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璃月的郊外荻花洲能遇見自己那個據說天天加班有福報的乾女兒甘雨,是褪色者之前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情。

不過沒想到甘雨是那麼熱情的麒麟啊……一見麵就投懷送抱什麼的。躺在草地上的阿褪感受著懷裡溫暖柔軟的少女身軀,有些走神地想著無關要緊的事情。

熒怒氣衝衝地提著一把劍跑回來,看起來像是要把甘雨給砍了,但礙於旁人在圍觀才不得不戳了戳這位秘書小姐的肩膀:“甘雨小姐,可以彆壓著我的同伴了嗎?你沒看到阿褪露出了這麼虛弱無力的表情嗎。”

“啊……啊!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乾娘,還有這位旅行者小姐,我先前在山坡上沒有站穩……”

淡藍色頭發的混血麒麟少女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阿褪也跟沒事人一樣坐起來,笑著連說“沒關係”來安撫甘雨。

下一刻,她注意到自己近在咫尺的乾女兒頭發上還殘留著幾根枯草和灰塵,便很自然地伸手去幫對方拍打灰塵。甘雨立刻乖順且喜悅地低下頭,任由她動手——然而同一時間,鐘離默默地蹲下來,替褪色者輕輕拂去她自己頭頂和肩膀上的其他灰塵。

他早已知道阿褪會照顧彆人更勝於照顧她自己,但鐘離並不介意這點。

因為他會幫忙照顧這個可愛的笨蛋。

“?”

阿褪有些詫異地扭頭看了他一眼,而【往生堂】的客卿隻是一副“朋友之間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正氣凜然神態相對。

搞得褪色者隻好咽回原本覺得有點氣氛奇怪的吐槽。

隻看到了事情表麵的派蒙頓時發出感歎:“鐘離先生真是細心啊。”

然而金發少女全程都黑著臉,也不知道在對誰感到惱火。

幾個人互相梳毛梳了一會兒,總算把事情解釋清楚。

原來,甘雨在心情煩悶時就會來荻花洲這邊四處走走,在荒郊野外毆打一些無辜的魔物來發泄加班帶來的壓力和負能量,有時候也會跟野生的琉璃百合們唱唱歌……

今日在山坡那邊聽到有人唱歌,想看看是哪位同好者。誰知這一看,發現乾娘混跡其中,興奮的甘雨頓時沒站穩,不小心咕嚕咕嚕地滾下來……

看來這位璃月【七星】的秘書小姐擁有“麵對親人時有極大概率進行咕嚕咕嚕滾動行為”的隱藏人設。

麵對眾人慈愛莫名的目光,甘雨也很窘迫,尤其是褪色者笑嘻嘻地摸了摸她頭頂的黑紅色雙角,秘書小姐就更加坐立難安了。

——另外一提,她還是沒有認出鐘離是誰,覺得這是個平平無奇的一般凡人。

不過甘雨也沒有在荻花洲待多久,她說自己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尤其是在帝君的【送仙典儀】之前,因此匆匆告辭。

當然,也不排除這位混血仙人是害羞了的緣故。

見到可以逗樂的麒麟秘書走了,幾個人也沒有了繼續逗留野外的興致。在收集到了不少足夠舉辦典儀的健康美好琉璃百合後,大家決

定返回璃月港。

然而在璃月港的大門前,幾人很快便發現氣氛有些古怪。

主要是【愚人眾】的一些士兵和外交人員滿臉焦慮憤怒地站在大門外,幾個全副武裝的千岩軍士兵在不遠處警惕地瞪著他們,一副“你們敢武力襲擊,我們就趁機乾掉你們”的水火不容表情。

明明今早大夥兒外出收集花朵時,城裡的氣氛還算正常啊。

不過這可難不倒鐘離,作為一個到處都有“朋友”的人脈很廣的家夥,他很快找到了這些逗留人員裡的某個高級外交官。

“咦,是鐘離先生。”

那個至冬人明顯知道【往生堂】算是自己勢力在璃月的“朋友”——起碼不算是敵人。

其他幾個人名正言順地擠在一旁聽,那外交官看了他們幾眼,見鐘離沒有反對,自己也就不再表態什麼。

——璃月之所以氣氛突變,變得如此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原因很簡單。

眾仙於不久前駕臨【群玉閣】,向璃月和【七星】興師問罪!

為了控製璃月港內的社會秩序能夠平穩運轉,保證璃月民眾能在仙人們的怒火下最大程度的幸存下來,【天權星】凝光立刻下令驅逐當前留在城內的【愚人眾】勢力。這也就是為啥鐘離等人會看見這群毛子聚集在璃月大門前憤憤不平地無聲抗議的原因了。

“凝光那個小心眼的女人,說什麼‘為了社會穩定’‘排除一切不穩定因素來應對危機’,居然就把我們趕出來了!哼,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利!”

這至冬官員對此嗤之以鼻,甚至毫無風度地在外鄉人們和鐘離這個老璃月人麵前直接開噴,但又拿那高居於天上的【群玉閣】和它的主人毫無辦法。

就顯得非常無能狂怒。

鐘離很虛偽地敷衍了他幾句,然後找了個借口帶著一乾小夥伴們離開。

他們在【愚人眾】士兵們那難以言喻的眼神中堂而皇之地穿過了這麵大門,而守門的千岩軍當然也沒有阻攔他們。

軍隊接到的命令是【驅逐愚人眾和其他一切違法作亂勢力】,而不是【抓捕每個跟外國人講話的家夥】。

直到來到確認彆人聽不見的地方後,鐘離才停下腳步,向幾人告彆。

“先前你們也聽那個至冬人說了,在下所就職工作的【往生堂】那邊好像被千岩軍圍了。”這位客卿先生一臉嚴肅地說,“於情於理,我都要回去幫忙,就不陪同二位接下來的行程了。”

熒一下子警覺起來:“二位?”

“嗯。”鐘離點點頭,然後看向阿褪說道,“這回去的一路上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能否請阿褪護送我返回【往生堂】?”

褪色者很吃驚,她本來打算當熒的腿部掛件,對方去哪兒自己就去哪兒,摸魚也能摸得名正言順。誰知突然被指名道姓。

“我?”

鐘離對著幾位姑娘微微笑了一下,這一笑倒是顯得俊美瀟灑極了:“是的。畢竟……在下才疏學淺,

頂多會幾手防身功夫,實在不擅武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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