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2)

棚內寂靜無聲,眾人失語。

裴昱行竟然答應了那個年輕人的請求,毫不猶豫。

導演組連會都不開了,驚愕地看著這邊。

言蹊也意外裴昱行會答應的這麼爽快,但很快反應過來,將東西遞過去:“那麻煩您了。”

裴昱行從容地接過紙筆,利索地簽下自己的名字,行雲流水,蒼勁有力。

相比油性簽字筆,言蹊覺得裴昱行的鋼筆字更漂亮。

家中書房的收藏櫃架,有一層擺滿了各種款式的鋼筆,其中有一支是私人定製,言蹊隻見他用過一次。

那是兩人去民政局領證的時候。

當時言蹊在單子上仔細填著自己的信息,他的書法是言培禮老先生抱在膝上親自教的,一撇一捺端端正正,小時候還代表學校參加過書法比賽。

他覺得自己的筆跡無論如何都不會丟臉。

然而看了眼旁邊,裴昱行戴著黑色口罩,眼睫半垂,握住黑體銀帽的鋼筆,筆尖在紙麵摩挲,寫出的字堪比印刷體。

他閱曆豐富,連筆跡好像都多了不一樣的含義。

言蹊就有點臉紅,因為家庭氛圍的緣故,他對能寫一手漂亮字體的人沒有任何抵抗力。

藝人們的簽名大多都請人設計過,漂亮的花體能掩蓋很多缺點,簽起來也相對容易。但裴昱行顯然是沒有的,“裴昱行”三個字,字字分明利落,和他本人很像。

言蹊忽然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丈夫的簽名。

他抿唇:“非常感謝您。”

“那你呢?”

言蹊有些疑惑:“我?”

裴昱行莞爾:“你的隊友很喜歡我,那你呢?喜歡我嗎?”

周圍頓時投去羨慕的目光,裴昱行很少和粉絲主動互動。

看,年輕人都激動的說不出話了。

言蹊腳趾摳地,不敢相信裴昱行竟然夾帶私貨。

他瞪大眼睛,愣住了。

他的表情似乎讓對方愉悅到了:“嗯?”

言蹊深吸一口氣,麵色忍不住泛紅,背脊依舊挺得筆直:“我也非常喜歡您。”

裴昱行笑容變得溫柔:“謝謝。”

言蹊回到隊伍中,心跳還沒平息下來,林奕拽住他的胳膊無聲尖叫,“哥,你就是我親哥,以後我給你當牛做馬……”

言蹊將簽名給他:“以後自己去。”

林奕嘿嘿兩聲:“這次就用完了所有的運氣,哪還有下次?裴老師真給你麵子。”

知道他是隨口拍馬屁,言蹊還是彎了下嘴角,不著痕跡用紙巾擦掉手心的汗漬。

他遠沒有裴昱行那般淡定自若,白天,他們在眾人麵前劃清楚河漢界;夜裡,他們耳鬢廝磨。

有了言蹊開頭,其他人膽子也就大了些,圍在裴昱行身邊索要簽名,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耐心簽了幾分鐘,連工作人員都有份。

蘇知跟在一位藝人後麵,將手中印有漂亮暗紋的簽名紙遞過去:“裴老師……”

裴昱行合上筆帽,嘴角仍掛著疏遠淺淡的笑容:“已經結束了哦。”

語氣十分平和。

蘇知甜美的笑容僵在嘴角,從頭到腳籠罩上一層尷尬,眼眶迅速紅起來,但臉上隻能勉強微笑:“沒有關係,我能期待下次嗎?”

裴昱行點頭:“當然可以。”

他對後輩總是溫柔而耐心,沒有人可以挑的出錯。

可許多人知道,下一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導演組很快將新的流程定好,初稿拿給裴昱行過目。

《演藝,生活》是一檔競技與生活同存的綜藝,主旨是希望人們在工作的同時不忘好好享受生活,綜藝流程白天是演藝,晚上是生活。

新改的劇本裡,VIC鏡頭明顯增多,但這樣下來,作為背景板的其他藝人就完全沒有存在感了。

裴昱行看完,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溫和提議將自家團體多出來的鏡頭改為PK賽。

這一期嘉賓大多是偶像與歌手,每個人都有表演的空間。

總導演笑:“裴老師想得周到,現在圈內像您這樣願意提拔新人的不多了。”

裴昱行道:“都是自家孩子,算不上提拔。”

導演一愣。

NEVER接到新的錄製流程,全體呆了一秒,楓哥再三向工作人員確認,他們是否真的要和VIC進行PK。

得到肯定的答複,整個人明顯激動:“你們快去選曲子,我去給導演好好說說,回頭一定要把你們的鏡頭留下來。”

“你們也是走運,碰到裴昱行來探班,不然哪有這樣的機遇。”

楓哥一走,NEVER幾人積極討論起來。

最先開口的竟然是話最少的季洲:“選新曲吧,好唱。”

夏澤凡:“《難》也行,rap我強項,保證不給你們丟臉。”

林奕很擔心:“不會被惡剪吧?這明顯是要給VIC鏡頭的。”

言蹊道:“他不是這樣的人。”

林奕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說的是誰,表情有點難儘:“哥,你其實是裴老師的粉絲吧?”

言蹊沒回答這個問題,說起選曲的事:“選《NEVER》吧。”

另三人驚愕地看著他。

夏澤凡問:“你認真的?”

《NEVER》是他們的出道曲,當初他們也曾一腔雄心壯誌,編曲、舞蹈和MV花了很大心思,唱跳難度強,一個氣息把握不好就是車禍現場。

夏澤凡不讚同道:“不如穩妥點,新歌雖然是溫柔的曲風,但現在情歌也很有市場。”

林奕也道:“況且你前兩天不是說腰不舒服嗎?這首歌實在太冒險了。”

“不怕難度大,就怕觀眾記不住。”言蹊揉揉手腕:“而且同名專輯更有記憶力,你們對自己沒有信心?”

“怎麼可能!”林奕瞬間炸了,他絕不允許有人質疑他的業務能力:“可你的腰……”

言蹊垂眸:“早好了。”

裴昱行還記得他是唱跳歌手,大多數時候克製隱忍,隻是那天因為應酬喝了一點酒,難免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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