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遠道而來的褪色者住在了這個生活在雪原的特殊部落裡進行休整。

古恩希爾德的族長在得知了莫涅的介紹和溫迪的擔保後,非常熱情地接待了褪色者——他不敢不熱情,不熱情的話就怕這位自稱“塔尼斯特”的外來魔神把他們整個部落和風精靈都給一起燒成骨灰來奴役了……

您的權柄是【死亡】或者【亡靈】對吧?族長大叔想問,但不敢亂說話。

倒是他的小女兒,也就是先前召喚出溫迪的那位姑娘表現得十分鎮定,落落大方,這讓褪色者忍不住高看了她幾眼——不愧是以一己之力凝聚信仰、拯救全族人命運的勇敢姑娘。

但不管怎麼說,溫迪這隻小精靈在確定了褪色者先前那番表現隻是開玩笑後很快又放下心來。

祂好像很快就接受了“我們風元素的家夥就是愛開玩笑!”這個無厘頭的設定。

也許是很少跟其它魔神打過交道,如今的溫迪很高興地圍著褪色者飛來飛去,直到這位客人煩了,讓祂安靜點,再亂飛就把祂摁進滾燙的湯鍋裡冷靜一下。

“塔尼斯特,你好凶哦。”溫迪漂浮在她麵前的湯勺把柄上,奶聲奶氣地抱怨起來。

“其實比起神名,朋友們都會叫我‘棱遊’。”

把自己裹成一團的褪色者捧著熱乎乎的湯碗,慢慢喝湯,對於自己是否凶狠這件事不加辯解。

這湯裡放了洋蔥、番茄和肉塊與一些香料,冰天雪地來上一碗真是非常舒服。

不過這也透露了一些事情……在剛才進入山穀時,褪色者仔細地觀察過這兒的作物和種植植物,可以說是少得可憐,更彆說番茄洋蔥這些作物了。

也就是說——山穀裡看似野外求生的古恩希爾德家族,恐怕依舊與蒙德城裡的某些人保持著暗地裡的商貿往來關係。

這些脆弱的作物都來自城內的種植園,而古恩希爾德的族人們則是想辦法搞一些城內沒有的特產物資拿去交換(如野獸皮毛等)。

褪色者尋思著這層走私商品的關係能否為自己所用,比如把自己偷渡送入蒙德城內玩耍啥的。

當然,現在雙方都沒有完全熟悉彼此,她暫時不會貿然這般提議。

這隻會令這群如驚弓之鳥的人類族群惴惴不安。

溫迪注視著她那被溫暖的水霧所模糊的麵孔,小鬥篷下的眼睛眯起,應該是做出一個微笑的表情:“棱遊?這名字聽起來倒像是個璃月人。”

“我就是璃月的魔神啊。”

“……摩拉克斯終於要吞並蒙德了是嗎?”溫迪下一秒立刻變得沮喪地說,“你是先鋒官?”

不得不說,褪色者必須要從對方(^_^)或者(;′⌒`)之類的顏表情不斷猜測這隻小精靈的心情——挺好玩的。

“倒也沒有,我這次出門是休假狀態,不管工作上的事情。”褪色者想了想,還是給那群加班加到崩潰的仙神小夥伴正名,“璃月對於吞並蒙德這種事也沒什麼興

趣。”

溫迪看似無意地隨口問:“我聽說,璃月最初隻是一個小港口,小碼頭……現在卻拓展到了蒙德地區的邊境。這是毫無野心的表現?”

褪色者聽出了他的試探和不安,但她同樣理解身為弱者在麵臨一位強大鄰居時的擔憂,尤其是在自己家的各方勢力還內憂外患的前提下。

因此她解釋道:“在過去一千年的魔神戰爭期間,我們主要針對一切對於我們有敵意的對手,極少會主動出擊征伐某個國家或者勢力。但對於像是迭卡拉庇安閣下所奉行的‘閉關鎖國’政策的國家,不與我國建交和往來,也沒有敵意的存在……我們同樣敬而遠之。”

“原來如此……”溫迪長出一口氣,飄到了一旁,不再乾擾褪色者乾飯。

在兩位非人存在談話之際,原本的古恩希爾德家族人員悄然撤出這間小屋,將談話的地方讓出來。

當褪色者美滋滋地喝了半鍋熱湯,吃了第五個雜糧麵包之際——蒙德的一些飲食習慣和菜品與交界地那邊流行的飲食文化十分相似,這令她久違地懷念起故鄉的美食——溫迪似乎終於收拾好了心情,又飛回來向她道歉。

“我誕生不久,年紀尚輕,關於蒙德外界的很多事情都是捕風捉雨才知曉的。”溫迪認真地對她說,“但流言蜚語間總有不實之處。先前那樣試探棱遊你也是出於這份不安和隱憂之心,倒是造成先入為主的偏見……我在這兒向你道歉了,棱遊。”

褪色者愣了一下,她倒是沒有想到溫迪這小精靈個頭小小,心胸倒是意外地寬廣,在發現自己做得不妥後立刻采取了對應的正確態度……無論如何,褪色者都很欣賞這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

“沒關係,我也沒有生氣或者介意。”褪色者笑著擺擺手,“我也是頭一回來蒙德旅行,不太清楚你們這兒的情況,今日貿然登門,多有叨擾了。”

兩個家夥認認真真地互相說了一會兒客套話,氣氛愈發和睦起來,最後溫迪期待地問她:“既然如此,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嗯!”褪色者笑了起來,“當然啊!我最喜歡結識新朋友了!”

“那……我能坐在你肩膀上嗎?”溫迪指指她的鬥篷肩膀處,那裡古怪的隆起了一塊……其實是肩鎧的原因。

看起來很有安全感。

“你隨意就好。”褪色者回答。

“蕪湖!”溫迪發出一聲歡呼,跳上了褪色者的肩膀,本以為非常柔軟,結果差點被底下的金屬肩鎧給咯疼了屁股……哦,祂沒屁股,隻有一張小鬥篷。

褪色者繃不住了,直接“噗嗤”一聲笑出聲。

溫迪也不惱,隻是嘻嘻哈哈地也跟著笑起來。

在木屋外頭那些情緒緊張,同樣惴惴不安的古恩希爾德族人隱約聽見屋內傳來兩人爽朗的笑聲,這才放下心來。

族長的小女兒似乎對此早有預料的對自己的父親說:“您看,如我所言,兩位大人相處和睦。”

族長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事情沒發生前,誰

會知道這客人是敵是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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