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三十四章 開撕(1 / 2)

六零年代二婚生活 鴆離 17531 字 7個月前

被蘇曼這麼強烈的目光看著, 徐啟峰想忽視都不行,他抬手揉了一下眉頭, 鄭聲喊:“警衛員!”

正吃得滿嘴是油的小陳立即站起身, 大聲回答:“到!”

徐啟峰冷著臉道:“把不相關的都請出去!”

“是!”小陳楞了一下,很快明白過來他說得是誰,大步走去門口請宋雲箐離開。

他這麼識趣,蘇曼心裡鬆了口氣, 丟給徐啟峰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這種跟前任糾纏不清的女人, 因為在現代, 她的第二任男朋友就是被他前女友給攪合走的。

那前女友打著我們雖然分手了, 可我們還是朋友,妹妹你彆介意, 你彆生氣。我這裡不舒服, 那裡不對勁, 某某某, 你過來幫幫我.......

蘇曼跟某某渣男講清他前女友的把戲, 結果渣男就這麼回她:“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的看著她出事?看著她沒人管?看著她不見了, 你才開心?”

她被惡心的不行, 狠扇渣男兩巴掌, 果斷選擇分手,當然不忘記打擊報複狗男女。

現在曆史重演,她看著宋雲箐就一股無名邪火。

分手了就是陌生人, 對前任最好的祝福就是當他死了。

這點道理都不懂, 還同樣是穿越過來的穿越女, 在她麵前搞這死出,是想挨她兩巴掌呢。

還好,徐啟峰的反應出乎她意料, 不枉費她昨晚對他一陣敲打。

徐啟峰跟宋雲箐的過往,大家都知道,這會兒徐啟峰毫不留情地讓警衛兵把宋雲箐趕出去,不僅大家都有些不敢置信,宋雲箐更是睜大了眼睛。

她眼裡含著淚花,楚楚可憐的望著徐啟峰,不敢相信從前對她百般寵愛的男人,如今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冷心冷肺的攆她走,全然不顧她的臉麵。

宋雲箐其實知道她不應該來,不應該作妖,那樣會顯得她很白蓮,很下賤。

可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她以為徐啟峰會一直等她的。就算不等,也不應該找蘇曼那樣一個二婚女人。

他怎麼可以在跟她分手之後,找那樣一個女人來羞辱她,那女人除了身段比她好一點,家世比她好一點,哪哪都比不她,他怎麼可能真心喜歡那個女人!

就算有下藥的事情在,他也是受害者,沒必要對那個二婚的女人負責,因為那個女人就配不上他!

有這樣強烈的不信、不甘心的情緒,促使宋雲箐失去理智,做出千裡迢迢來找徐啟峰的舉動。

即便知道他今天跟另一個人女人辦喜宴,她心裡還是心存一絲僥幸,萬一是徐啟峰故意氣她這麼做的呢?就像當初她故意找紀明修氣他一樣。

隻要她先低頭,她先認個錯,他們肯定會和好如初。

到時候徐啟峰跟那個女人離婚,他們重新在一起,她可以不計較他們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情。

宋雲箐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小陳,眼帶哀求,“小陳,彆趕我走行嗎?我就跟你團長說兩句話,說完我就走。”

宋雲箐以前對小陳他們這些當兵的還是不錯的,小陳聞言麵露猶豫,他是不敢違抗自家團長的命令,但也沒有直接趕宋雲箐走,隻是伸出手臂攔著她,往外走得速度慢了許多。

宋雲箐明白他的意思,在十分安靜,眾目睽睽的異樣目光下,她扯出一抹溫柔的笑容,聲音也比以前更加嬌柔,“好久不見了鋒哥,我一直在等你,沒想到......你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沒告訴我一聲啊,我也好備個禮物來。”

“你等我做什麼?等我參加你跟紀明修的喜宴?”徐啟峰看她的眼神沒有一絲溫度,英俊的麵容上難得出現一絲不耐煩的情緒,“警衛兵,你在做什麼?!”

