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5. 薛家父親106 薛柳婚事塵埃落定,……(1 / 2)

甄貴太妃和太上皇竊竊私語的模樣落在眾人眼中, 大家都知道她那是在向太上皇求助。

泰安帝心中冷笑了一聲,太上皇但凡沒有老糊塗了,也不能答應下來!薛家可不是皇家的奴才, 也不是宗室, 皇家可以任意安排他們,也不擔心在朝堂上會有人理會的。

薛家父子是蒸蒸日上,有人緣、有聲名的文臣, 把他家已經定親了的女兒強行賜婚給忠安親王驕橫荒唐的兒子,會引起眾怒的。這是赤裸裸地打了文臣的臉啊, 他們豈肯容忍?那就不隻是薛家一家的事情了!

而以薛家對女兒的愛護,他們會不會公然抗旨?那太上皇的臉可都丟儘了!想想這種場景,泰安帝覺得還挺期盼的,心中不禁暗爽, 都想著索性撂開手,由著太上皇處置去了。

但轉念一想,泰安帝覺著這可不行。

這是家宴, 不是公開場合, 太上皇若是強行賜婚, 再對在座之人下個封口令怎麼辦?薛家有這膽量不屈服麼?薛家的根基出身可不夠深厚啊,薛淞也不是內閣高官, 有足夠的底氣抗衡!

太上皇強行賜婚後,必定會給薛家些恩典,以做補償的。薛家原先是皇商出身, 這商家衡量利弊, 那是銘刻在骨血中的準則。為了一個女兒,放棄到手的好處,再得罪了太上皇, 那值得麼?

泰安帝以己度人,換了是他,縱然疼愛女兒,那也是做不到這個地步的。薛淞對自己是有功的,在自己未登基前就主動為他出力了,自己從那朱薯中也確實得益匪淺。如果坐視薛家被欺淩,那未免會寒了追隨自己的臣子的心!

而且這樣,那不是彰顯了太上皇的權威,還是壓了自己一頭?天無二,國無二主!

所以,要搶在太上皇前麵,若是他被甄貴太妃說動,當真下了旨意,他也不好駁回的!

嗬嗬,年輕時英明,上了年紀糊塗的君主還少了麼,不要臉麵的也挺多啊。比如唐玄宗,人家連自己的兒媳都公然納了做貴妃了,也沒臣子敢犯顏直諫的,看來對朝臣的氣節也不能多報指望的。

想到此處,泰安帝便對忠順親王使了個眼色,忠順親王便心領神會,自己出麵對付了。

“太妃娘娘有所不知啊,”忠順親王一本正經地道:“薛淞並不是個功利心很重的人啊!那朱薯是多大的功勞,當初他若是慢慢地籌辦,也未必不能成功,那朝廷還能不拿著高官厚祿給他回報?隻是,他覺著自己的實力不夠,那朱薯如果能早一日引進中原,百姓和朝廷便能早一日得到其中的好處,便不猶豫地把這個消息告訴皇兄,可見其人無私,對朝廷忠心啊!”

“對不相乾的人,都有這份仁心,對自己的家人,那更是愛護了。薛淞與妻子琴瑟相合,彆無內寵,膝下一兒一女,一家人和睦友愛得很。薛家子也迎娶了國子監孫監丞的孫女,也效法父親,身邊連個通房也不納的。嘖嘖,大家都說那孫家姑娘有福氣,嫁進了好人家!”

“所以,薛淞對我道,他挑選女婿,門第家世還在其次,人才品行才是首要的。那柳湘蓮的形貌是不必說了,人才在武進士中也是佼佼者,論門第,其實人家也不差,是柳國公的孫子。更難得的是,那柳湘蓮對薛家姑娘情義深長,立誓此生不二色,隻親近薛家姑娘一人。哈哈,隻這一條,華兒就比不得人家吧?咱們皇家規矩,和文臣士人的大不一樣呢!聽說以前的士族,寧可絕嗣,過繼兄弟的子侄,也不肯納妾生庶子呢!”

“我和薛淞熟悉,彆看他是個文臣,也是很果斷剛烈的。”忠順親王笑著對泰安帝道:“那年京城兵變時,薛淞就組織起他們住的東橋胡同裡的人家擊退了亂兵,還抓到了不少俘虜。孫家和薛家,就是因此而結下交情來的。那日,當著我的麵,薛淞便囑咐柳湘蓮要記得自己的諾言,一輩子愛護他的女兒。如果讓女兒受委屈了,他是絕不能依的。在薛家,可沒有‘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說,女兒受欺負了,寧可和離回家,薛家也能養著她,讓她安逸地過一輩子!”

眾人聞此言,頓時驚歎起來,誰家老丈人不是勸誡女兒要賢良淑德的,這也忒護短了吧!

大家都把目光看向三公子,心中暗自想著,如果薛淞是當真的,你即使娶到了薛家女兒,按你的性情,薛家可不得把忠安王府家裡鬨得天翻地覆,連咱們皇家的體麵都不維係不了的!這門婚事,不強求也罷!

也有人暗中感歎,怨不得薛家寧可低嫁,這柳湘蓮也不容易啊,這和贅婿也差不離了嘛!所以,忠安王府也不必因此氣憤,人家也付出代價的啊!

“不錯,朕記得,那年東橋胡同裡的幾家人還得到了父皇的表彰和賞賜,兵部受薛淞自製麵粉罐子的啟發,還因此進行了兵器研製。”泰安帝沉聲道,轉頭對太上皇道:“父皇,薛淞出身武勳,努力轉型為文臣,難得的是在文臣中政績和聲名都好,又為國立下了功績,堪為文武和諧的象征。這樣的臣子,若是皇家因一己之私而壞人婚姻,會寒了忠義之士的心!”

“和我一起做媒人的,還有禮部吳尚書,薛淞是他得意的弟子呢,這成人之美的喜事,他自然也欣然而為了!”忠順親王笑嘻嘻地道。

太上皇聞言,默然了片刻,長長籲了口氣。

甄貴太妃的請求答應不得,太上皇做出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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