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現代校園文炮灰(1 / 2)

原本故事自此便是完結,可惜不幸的是孫曦年紀輕輕便病故了。

多餘出來的顧謙行在年邁的顧老爺子默許下被帶回了顧家,被安排住在了顧宅的一個偏僻角落。

在顧家,沒人會提及顧沉那些輕狂不堪的歲月,但是他們會在不經意間用輕蔑的語氣來點評顧謙行。

他和孫曦是這段人人豔羨的婚姻裡唯一的敗筆,連孫曦也仿佛成了顧沉和林伊愛情裡插足的第三者。

年幼的顧謙行麵對這些隻能保持沉默,有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存在仿佛是一種罪過,儘管林伊並不在意他,她對他的態度一直隻有疏離客氣。

直到某天,他在花園裡碰到了顧依依,還在牙牙學語的顧依依見到差不多大的孩子很是興奮,一直在叫他哥哥,非要把吃了一半的糖塞給他。

於是一直毫不在意他的林伊終於皺起了眉頭,很快他便被顧沉以上學方便為由挪出了顧宅。

對此,顧謙行自然是開心的,對於當時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比寄人籬下更難熬的了。

其實他自己也有錢,孫曦去世前把所有的錢都留給他了。

孫曦節儉慣了,顧家給她的補償不僅一分未動,反而自己另外還攢了一些。

在去世前一段時日,孫曦日日交代叮囑他以後一個人該如何生活,她沒有把他當成五歲的小孩,天生早慧的顧謙行也沒有把自己當成小孩。

他記得很牢,甚至盤算好了自己該怎麼生活,樓下的老爺爺、老奶奶,居委會的阿姨都對他很好。

他已經跟他們說好了,他們以後會幫他辦戶口和學校的各種手續,不送他去孤兒院。

他可以在學校食堂吃飯,實在不行可以在不遠處的扁食店吃扁食拌麵,用那些錢支撐到成年沒有問題,可惜顧家來了人,帶走了他,這些計劃都落空了。

顧家養育了顧謙行,可是顧謙行卻沒有辦法對顧家心存感激,或許是天性涼薄吧。

“你沒有不好,是他們不好,是他們把你帶走,卻又不願意好好待你。”

黎璟聽了所有,隻覺得心臟像被針紮似的,泛起一陣又一陣細密的疼痛。

他伸手抱緊顧謙行,更想穿過重重時光,去抱抱那個年幼的顧謙行,對他說:你是全世界最好的顧謙行,沒有人能更好了。

233:“嗚嗚嗚~,顧謙行好可憐,黎璟你好好待他吧,我再也不嘲笑你了……”

顧謙行緊緊回抱住黎璟,感受到懷裡的人微微顫抖,輕柔拍著黎璟的背,無聲安撫他。

他本就是想讓黎璟心疼他,可是目的達到後,他的心裡又充滿了後悔與心疼,顧謙行無聲的自嘲,真是個卑劣的人啊……

過了許久,黎璟悶悶的聲音傳來:“那你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很難想象出一個在生命最後時刻,依然能有條不紊地教一個年幼稚子學會獨立的母親該是怎樣的形象。

顧謙行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跟黎璟描述,孫曦待他很好,做了一個母親能對孩子所做的一切。

可是隻要看到顧謙行她就會想起顧沉,想起付出一切卻被拋棄的自己,所以她對顧謙行的愛裡總是帶著防備。

她從來不會主動擁抱他,也不允許顧謙行對她說愛這個字,這是母愛與規避傷害的本能的搏鬥。

到底終究是母愛占了上風,顧謙行始終記得孫曦在最後一刻看向他時不舍擔憂的眼神。

那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毫無保留地對顧謙行表達出愛意。

顧謙行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道:“我母親很好,她堅強獨立,我記憶裡的她總是從容不迫,無所不能,她會教我讀詩書,她自己節儉,但是會給我買桃杏,雪糕,桂花糕,她包的餃子好看又好吃,夜裡她會多次起身到我的房裡幫我蓋被子,打雷時,她會跑過來安撫我,她會買好多小零食分發給附近的小朋友叮囑他們帶我一起玩,不要欺負我……”

顧謙行以為自己忘了,可是真的談起孫曦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還記得這麼多。

“以後清明帶我去見見她吧。”

黎璟心裡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他還自以為自己對顧謙行很好,可是他卻從來沒有主動去了解他的過往,未曾撫平過他的傷口。

甚至很多時候,他總闖禍,需要顧謙行幫他收拾殘局,他總是戲說把顧謙行當成崽崽養,實際上是顧謙行在照顧他。

顧謙行安撫著黎璟,聲音微啞,應道:“好。”

黎璟猶豫了一會兒,認真問顧謙行道:“如果,有一天,我和顧家對上,你會希望我贏嗎?”

“自然。”顧謙行毫不猶豫道,“不過我並不希望你為了我特意去針對顧家做什麼,顧家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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