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頭三真君……啊不是,是平浪真君清醒過來以後,對於自己發狂、甚至對浮舍出手的事情已經毫無印象了,他的記憶裡出現了長達半個月空白斷層,甚至還很驚恐於自己的臉頰上怎麼有那麼一個清晰輪廓的手掌印!

百草醫生給他再三診斷後確認是業障操控了這個仙家在那段發瘋時間門裡的記憶,當業障被褪色者消磨掉以後,連帶著一些記憶也跟著被磨沒了。

不過在聽說自己乾了這麼可怕的事情後,平浪還是很愧疚,先後向摩拉克斯和浮舍道歉,表示辜負了他們的期待,違反軍令、對同伴出手的自己願意受罰。

年輕的夜叉揮揮手,表示自己並不介意。摩拉克斯也叫這仙家好好休養生息,等養好了虛弱的身子再去接受軍法懲罰。

當然,事後平浪真君也感謝了褪色者,雖然她把自己打成了一個豬頭,但好歹命是保住了。

褪色者嘿嘿一笑:“不客氣啊平浪,下次有需要的話可以再找我,不收你的費用。”

平浪真君:“……”

虛弱的仙家尷尬一笑,敢怒不敢言。

眼見平浪真君神色微妙,似有羞澀靦腆之意(在褪色者看來),因此這位熱心的新上崗赤腳大夫連忙安慰道:“不要諱疾忌醫!”

“好、好的!”

仙家連忙應答,生怕自己另外一半臉頰也被挨上一記新的大逼鬥,成為左右對稱的豬頭腦袋。

…………

……

然而沒等褪色者在整個璃月一線開展自己的巡回治療走訪之際,她家又遭了災……

——這次是地震,雖然有幾位岩屬性的魔神和仙人及時出手,安撫梳理地脈,降低了地震的威力,但是璃月靠近震源地帶的許多房屋還是難免倒塌,有不少人因此死傷。

這種事當然不是璃月仙神中哪一個乾的,甚至也沒有其他敵對勢力的強者能瞞過幾個仙神和若陀龍王來出手玩地震。因此在經過一番調查後,龍王無可奈何地得出了“天災”的結論。

雖然這頭龍偶爾會眼瞎或者近視,但在地質問題方麵,他說自己是第二,摩拉克斯未必敢自稱是第一。

總之地震嘛,大陸板塊移動嘛,地脈今天不舒服了嘛……大概就是這些理由,反正背後沒有敵人在搞事情,但是璃月還是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損傷。

災後第一時間門裡,摩拉克斯下令成立了救災臨時指揮部,他本人親自擔任指揮官,指揮著千岩軍們衝到災區去搶救幸存的老百姓。

不少仙家和夜叉也從洞府與戰場暫時性撤回,前來協助救援。

褪色者當然也沒閒著,她一邊協助歸終進行後勤支援的工作,一邊分裂出好幾個毫無戰鬥力、但工作能力基本合格的分.身參與到救援現場去了。

“這是近十年來地震強度最大的一次……”歸終看著統計數據不由得歎息道,“自從戰爭以來,這璃月就沒有真正太平過幾天。”

一旁在寫著要求後勤部

門緊急采購生存物資公文的褪色者抬起頭來,

也跟著算了一下。

“六年前是瘟疫,

十一年前是旱災,再之前又是地震……反正就是輪著來,跟開盲盒一樣。”

眼看這天災的盲盒越開越多,開來開去就跟潘多拉的盒子似的,偏偏怎麼也開不出象征著“希望”的最後那一盒。

沒辦法,誰讓如今經曆了超過五百年的魔神戰爭廝殺,整座提瓦特大陸血光衝天,怨氣滋生,原本許多平常的地方都變成了亂墳崗亦或者古戰場,時常有幽魂和怪物出沒其中。

倘若用仙俠文的觀點來看,這兒的人多半在度“殺劫”。

這個時候,馬科修斯前來送飯,黃色的大熊招呼著兩位姐妹暫時停止工作、吃點東西,但歸終隻是溫柔地笑笑,表示自己一會兒再吃。

褪色者倒是沒怎麼跟自己唯一的哥客氣,直接在本體上長出了一個頭和一對手臂,開始吃飯。

“……盧!”

熊熊呆滯地看著褪色者一邊工作一邊吃飯還一邊跟自己閒聊的兩頭四臂模樣,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小聲地說:“棱遊,你吃完飯可以跟我出來一下嗎?有事想跟你商量。”

“我現在就可以跟你出去啊。”

雙頭四臂的褪色者說道,然後這具軀體裡再次分裂出一個麵色蒼白的十五六歲褪色者少女分.身。她同樣穿著一身略顯寬大的紅色衣袍,隻是沒什麼精神,看著有點營養不良。

分.身走過去,整個人的上半身“啪”地一下栽倒在熊熊柔軟的肚皮上,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馬科修斯連忙接住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分.身少女。

“這是我分裂分.身們的極限了。”站在桌前的本體褪色者解釋道,“再操作下去,我就要精神分裂了。”

換句話說,隻要精神不分裂,褪色者就可以繼續分裂出各種各樣的分.身去工作或者搞事情。

這樣的打工人,誰家老板會不喜歡!

馬科修斯也知道此刻褪色者還有幾個分.身奔波於災區,同時又有擅長軍務的分.身待在軍營裡,因此連忙點頭:“足夠了足夠了,我就是想跟你單獨說幾句話而已。”

本體當即笑道:“你跟她說就行,我們的感知是可以同步的。”

雖然平時褪色者為了防止自己的腦子一下子加載十幾個分.身從不同地方傳回來的各種信息,會變得係統宕機。因此她設定隻有分.身死去或者遇到值得立刻上報消息的事情時才會主動傳信息給本體。

當然啦,保持同步感知也是可以的。

這功能就跟雲同步似的……可以開啟,也可以自主關閉。

馬科修斯當即把掛在自己身上的褪色者分.身帶到了外麵的無人牆角處,跟她說了自己最近一直有的一個念頭……

“璃月的災難太多了,戰敗者死前的不甘與怨恨正在侵蝕著這片土地。”

“所以,棱遊,我想要……”

馬科修斯說出了它的計劃。

而原本隻是作為一個傳話筒的紅衣少女忽然猛然一睜眼,仿佛有神光在眼睛裡閃爍而過——這是本體上號了。當然,這麼做的代價就是正在吃飯的那個褪色者身體一不小心把筷子戳進了自己的鼻孔裡——“我不同意!璃月是大家的璃月,憑什麼讓哥你一個人……呃,一隻熊來做出這樣的犧牲!”

“棱遊,我知道你掛念我,但是我也想為大家做一些事情。”

褪色者惱怒道:“哥,我唯一的哥!你當灶神,指引千家萬戶的廚藝和灶火燃起這種事還不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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