔。

西婭說完後轉身就走,多看祁知序一眼都覺得臟了惡魔眼。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尷尬,庭仰努力打圓場。

“也許她不是那個意思呢。”

“嗯。”祁知序卻出乎意料地淡定,“我美好的品格讓惡魔都忍不住真心祝願我進入天堂。”

庭仰:“?”

她也不是這個意思吧?

看著庭仰呆滯的樣子,祁知序繃不住臉笑了出來:“走吧。”

兩邊牆壁上的蠟燭在燈火通明的走廊發出的光顯得微弱,他們的腳步落在厚實的地毯上幾近無聲。

高塔正巧在他們所在方位的另一邊,一路向高塔走去,需要走過大半個城堡。

沿途有許多花瓶擺在兩邊,花瓶中插著的花姿態各不相同。

這些花起初並沒有引起庭仰的注意,但一路走下去,他還是察覺到了怪異之處。

白色的玫瑰與黑色的枯花,對比實在明顯,讓人想注意不到都難。

庭仰走到一側,用指腹托起垂死而無生氣的黑色花瓣。

“枯敗的花數量是不是太多了。”

庭仰摸了一下,枯死那些都是假花。

他不認識枯花的品種,隻能去問祁知序。

“白玫瑰全都是真花,枯死的是人造仿生黑色曼陀羅。”

庭仰觀察了下花瓶的外壁,在裝白玫瑰的花瓶瓶頸處看到了【童話故事】這幾個字。

裝曼陀羅的花瓶上,刻的字則要長一些。

【四個有罪的教徒與一位天使。】

【不可預知的死亡、黑暗、顛沛流離的愛和複仇。】

每一枝無力垂下的黑色曼陀羅都像冷夜裡壞掉的路燈,明明應該發著光,卻與黑暗沉默地融為一體。

沉默安靜的仿若靜物畫,用澎湃的情感作為顏料,筆筆勾勒的都是無聲的傾訴。

四個有罪的教徒說的是四張惡人牌,天使應該就是善人牌了。

“第二句話是黑色曼陀羅的花語。”祁知序輕笑出聲,“阿仰,你覺得熟悉嗎?”

庭仰想不出來,搖了搖頭。

祁知序看著他乖巧搖頭的模樣,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腦袋。

……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掌心觸及蓬鬆微卷發頂的那一瞬間,祁知序對上了庭仰那雙柔軟天真的眼睛。

內心太過柔軟的人往往很難察覺到他人的欲念,庭仰便是如此。

如果沈瑭遲在這,一定能輕而易舉發現祁知序的心思不純,可庭仰卻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對。

他隻是下意識歪了歪頭,躲開了祁知序的動作:“怎麼啦,祁哥?”

祁知序看似毫不避諱,實際上僻重就輕。

“看著很軟。”

庭仰像一隻詭計得逞的小狐狸,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造型師特意燙的,是不是超帥?”

祁知序偏不隨他願,端詳一番,故意道:“其實也就還行吧。”

“嘁。”庭仰撇撇嘴,“不想理你。”

祁知序適可而止,重新接了之前的話題,解釋自己的猜想。

他指了指庭仰,“你是上一場輪回的‘死亡’。”

又用手指了指自己,“我是因輪回而‘顛沛流離的愛’。”

庭仰立馬明白了祁知序這段話背後的含義。

“善人牌沒有花語,剩下能對應上四種花語的就是惡人牌。”

曼陀羅是一種帶有毒性的花卉,節目組寧願花高價製作仿生花,也不願意換掉曼陀羅肯定是有原因的。

接受了設定後,庭仰自然而然問:“之前羊皮卷裡不也寫了你的死亡是輪回的關鍵,為什麼你不覺得騎士代表的是死亡呢?”

祁知序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把庭仰肩膀旁邊打結的金色細鏈捋順,燈光很亮,照在細鏈上讓它如同在刹那間變成了流動的金沙。

“兩個回答,你想聽正經一點的,還是好聽一點的?”

庭仰看著重新變得整齊的細鏈,情不自禁晃了晃身子。

看著重新交雜在一起的細鏈,連忙心虛地薅順。

“咳……第二個吧。”

祁知序沒在意庭仰搞的小破壞。

“好聽點的——因為我仍然活著的意義,就是在無休無止的輪回中拯救你。”

“其實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帶著記憶回到過去,那還算死亡嗎?或者說,死亡於我而言不是終點,你的死亡卻是我的終點。”

庭仰敏銳地察覺到,祁知序這是在暗示他某些無法直說的劇情線索。

無奈隻要使用了這種方法,在透露信息的情況下,說出口的話很難擺脫若有若無的曖昧。

為了不讓節目組發現端倪,庭仰假裝沒聽出言外之意,語氣凶巴巴道:“馬上都第二次投票了,你還有心思開我玩笑,萬一我們輸了怎麼辦?”

祁知序舉起手,一副服從判決的誠懇模樣。

實際上,他嘴角的弧度卻出賣了他此刻心情良好。

祁知序走到庭仰身邊,不辯解,隻是說:“我不會讓你輸的。”

庭仰那麼好,當然隻有戰無不勝才配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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