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今天一大早發現褪色者沒起床,就自行去飲茶賞鳥了,打算中午跟愛鳥的朋友們喝完茶再回來。

褪色者小心翼翼地把便簽收起來,美滋滋地抱怨著:“害,這人出門就算了,怎麼還跟我報備行程了?煩不煩啊。”

突然,她臉色一變,掏出便簽再次查看了幾次,頓時又惱怒起來。

“他竟然去欣賞彆的小鳥了!!豈有此理!!!”

——我還沒法滿足你這個遛鳥愛好者嗎!

趴在小窩裡的毛毛生無可戀地看著褪色者關上門,然後從院子的另一側的窗戶化作一隻藍綠色的、略顯圓潤的漂亮鳥球球飛出去了。

“毛毛,廚房裡有飯,你中午自己吃吧!”

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古人誠不欺我。

小骨龍悲傷地搖搖頭。

…………

……

劉博士是璃月賞玩鳥雀圈子裡的一位大佬,此人在年輕時曾經親自走過提瓦特大陸的七國,前往了許多人煙稀少的地方,就為了探尋當地特有的禽類品種,將它們的習性、喜好等信息儘數記錄下來。同時他也積極參與瀕危鳥類的保護和繁殖工作。

然而在一次爬山中,他因為遭遇了意外的暴風雨而體力耗儘,不慎摔斷了一條腿……等被人救下來時,那條腿已經完全壞死了。

那以後,劉博士再也沒法親自前往險要之地冒險,長衫底下的腿也換成了機械義肢,但一般不熟悉的人都看不出來這點。

因為劉博士是個依舊熱情洋溢的愛鳥專家。

他退出冒險圈子後,不僅出了好幾本關於野外生存的書籍作品,也推出了自己關於鳥類紀錄大全的一生心血,得到業界內外的一致好評。

也正因為那些作品,他被璃月大學的冒險係和考古係聯合特聘為客座教授,每個月去上兩節課。

熟人與朋友們敬重他的這份學識和數十年對於鳥類熱愛的不變初心,都叫他“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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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博士前段時間想去稻妻考察當地群島特有的海鳥品種來著,結果船隻開到海上了,大家被通天徹地的雷暴攔住,才明白【雷電將軍】不歡迎外國人。

在海上掙紮了大半個月後,努力無效。眾人隻好悻悻然地返回璃月,結果還沒上岸就聽說帝君沒了!

傷心的帝君廚們(包括劉博士)都大病一場,最近這段時間才慢慢緩過來。

麵色蒼白、尚帶有幾分病態的劉博士坐在往日最愛待著的公園庭院裡,與許久未見的朋友們閒聊。

“唉,身子骨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稻妻如今鎖國大半載,也不知我的‘稻妻篇鳥類大全’何日才能動筆完工……”

興許是先前的生病太過消耗元氣,已經年過半百的劉博士對很多事情都提不興趣來了。倒是今日提著個空鳥籠到處溜達的鐘離還挺關心他的。

“依我看來,稻妻那邊的鎖國政策恐怕也隻能維持一時,並非是長久之計。劉博士,你也切勿太過悲觀,先養好身子吧。”

圍坐在石桌邊上的幾人都提起了興趣,因為在過往的時事評論中,鐘離對於各國政治和經濟方麵的判斷總是非常準確,時常未卜先知,能夠提前預判出一些事情來。

大家都是多年一起遛鳥的朋友,自然知曉他的眼光在這方麵精準毒辣。甚至還有朋友聽從他的勸告後做了一點相關的臨時國外生意,也賺到了不少錢。

原本沒精打采的劉博士也振作起來:“倘若他人說這話,我定然是不會相信的。但是鐘離先生你這麼說了,那老劉我可會當真的!”

鐘離笑眯眯的,似乎篤定至極。

——畢竟那麼活蹦亂跳的一個旅行者熒在七國到處搞事情,不去稻妻折騰那個女人是不可能的……

但緊接著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原本臉上的笑意就有些淡了。

劉博士注意到他細微的神情變化,誤以為他對稻妻時局有什麼新的負麵看法,連忙追問:“鐘離先生為何時而欣喜,時而惆悵?是遇到了什麼難事嗎。”

鐘離回過神來,發現這一桌的幾個朋友都關切地看著自己,隻好裝作無事的解釋:“在下隻是想到了某位故人近日可能也會出門遠行……故而頗感擔憂。”

幾個人頓時了然。

擔憂出門遠行的親友,人之常情嘛。

然而坐在桌子對麵的一位斯文女

子察覺到了些許八卦的氣息,當即笑著追問:“我覺得這事情裡頭另有玄機!各位請看,鐘離先生素來沉靜文雅,遇大事而麵色不變,如今卻對某位故人如此牽掛……讓我猜猜,‘故人’可是閣下的心儀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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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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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朋友們立刻發出了一陣毫無意義的嘩然,卻是那種聽到喜事時才會有的鼓噪之聲,有人說“恭喜”,也有人在笑。

嘈雜之中,鐘離的聲音仍在風裡繼續傳來:

“我……我舍不得她遠行在外。”

咚。

民居建築裡的小女孩聽到外頭大樹附近的動靜,忍不住探頭出去看了片刻,隨後縮回腦袋,緊張地對路過的母親說:“娘!外麵有隻好漂亮的小鳥,突然掉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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