小陳心中一凜,知道他動怒了,不得不推著宋雲箐往外走,“走吧宋同誌,彆讓我為難。”

“小陳,請等一等。”宋雲箐不僅不走,相反內心有些竊喜,“鋒哥,我就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其實我跟紀明修什麼事都沒有,我當初是為了氣你,故意跟他演了一場戲給你看。你不信,可以找人調查,我絕對沒有背叛你!我知道那件事情是我做得不對,我已經深刻認識到我的錯誤,你不要生氣我的氣了好不好。”

鋒哥——鋒哥——聽聽,叫得多親熱,這是把蘇曼這個正經的妻子視若無睹,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蘇曼太陽穴突突直跳,很想不管不顧地上前跟宋雲箐撕兩句,可是在這諸多軍政高層領導都在的場合,她不允許自己失態,隻能強壓下心中的怒氣,冷眼看徐啟峰怎麼處理前女友。

徐啟峰還沒開口,一個突兀尖利的女人聲音響了起來:“唷,這是哪位山雞,到我們徐家的喜宴上鬨事啊?”

安靜的人們楞了一下,都把目光看向說話的人。

一個個子嬌小,相貌周正,嘴角長了一顆好吃痣,看人的時候習慣鼻孔朝天,翻白眼的三十多歲女人,臉上掛著一抹譏諷的笑容:“哦,我當是誰呢,原來宋家的鳳凰啊!”

她話鋒一轉,“誰是你家鋒哥?我呸!你要點臉成不?你嘴裡的鋒哥,現在是我三弟妹的丈夫,跟你一個未婚的姑娘沒有半毛錢關係!請你記住女人的羞恥臉麵,叫我小叔子徐同誌!”

說話的這人,是徐啟峰的二嫂,徐家出了名不好相與的彭笑萍。

宋雲箐突然出現在食堂門口,鄭玉珍就暗道不好,知道這個宋雲箐要搞事,臉色大變,拉一下一副看大戲神情的彭笑萍衣角,壓低聲音說:“老二媳婦,我還有塊壓箱底的淺色碎花布,能做一身新的衣服,你想要不?”

彭笑萍是個人精,哪裡不知道婆婆舍得拿壓箱底的布頭給她,是為了啥。

儘管她在蘇曼手裡吃了憋,跟蘇曼不對付,不過看在布頭的份上,她也不介意做那個得罪人的事情。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成為鄭玉珍的嘴巴,對著宋雲箐一陣突突突。

其實鄭玉珍最初是很看中宋雲箐的,覺得這丫頭雖然家境不好,可是長得一副好相貌,人又聰明伶俐,溫柔乖巧,跟她家老三站在一起很般配。

宋雲箐跟徐啟峰處對象的三年時間裡,他們徐家早把宋雲箐當成自己家人看,知道她家境不好,他們家好吃好喝的都留有她一份,老三更是各種錢票沒斷過,給她生活費,供她讀書,供完高中,又準備供她上大學。

沒想到這宋雲箐一考上大學就自覺身價不一樣了,竟然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理由,鬨著跟老三分了手,還找一個男人來惡心老三。

這些事兒,鄭玉珍本來忍不了,要去宋家討個說法。

後來是老三發話,說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沒必要斤斤計較,鬨得大家都難看,她這才歇了心思。

沒想到,到了今天,這宋雲箐竟然還不要臉皮的來他們徐家的喜宴來鬨。

喜宴上有磐市多少大領導看在她兒子的麵上在這裡吃酒,她怎麼能允許宋雲箐壞了他們徐家的好事,在她家新媳婦麵前蹦躂。

她是不好出麵說那些難聽的話兒,可沒關係,有人代她說,她就不信這宋雲箐的臉皮還能厚過老二媳婦。

果然,宋雲箐聽到彭笑萍的話,秀氣的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她想反駁,彭笑萍不給她機會,大著大嗓門道:“說起來,也不怪你這麼來鬨騰,誰叫你家家境不好,你繼母打得你半死不活,不給你飯吃,不給你衣穿,你爸也是一個不順心就打你,你活著挺難的。你好不容易榜上了我小叔子,靠著我小叔子的錢票,吃香的喝辣的,連學費都給你包圓了。沒想到啊,你一考上大學,就從山雞變成鳳凰,看不上我們小叔子了,想榜首都那大領導的兒子。咋滴,你這次跑來是我們徐家鬨事,是被那領導的兒子踹了,還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還真以為自己是絕色天仙,誰都圍著你轉呐?”

