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1 / 2)

時間像是騎上了當下速度最快的飛天掃帚,一晃眼就到了聖誕節。

阿什莉拖著行李箱出了宿舍門,在跨出女生宿舍時和從男生宿舍走出來的弗雷德·韋斯萊對視。

弗雷德放鬆的姿態瞬間崩緊,他先是不自然地將手插進兜裡,又迅速拿出來,想要幫她提行李。

然而阿什莉快他一步抽出魔杖,對著自己的行李箱來了一個飄浮咒。

隨後,她禮貌地衝弗雷德點點頭:“不用了,謝謝。”

弗雷德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側身讓出道來:“聖誕快樂。”

這是韋斯萊當麵強調自己不喜歡她後,兩個人第一次說話。

阿什莉想起二人當時詭異的對話,也有點不自在,裹緊脖子上黃紅相間的圍巾,小聲地回了一句“聖誕快樂”後,就匆匆下了螺旋形樓梯。

“希利爾。”韋斯萊在身後叫她。

她不太想回頭,乾脆放縱自己隨心而行,領著飄在空中的行李箱朝休息室外走去。

休息室裡空空如也,阿什莉收拾行李的動作有點兒慢,要離開的學生基本已經走光了。

因此,即便韋斯萊聲音很小,她還是聽見了那句疑問。

“你為什麼討厭我?”

阿什莉腳下步子頓了頓,隨後神色如常地繼續往外走,並沒有回答他。

令人驚訝的是,弗雷德竟然也沒有繼續追問,隻是沉默地目送她離開。

然後又說了一聲:“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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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回國王十字車站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車時,阿什莉還在思考,這是不是韋斯萊想出來的新型惡作劇?

“發什麼呆呢?”車間門被拉開,換好衣服的達爾西走進來。

阿什莉略過了這個話題:“沒什麼。”

達爾西聳聳肩,不再追問。

看,這才是人與人相處的基本禮儀,哪怕朋友也一樣。她心想,而韋斯萊完全就是一個社交禮儀白癡,偏要反其道而行,實在是太討人厭了。

韋斯萊令人討厭的地方簡直是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說起來,好像這兩年聖誕韋斯萊都留校了。

她撐著腦袋望著窗外呼嘯而過的風景,有一搭沒一搭地想,那麼溫馨的家庭,為什麼不回去一起過聖誕呢?

再看看自己,她也不明白為什麼今年自己會選擇回家過聖誕。

也許還是抱有一點兒小小的期待吧。

阿什莉的生日是每年聖誕節的後一天——達爾西曾戲稱,她的生日特彆好,還能省下一份禮物的錢。

去年的平安夜,希利爾夫人給她寫了一封信,祝她生日快樂,並送了好幾件巫師雜誌上最時新的衣服。

因為結尾那句“希望明年生日能陪你過”,阿什莉糾結了好幾天,還是沒有在霍格沃茨的留校表上簽字。

這可是生日!父母不會讓她失望的吧?

很快,她的期待就被希利爾夫婦親手打破了。

剛走進莊園,她就看見了穿著華貴得體的希利爾夫人。

黛博拉·希利爾整裝待發,一副要出遠門的模樣,在看見阿什莉時驚訝了一瞬,才如夢初醒地說:“噢,我忘記寫信告訴你了,這個聖誕我得出差,你爸也不在,家裡隻有你一個人。”

阿什莉從母親的衣兜裡看見了魁地奇比賽門票的一角,她隻沉默了一秒,很快就調整過來,顯得滿不在乎:“我回來拿點兒東西就回霍格沃茨。”

“這樣也好。”希利爾夫人沒有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她趕著去看魁地奇,急匆匆地抓了一把飛路粉就走進了壁爐,連一句“提前祝你生日快樂”都沒來得及說。

艾達站在她身邊,小心翼翼地想要接過行李,卻被阿什莉避開,無措又緊張地喊:“小姐?”

“我爸已經走了嗎?”阿什莉的語氣裡辨不出情緒。

“是的,老爺昨天就走了。”艾達點頭,不明所以。

阿什莉維持著臉上鎮定的表情,拖著行李箱走向壁爐,不再和艾達說話,抓了一把飛路粉,直接念出了破斧酒吧的名字。

大火沒過頭頂,下一秒,她來到了曾經隻存在於達爾西口中的酒吧。

她也說不清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也許是好奇,也許是因為不想在希利爾莊園多待一秒——但是在付了錢走進房間的瞬間她就後悔了。

這種簡陋的住處她根本住不慣。

窗戶外有列車經過,房間內甚至下了一場淅淅瀝瀝的灰塵雨。

阿什莉被折磨得一整晚都沒睡著,一到霍格沃茨特快出發的時間,她就火速離開了房間,一分鐘也不想多待。

坐在相同的車間、相同的位置上,她一個人生悶氣,連品嘗零食的胃口都沒有。

早知道就和一年級一樣不回家了,省得跑這樣一個來回。

她就不該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期待!

阿什莉一麵在心中唾棄自己總是對希利爾夫婦產生不該有的期待,一麵又不受控製地因為希利爾夫婦的忽視而失落難過。

為什麼彆人的父母就能記住孩子的生日、就能陪伴孩子一起去對角巷呢?

彆人的父母甚至能送他們上學!

這種強烈的落差感讓阿什莉心中的失望愈演愈烈。

其實除了達爾西的父母,她就隻見過韋斯萊的父母。

法利夫婦與希利爾夫婦一樣嚴厲,她還記得自己上一次看見法利夫人時,那位夫人緩慢地露出一個傲慢的微笑,眼睛不斷地打量她,像是在評估一件物件的價值。

那種目光令她很不自在。

可無論如何,法利夫婦雖然對達爾西嚴厲,但是每一年都會記得達爾西的生日,每一年!還會舉辦生日宴會!

可是希利爾先生從來都不許她去。

她隻能隔著窗戶,眼巴巴地往法利莊園裡看——事實上,因為保護魔法的存在,她什麼都看不到。

一切的宴會隻存在在書中、還有她的想象中。

而韋斯萊夫人就更不用說了……那種慈愛又包容的姿態是她無數次想象中母親該有的樣子。

曾經看見的一幕幕飛快湧現在眼前。

阿什莉低頭飛快地抹了一下眼尾。

濕漉漉的眼淚被指尖拂去。

失望與嫉妒交雜的情緒在她回到休息室,聽見韋斯萊高聲說“不用猜了,每年我媽媽都會給我們織一件毛衣”時達到頂峰。

另一個韋斯萊隨即附和:“不過不太好看就是了。”

她捏緊了行李箱的把手,低著頭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希利爾夫人從來不會親自織毛衣,她甚至想象不出對方一臉慈祥地坐在沙發上,揮揮手讓毛線和針動起來的樣子。

可是韋斯萊還不知道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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