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陰】蝟人刺10(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4002 字 6個月前

“是王大濤,這回他們傀行者很重視,特意調動了一個四級傀行者過來。”另外一個年輕的男人說。

“四級傀行者?四級還能保持清醒的人不多啊,不過這個鐘言我怎麼沒聽過?”那個男人又說話了,“現在還聯係不上嗎?”

年輕男人說:“聯係不上。”

中年的男人立刻嘖了一聲:“怎麼還聯係不上?傀行者的效率是越來越慢。”

“校長,不能再拖了,現在家長們都在要一個說法,甚至有人動用了更上層的關係,說不管是什麼傳染病,都申請密封艙運送,單獨治療,要先把孩子接出來。”年輕的男人非常犯難,“萬一……人救不出來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就說是瘋子歹徒闖入學校,挾持學生,報複社會。傀行者和特殊處理小組不都在裡頭呢嘛,這都是現成的替罪羔羊。”中年男人說起來不急不慌,顯然,他的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蕭薇聽完了,又一股寒冷從心頭而起,但這不是剛才的體感寒冷,而是發自內心的寒心和憤怒。她看向旁邊的帳篷,隻是稍稍這樣看了一眼,隻見帳篷的邊緣地帶癟了下去,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從上麵緩緩地滑過。

鬼煞裡,所有的刺人都已經抵達了室內館的門外,鎖上的玻璃門根本沒有任何效力,攔不住任何一個。很快,透亮的玻璃門就變成了一地碎渣,刺人們相互擁擠走了進來,時不時還發生一次踩踏。

摔倒的那個會立刻被後麵的踩一腳,又因為有刺,直接將踩到自己的腳紮穿。它們死了有一段時間,有些肌肉組織已經出現了腐爛,一扯即斷,所以等地上躺著的再站起來,他背後的刺上就多了一隻紮斷的腳掌。

腳掌扭動著,試圖從尖刺滑落,然後再一次和本體合為一體。

這一次,長刺的地方不僅僅是刺人的身體,還有它們走過的木地板。室內館內部是籃球館,它們走過的足印也都長出了尖刺。

而宋曉雅和蔣天賜並沒有輕舉妄動,反而帶領學生們躲在看台的三層。有過一次短兵相接,蔣天賜已經知曉了這些東西的行動規律,自己的風刃在它們身上不是很起作用。既然如此,那麼能多拖延一會兒就是一會兒。

走入室內館的刺人並沒有亂找亂跑,反而暫時在原地尋找,好似被什麼東西吸引住了。找了半分鐘後它們發出低啞的吼聲,好似彼此呼喚。

這樣一張嘴,宋曉雅從連發槍的夜視鏡裡看到了駭人的一幕,原來這些家夥的口中也都是尖刺,高高紮在刺

尖上的是舌頭和牙床。夜視鏡中的視線發綠,在一片綠的景象當中,刺人們朝著地上的衣服和被褥圍了過去,把這些貼身用的東西當作了人,在上麵踩來踩去。

蔣天賜已經做足了準備,這隻是緩兵之計,真正要解決它們,還得看鐘言那邊。

鐘言這邊也不容樂觀,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來者不善,噴泉的噴發比剛才猛烈得多,水柱直衝上了三十米。

如此之高的水柱必定引起水霧,水霧變成了它的保護罩,讓人無法順利靠近。隔著這層水霧再看,中間那棵樹是多麼的諷刺,所有人都以為這是學校對自身和學生們的美好期盼,希望每個學生都能長成一棵參天大樹,碩果累累。然而它真正代表的意義確實“木”的意象,時時刻刻接受著水的滋養。

普通人過不去,但好在鐘言不做人。

鬼場的濃煙率先和濕氣相互接觸,水火本不容,刹那將小水珠蒸發,變成了白色的水蒸氣。鐘言能感覺到惡鬼的湧動,煞雖然難破,但是隻要找到關竅就好辦許多,比如知道鬼主想乾什麼,再比如知道鬼主的弱點。

現在隻要去掉了噴泉的水,蝟人的魂魄就少了大半的助力。

隨著鬼場的擴大,他步步逼近噴泉,如果沒有鬼場的幫助絕對沒有這麼輕易。腳下的地麵燃起一層微微發綠的鬼火,一直蔓延到噴泉的邊緣。鬼場裡的火繼續燃燒,火舌卷到了噴泉池的石料上,燒掉了最上麵的那一層才露出裡麵的真跡。

全部都是銘文,根本不是什麼古代詩詞。

這些銘文鐘言看不明白,他不修正道,自然也有不精通的東西,可再不精通也知道這必然和辟邪、邪物有關。隨著他的移動,火舌席卷了整個噴泉池,所有的水分瞬間蒸發,整個十三中上空的黑夜被水蒸氣覆蓋。