要說彭笑萍說這話兒,一半是為了婆婆那的布,一半是給自己出氣。

以前宋雲箐跟徐啟峰處對象的,婆婆沒少拿家裡的好東西給那宋雲箐用,她不服氣說兩句,婆婆就說什麼,人家可是高中生,未來的大學生,文化比她高著呢,人家就該有好待遇,她讀書少,就彆那麼計較。

可把她給氣得,今天終於有機會正大光明嘲諷宋雲箐,可不就是哪樣難聽說哪樣。

食堂吃酒的人一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總算明白宋雲箐以前來軍部為什麼那麼大方,今天又為什麼在這裡鬨了。

原來是吃著用著花著人家徐啟峰的錢票,反手吃裡扒外,又不甘心人家取了新媳婦啊!

“你胡說!”宋雲箐見徐家那個事兒最多的二嫂不顧她臉麵,撕破她的底兒,氣得白淨的小臉漲紅一片:“我沒有去傍彆人,那隻是個誤會!你不能侮辱我跟鋒哥純潔的感情!你少往我身上潑臟水!”

“還純潔的感情,你惡心誰呢?”彭笑萍似笑非笑:“你是真下賤,你是誰啊你,一口一個鋒哥,我聽著都膈應!你就說你有沒有用我小叔子的錢票吧?”

宋雲箐被她粗魯的話氣得頭暈腦脹:“你,你怎麼說話這麼粗俗,這麼無理!”

她壓根不敢提花了錢票的事情。

她是自覺男女朋友處對象期間,花自己男朋友的錢沒什麼問題。

以後她大學畢業,國家給她分配工作後,她有的是錢票同樣給徐啟峰花錢。

可是這年頭的人們思想古板,他們就見不得一個未婚女人白白用人家男人的錢票,她要是承認,他們還不知道要說多少話出來。

鄭玉珍沒有那個耐心了,遞給老大媳婦一個眼色。

老大媳婦收到,慢悠悠道:“宋同誌,你當年花了我家小叔子多少錢票,我媽都讓小姑子記了賬。倒沒有彆的意思,是怕你以後跟我家小叔子結婚,你娘家要賣女兒,訛我們徐家,所以做了一個賬本,以後拿到你們宋家,好讓你那親爹後媽看個清楚,彆那麼獅子大開口。你們鬨掰以後,我小姑子算了一下賬,你跟我小叔子處對象的時間,至少花了上千塊,這還不算我們家花到你身上,還有給你家送得禮兒。本來我們也沒想過要跟你算賬,你跟我家小叔子鬨掰了就鬨掰了,大家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當做不認識就成。可你偏偏要在我小叔子今天擺喜酒的地兒鬨事,那可彆怪我們了。請你把你以前花了我們小叔子的錢票,拿了我們徐家的東西都還回來!你不是我們徐家的媳婦,用我們徐家的錢,不合適吧?”

分手後找前任要回錢票東西是很沒品的事情,可鄭玉珍明白,不給宋雲箐下一針猛劑,她會一直糾纏自己兒子,到時候把人家蘇曼置身於何地?

況且,以宋雲箐的家境,她那些錢花都花了,她到哪拿那麼多的錢票來還他們徐家?

所以曾芹這番話,純粹就是嚇唬她,讓她知難而退。

宋雲箐心口一滯,想不承認,那邊徐秋霞已經開始念道,某年某月,她哥從滬市給她捎回來一件呢絨大衣,去了一百二,她們徐家的女人都沒穿過那麼高檔的衣裳……她哥前兩年去了香江,又買了什麼牛皮鞋,鑽石表給她帶回來.......

