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視眈眈(2 / 2)

——畢竟他可是作為在老首領身亡前,托付的遺囑真實性的唯一見證人啊,卸磨殺驢換誰都會這麼做吧。

反倒是沒有動手才更奇怪。

太宰治用那雙黑沉沉的眸子注視著森鷗外,默不作聲,沒有人能看出他此時心裡的情緒。

“當初我可不是為了做這個見證人,才按照你的計劃走的。”

森鷗外放下手裡的工作,雙手交叉,表情似笑非笑地望著他,“嘛……不要那麼著急,現在還不到時候而已。”

太宰治白了他一眼,“作為醫生,給我隨便一種致死的藥物根本不難吧。”

偏偏要拖延到現在……估計之後有什麼事情要他去做吧,跟最近奇怪的爆炸有關係嗎?不處理也無所謂吧,目前和港口黑手黨又沒什麼關係,而且又不是隻有自己能做……

啊,對,隻是剛好能驅使罷了,忘了現在這個大叔是港口黑手黨名義上的首領了。

這麼想著,太宰治又長歎一口氣,眼神比森鷗外還要幽怨地看過去,“欺騙小孩難道讓你有什麼成就感嗎,森先生。”

即便是夜晚,港口黑手黨大樓頂層的遮光帷幕也嚴密覆蓋著,外麵的月光無法照入辦公室裡,為了不妨礙辦公,僅僅是開著少量的照明燈,一些角落根本無法被照亮。

那人手邊就是暖黃的燈光,映照得半邊臉清晰可見,仿佛帶有絲絲縷縷的柔和笑意。

“可是太宰不是很討厭疼痛嗎?我在想怎麼降低你的痛苦才好。”他說著,酒紅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下倒是讓人看不清底下的虛情假意,“說起來,最近的爆/炸怎麼越來越多了?”

“這個每天都不少吧。”太宰治不想搭腔。

森鷗外低下頭,向後躺倒在椅背上,繼續抱怨著,“明明已經努力再維持內部的穩定了,還是有組織想在這個時候從剛剛切除頑疾的港口黑手黨身上撕下什麼,但是這時候又不好那麼明目張膽地跟那麼多人對抗……要是有什麼方法能偷偷震懾住那些人就好了。”

說到底還是在打著什麼算盤,急著用人的港口黑手黨最缺的就是好用的異能力者了,不過有這種好東西的組織根本就不屑於跟黑手黨為伍。

“既然這樣的話,森先生你不如直接雇傭殺手乾掉一部分人好了。”

太宰治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一束令他刺撓的目光投過來。

“太宰你在開什麼玩笑呢,今天港口黑手黨雇傭殺手針對哪個組織,明天這件事情就會全橫濱人儘皆知,”他說著,還故作苦惱地皺眉,“數不儘的流言就會成為最好的借口,我可不想剛坐上這個位置沒幾天就把組織給帶垮,死了之後讓我怎麼跟前代首領交代呢。”

黑發的組織首領目光毫無落點地望著頭頂高懸的天花板,明滅昏暗的光照不亮上方,漆黑得看不見一點天花上繁複華麗的裝飾花紋。

太宰治依舊對著麵前被自己擅自打開的窗戶,沉默不語。

“……你說,要是我現在去用更好的條件招攬即將離群的牧羊犬,他會替我工作嗎?”森鷗外尋思道。

太宰治轉身,乾脆背靠著牆壁坐在地上,整個首領辦公室都鋪設了消除腳步聲的地毯,就這麼坐下也沒有任何不舒適。

“你打算用什麼來吸引他呢?”他並不看好這個仿佛說笑的想法。

錢財?還是權力地位?彆說這些連他自己都還沒有拿穩的東西了,難道還要寄希望於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嗎?

古沢仟島可比羊裡麵任何人都還要難以撬動,對方那種完全不在乎任何東西的模樣,滿口“同伴”謊言的人可根本就不在乎那些所謂的感情。

在太宰治看來,甚至是連那個小矮子都比他更有挖角的可能。

想到這裡,他的思維很快又轉了個彎,大概猜出森鷗外之後想要做什麼了。

“所以,真的不可能嗎……”

一聲帶著遺憾的歎息在室內消散。

但是,還是要試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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