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吃吧。”
“那好。我吃蛋清，你吃蛋黃。”他又把蛋清剝掉，把蛋黃放在曉豔的嘴邊。
“我不吃，你一塊吃下吧。”
“那好，我吃。”他把蛋黃與蛋清一起放在嘴裡，由於過猛，有些咽著；這副吃相，讓她展顏開笑，如冰冷的湖麵瞬間開著一束鮮花；美如花一樣，有陽光一定會綻放。
張德財的心裡美滋滋，自己讓她笑得那麼地開懷。擁有讓人滿足，付出讓人甜美。他知道事事開頭難，隻要有開始，過程一般會按計劃繼續；自己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為了幸福努力過，為了那份向往追求過，為了自己的所愛付出過；在未來回憶往昔的時候，因為有真情的付出，青澀會變成一種美麗，痛苦會變成一種甜蜜；生命隻要不被浪費，凡事隨緣定；人生隻要儘心儘力，一切由天命。
張德財與馬曉豔到學校等著接躍進；一個人習慣等待，習慣磨練，可鑄就堅韌；堅韌是在磨練中長出的牙。張德財看見程躍進與一個女孩正向大門口走來，立馬側身過來，好讓曉豔也側身，這樣隻有她的背對著他們。愛需要方法，更需要品質；方法讓愛有魅力，品質讓愛有芳香。
張德財沒有完全擋住馬曉豔的視線，她用餘光掃見躍進與一個女孩從身畔走過，從苗條的身材判斷，漂亮的女孩是趙曉白。
張德財這樣做是為了讓躍進與那個女孩牽手，兩人並沒有牽手；他們怎麼不牽手呀？快點牽呀！不牽手效果沒有那麼強；不牽手讓人感覺不到痛；痛可以是愛情的肥料，可以是愛情的毒藥。不牽手讓人感覺不到傷害；傷害讓愛情變得惆悵，可以讓愛情變得斷腸。不牽手讓人感覺不到躍進的虛偽，虛偽才知真誠的可貴，逆境才知友誼的無價。
躍進匆匆地把四周環視一遍，沒有發現曉豔，拉著女孩的手，想去彆處。
張德財的心裡竊喜，馬曉豔呢？隻見她三步並做兩步跨上去，叫道：“躍進，我來接你啦。”
躍進本能地鬆開抓住的手，慌張地回答：“你也來了，來了多久？”
“沒有多久，就一會兒。德財也來了。”隻有觸及心靈的東西才會掀起情感的波濤。
“躍進，我們來接你。”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同學趙曉白，這位是的我同鄉張德財。”
趙曉白大方地伸出素白的手，反讓張德財握著尷尬。
87
秋生最近有點忙。因為養的雞比原來多一半，工作量比原來大許多。他累得腰酸背疼，希望有愛人在身邊；不是要她為自己分擔責任，而是疲憊時的一種激勵，虛弱時的一種支持。內心的忙碌需要智慧去調節，心靈的疲憊需要精神去寬慰。身體累了，休息一會兒；心累了，釋放自己。
男人再也不敢拿秋生娶媳婦的事來開涮，這回真的有不少人給他說老婆。因為他的女人會說，你連一個殘廢都不如，秋生能掙錢，你隻會在被窩裡親老婆。在現實層麵，金錢足以衡量一個人的能力，金錢不但奠定人的生存基礎，還支撐著一個人未來的發展；在夢想的世界，金錢可以滿足一個人的**，金錢不僅給夢想貼上金邊，還給未來戴上花環。按理說有人給你說媳婦應該高興，秋生心裡惦記著一個甜蜜的女孩；高興之餘有悲傷的縈繞，甜美之後不能把苦澀埋掉，思念之時把自己放在昨天，想象之時把自己放在明天。對他而言，豔麗如花的馬曉豔始終是自己的唯一。心裡有歸依，情感會有寄托的方向。心裡有彆人，怎麼可能容納彆的女孩？男人都有一顆大心臟，是用來承載世界，不是僅用來裝女人。情感有了方向，怎麼可能隨處飄揚？男人都有一片深情，是用來承載真愛，不是僅用來服務**。
“李大姐，我們家秋生的情況，看來配不上你說的那個女孩。”一個人心有所屬，不會接受彆的真情。
“弟妹呀，你怎麼這樣說呢。這次給秋生說的女娃，人長得秀氣，屁股大，保證能給秋生生一大堆兒子；多子多福，將來你有享不完的福。還有呀，她心細；心細的人總讓人放心。每次到她家，她家都要仔細追問秋生的情況，有時詳細到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而且，她有眼光，有眼光的人總比常人看得遠。隻有看得遠，才能走得遠。”
“那麼好的女孩，咱秋生配不上。”愛能抺平心裡的距離，難填補現實的差距。
“那有什麼配得上配不上。你們家秋生，頭腦靈活；隻要頭腦靈活就能找到賺錢的門路；隻有智慧才能把汗水換成白花花的銀子。現在這些秋生一般大的男人，能像秋生一樣找到錢的人不多。現在呀，什麼都要看錢，沒錢啥事也做不成；現在呀，什麼都要看人，有錢沒有人也是白搭。你看秋生養那麼多的雞，有時忙不過來也需要一個幫手，秋生你說是不是？”
“幫手倒是沒有必要。”秋生生硬地回答。拒絕是一門學問，而且隻能在實踐中不斷提高。
“秋生呀，我給你說的這個女娃，要找我給她說親的人多得很，比你有錢的人多得很，比你健康的人多得很。我是看在你舅舅的麵子才來的，不要以為姑娘嫁不出去。”情場就是戰場，真誠是攻開心靈城堡的武器。
“李大姐，你不要生氣。我們家秋生不懂事，你多諒解。”沒有利益的衝突，很難有觀點的融合。
“弟妹呀，我不會生氣。不過我專門來跑一趟，也不容易，沒有辛勞也有苦勞。”
“李大姐，你彆說了。我懂。”素芬說著就把事先準備好的錢送到了李媒婆的手上。
她拿著錢扭頭就走，謝謝都沒有一聲。
在媒婆的眼裡，除了金錢，一切都是浮雲。
“你知道她給你介紹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不過，是誰都一樣，我與她無緣。”相愛靠緣分，相守靠是責任。
“我也清楚。隻知道她跟你一樣，是一個殘疾人，也是一個瘸子。”
“是這樣呀，那我會不會傷害她？”如果你想一輩子被人記住，踐踏他的自尊。
“如果你是她，被拒絕會不會被傷害呢？”如果你想一輩子被人愛著，刺傷她的內心。
“會的。”在男女之間，誰被對方拒絕都會受傷。
“那你怎麼辦呢？”
“我想給她寫封信，願善良能撫慰一下被無心傷害的心靈，願真誠能拉近兩人的距離，願理解能架起溝通的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