食堂裡所有人看宋雲箐的目光越來越鄙夷,女眷們各種竊竊私語:“看不出來啊,這宋雲箐居然是這樣一個吃裡扒外的主兒。”

“誰說不是呢,以前她來軍區,那身行頭穿得多鮮亮,出手多闊綽啊,一來就要下館子吃那些細糧大肉,裝得跟那資本家的千金大小姐似的,原來花得徐團長的錢。”

“嘖嘖,她那樣的家庭,她考上大學真把自己當成鳳凰了,自己作妖分了手,還有臉回來,到人家的喜宴上鬨,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見過這樣臭不要臉的人!”

......

各種難聽的議論傳入宋雲箐的耳力,她羞憤的眼淚直流,望著一直沉默不語,沒有出言澄清誤會,眼神冷漠的徐啟峰,她心裡那點僥幸幻想直接破滅,眼神淒楚道:“鋒......徐同誌,我從來沒有做不起你的事情,請你相信我。你應該很了解我的對嗎?”

徐啟峰眉心微攏,心裡莫名煩躁,偏頭看了蘇曼一眼。

他的眼神帶著明顯厭煩的情緒,蘇曼一眼就看出他是什麼意思,他明明白白地問:“你還不出手?”

莫名的,蘇曼有了直接跟宋雲箐懟的底氣,她端起手中一杯冷掉的茶水,大步走到食堂門口,把那杯茶狠狠潑到宋雲箐的頭上,“宋同誌,請你離我的丈夫遠一點,你是讀大學的人,應該明白,破壞軍婚是犯法的!”

食堂再次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把目光重新聚在她們的身上。

宋雲箐頂著滿頭滿臉茶水往下滴的狼狽姿態,眼神冷冷的盯著蘇曼。

作為原書中的原女主,她自然不是個一善茬,否則也不會從她那惡毒繼母的手裡活到現在。

蘇曼的生平事跡,她來之前已經請人摸清楚。

不過是個在鋼廠上班的科員,在廠裡沒頭沒腦,被人各種針對,嫁給徐啟峰之前還背著一個克夫的名頭,這樣一個胸大無腦的女人在她麵前蹦躂,她也配!

宋雲箐抬手就想扇蘇曼兩巴掌,狠狠出口惡氣,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影子籠罩在她頭上,一道熟悉的冷淡低沉嗓音響起來:“宋同誌,凡是適可而止,不要鬨得太難看,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宋雲箐微抬的手一僵,抬頭看著麵前五官冷硬,神色疏離的男人,不敢相信他真那麼絕情。

她壓下去的眼淚又湧了上來,委委屈屈的哭道:“鋒哥,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以前......”

“停!”徐啟峰內心的厭惡達到了頂峰,眼裡冷得都快結冰,“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請你叫我徐同誌。我已經結婚,你要再針對我的妻子,彆怪我不客氣!”

宋雲箐被他那樣厭惡的表情看著,直覺如墜冰窖,渾身冷的她站不住腳,身形搖搖欲墜。

她怎麼忘了,徐啟峰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眼裡容不得沙的男人。

他愛你時,能把你寵上天,不愛你時,你在他眼裡連陌生人都不如。

當初她作死,故意跟紀明修做了一副親密的假象動作,就已經寒了他的心,哪怕她現在瘋狂補救,瘋狂解釋認錯,她在他眼裡已經是個陌生人。

她的種種舉動不僅不會喚回他,還會讓他對她更加厭煩厭惡,將他推得更遠。

他們之間,徹底完了!

意識到這一點,宋雲箐淚如雨下,可她怎麼甘心放過徐啟峰!

她始終不願意相信徐啟峰不愛她了,要跟一個他根本不愛的女人過一輩子。

她咬著嘴唇,強迫自己冷靜,臨走之前對徐啟峰說:“你放心,我也不是那種拎不清的人,謝謝你從前百般寵愛我,給我買了那麼多的東西。我會儘快賺錢,償還你之前給我所有的錢票。我希望到時候我們再見麵時,還能做回朋友。”

既然暫時無法挽回他,她也要在他們夫妻之間種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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