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1 / 2)

封逸言右眼皮一跳,立即放下手機向右側車窗望去。

副駕駛座上邱嘉泊背朝著他,臉都快貼在車窗上,肩膀一聳一聳的,不停發出嗤嗤嗤的惡心笑聲。

封逸言嫌惡地皺眉,“讓開點。”

邱嘉泊往旁邊挪了挪,眼睛繼續望著窗外,嘴裡笑嘻嘻的,“你家勇猛小女仆穿著跑腿黃馬甲呢,敢情這幾天當跑腿去了。”

“她臉都貼地上了,在乾嘛呢,發現金子了?哎你說她怎麼總是這麼搞笑?”

現在他們這幫人都戲稱露可為‘那個勇猛小女仆’,三天前的那次事件被他們在聚會的時候拿出來反複津津樂道,當然,大多是在封逸言不在的時候。

沒辦法,這實在太有意思了——她從天而降突然殺出來,攔截了封逸言好不容易打出的全壘打,又忽然將他撲倒,對他大喊主人,把這位爺直接給撞進了醫院。

結果鬨得這麼大那個罪魁禍首還跑了。

他們調監控後親眼看到她跟特工一樣從小窗爬到六樓,再從應急通道裡逃竄,成功逃走。

當時在病床上聽到這消息的封逸言臉色那叫個精彩啊,當即就讓人報警,要讓她以故意傷害罪蹲大牢。

結果更有意思的來了。

棒球隊的主教練羅賓森很喜歡那個貢獻了精彩全壘打攔截表演的露可,攔著封逸言不讓他報警,當時他站在病床前怎麼說來著,

“言,你不會想要報複那個勇猛小女孩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太沒紳士風度了,續約方麵我想我要再考慮一下,請恕我無法和心胸狹窄的老板公事。”

趴在病床上還被扣上‘心胸狹窄’帽子的封逸言臉色煞是好看。

但羅賓森是封逸言好不容易挖來的主教練,同水平的教練都在國外執教水平更高的職業棒球隊,如果羅賓森離職了,那國內確實找不到水平更好的主教練了。

最終封逸言決定忍下那口氣。

那深吸一口氣,躺在病床上磨著牙說‘我當然不報複’的樣子把他們這幫兄弟樂得不行。封太子金尊玉貴又一路順風順水的,還睚眥必報,誰都不敢惹他,這還是他們第一次看到這家夥吃悶虧。

封逸言哪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臭著臉不耐煩道,“給我再讓開點,讓我看你後腦勺?”

“行行行。”

邱嘉泊乾脆側過身,背貼著副駕駛座椅,讓開時眼睛還是瞥著窗外。

這時他看到露可居然把井蓋掀起來了,拍大腿驚呼:“草,她在掀井蓋!我說她蹲這乾嘛呢,原來是偷井蓋,幾天不見落魄得不行了啊,勇猛小女仆改行偷井蓋了……”

說完又發出一連串嗤嗤嗤的笑聲,跟高壓鍋冒氣似的,聽得封逸言心煩臉黑。

跑車底座太低,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那群看熱鬨的人的上半身。

他不耐地繃了繃唇角。

上次被撞進醫院後檢查結果顯示尾椎有些錯位,於是他隻能放下工作在醫院休養了兩天,今天花了一上午才把這兩天積壓的事給解決完。

下午的時候接到姑奶家保姆吳媽的電話,對方告訴他說貓找不到了,於是立刻從五十公裡外的地方驅車回來。

堵車加擔心姑奶本就心浮氣躁,現在還看不到那個奇葩,封逸言煩躁地直接按下敞篷鍵。

頓時,這輛超跑的頂部折疊著掀開。

“哎哎哎你瘋啦!”

邱嘉泊驚了,想把鍵給按回去,但是那個鍵一旦按下必須將跑車完全調整為敞篷模式後才能按回去。

“被發現了怎麼辦?”

他手忙腳亂地給旁邊這位祖宗扣上帽子,再把自己的墨鏡摘下來給他架鼻梁上,他還想找口罩,但慌慌張張的沒找到。

要死了,這人即使再戴個口罩都不保險,他長得實在太顯眼了,被人認出來就等著上新聞吧。

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你口罩在哪?”

他問他。

封逸言這才不急不慢地從左手邊拿出一隻黑色口罩戴上,戴好時超跑的車頂恰好完全折疊起來,陽光和風毫無遮擋地灑進來。

與之一同灑進來的還有四周密密麻麻的目光。

超跑啊,多罕見啊。

堵車啊,多無聊啊。

除了玩手機沒發現的誰不來看一眼。

隔壁車道的,後頭車的,自行車道上的,人行道上的,坐車騎車走路的,全部投來注目禮。

更要命的是右後方還停著一輛公交車,車上人擠人。

邱嘉泊都被看麻了,恨不得自己也戴個口罩,他看了看封逸言,發現這家夥一點沒不自在。

也是,也就隻有封逸言這個被人看慣了的明星能無視這樣密集的視線。此時的封逸言目光隔著兩片墨鏡,又隔著林蔭道,殺氣騰騰地射向了掀開了井蓋的露可身上。

他想,這就是攔截了他全壘打的仇人。

那個被攔截的全壘打,是他半夜躺在床上想起都要咬牙切齒朝空氣揮兩拳的程度,躺醫院受的罪倒不算什麼了。

很好,現在又被他抓到了。

體驗了把萬眾矚目的邱嘉泊在慌張過後,見封逸言自己都無所謂,索性也拋開不管了,上新聞就上新聞吧,大不了花錢撤熱搜。

“她好特彆,是不是?”他朝封逸言擠眉弄眼。

封逸言口罩下的薄唇扯起一個嘲諷的弧度,“你有興趣?一個神經病,小心她賴上你。”

邱嘉泊忍俊不禁。

這家夥氣還沒消呢,他故意調侃道,“人長這麼漂亮,賴一下怎麼了,又不虧。對了,你說說,當初撲到你身上時什麼感覺?”

封逸言目光嫌惡地看他,“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有沒有說你很油?”

邱嘉泊聳了聳肩:“她們隻會誇我好棒。”

好棒那兩個字是捏著嗓子說的。

說完邱嘉泊又笑嘻嘻地扭頭去看窗外的露可,這一看嚇了一跳,驚得差點從座位上彈起。

臥槽,她跳進下水道了!

路過的人也哎呀大喊,怎麼跳進去了,小心啊。

封逸言同樣目睹了露可跳下去的一幕,臉色跟著微變,但很快又看到一隻雪白的手攀住井蓋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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