水蒸氣又變成了另外一種施壓,分分秒秒地壓迫鐘言鬼場的能量,仿佛要用無窮無儘的濕寒將鐘言的鬼火壓回去。

噴泉的水柱更高了,整個地麵開始震動,好像裡麵有個凶物正要出籠。

原本鐘言以為一隻鬼的能量就足夠自己靠近,看來還是低估了蝟人,王大濤說得沒錯,這東西的能量級彆已經超過了S,但隻要沒到飛練娘親那麼厲害,自己對它就不是無計可施。

咳聲降臨,餓鬼道場迎來了第一隻鬼。

就在同一瞬間,噴泉的水柱上升至百米,飄落的水滴宛如一場瓢潑大雨,將鐘言連同他的鬼場吞沒。但堅硬無比的石雕樹木出現了一絲若隱若現的裂縫,鐘言像是感知到了這道裂縫的出現,尖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誌在必得的弧度,嫣然一笑。

飛練看到了這個笑容,不禁脫口而出:“原來師祖動殺氣的時候這麼漂亮……”

室內活動場館裡,刺人們已經把地上的衣物和被子紮成了碎片,木質的地板上幾乎沒有可以讓人類落腳的地方,整個籃球場就是一個大針板。忽然間它們全部都不動了,好似察覺到周圍的生氣。

原本它們的頭都深深低垂,慢慢地轉動起來,身子的方向沒變

,可是腦袋後仰到後背上,整個頭倒了過來。

而它們後仰尋找的方向就是東看台的三層。

也就是在這時候,不知道哪個學生發出聲音,沒能忍住那一聲抽泣。

蔣天賜和宋曉雅同時眉心緊蹙,拖延時間戰術失敗,準備正麵迎戰!

野獸般的嘶吼尖叫在室內館內回蕩,所有的刺人都捕捉到了看台上的聲音,抬腿朝這邊奔來。它們速度極快,轉眼就爬上了一層,彈跳能力也遠超過常人,甚至可以從一層看台輕鬆起跳,直躍三層!

一聲槍響,飛起來的那個刺人被宋曉雅一槍爆頭,那刺人就是邵誌明!

腐爛味、血漿味、腐木味……全部混在一起,將室內館攪成了令人作嘔的腐肉池子。整個三層看台都在晃動,情況危機之下宋曉雅臨危不亂,百發百中,將飛躍的刺人一個一個打了下去。

儘管打下去之後它們會再次愈合,卷土重來。

所有的學生都躲在他們身後,宋曉雅心裡已經做好了因公殉職的準備。打空了倒數第一個彈匣時,她回過頭:“我子彈不多了!該你了!”

“多謝。”

蔣天賜看向屋頂的通風天花板,走到了宋曉雅的正前方,“交給我吧。”

話音一落,宋曉雅的槍口一抬,打碎了天花板上的大片玻璃,以及南北的對窗。自然風的進入讓蔣天賜如置如魚得水之境,雖然鐘言並未交代,可他決意要找通風的場所,擺明就是給自己準備了決戰的場地。

又有幾個刺人飛撲上來,高度已經超過了三層看台的護欄。在學生們絕望的哭喊聲中宋曉雅打空了最後一個彈匣。

但她仍舊沒打算束手就擒,飛快抽出匕首作出了格鬥的姿勢,準備好近身襲擊。

忽然間,朝她頭頂來的刺人被削成三段。頭、腹部、雙腿各飛各的,齊刷刷地往下掉,可是還沒等到落地,這三段又一次被細細切割,好似被扔進了攪拌機。

不僅僅是這一個,所有試圖靠近的刺人都被精準切割了,這一次是蔣天賜將風刃的速度最大化,用快速流動的風給周圍吹起了一層密封的保護罩。

“風,禦我所用。”蔣天賜麵對著整個體育場館,發梢被風撩動,黑色的領帶也晃了起來。

不斷有刺人試圖衝破他的防禦,可是一旦觸碰到這層風牆就會被削掉肢體,黑刺也被削成了木屑,好似風中吹著數不清的黑色塵埃。宋曉雅和學生們安全地躲在這層保護罩裡,這是她未曾遇到過的能量,傀行者駕馭了惡鬼的能量,四級傀行者果然不同凡響。

鬼把能力借給了人類,短暫的時間內抵達了共生。

一隻一隻的鬼影飄了出去,蔣天賜同時放出身體裡所有的鬼魂,重新愈合的刺人被五馬分屍,被碾壓成紙,被扒皮去骨。一灘一灘的血肉掉下去,地麵鋪了厚厚的一層肉泥。

可宋曉雅並未覺得勝券在握:“不好,它們要變成一個!”

蔣天賜也已經發現了,刺人發現單體衝鋒沒有作用之後就開始動腦子,想要試試集合

所有的力量。地上的肉泥開始朝一個地方聚攏,快速往人形發展,蔣天賜自然不會給它後路,可眼瞧著風刃一層一層將其削掉,但由於它體積過大,還是沒能阻止它的聚合。

一個身高高出三層看台的刺人形成了。

“宋隊長,你帶學生們先撤。”蔣天賜將領帶摘了下來,好似解除了身上的封印,“這裡有我頂著。”

“你一個人行嗎?”宋曉雅下意識地問。

“我沒有可失去的東西了,就算死也沒有遺憾。你們不一樣,快走!”蔣天賜開始釋放全部的能量,風刃卷起一陣龍卷風,將巨大的刺人切割兩半。忽然,所有人的麵前一亮,並不是燈開了,是整個室內館的屋頂被人掀了!

像開罐頭一樣,金屬結構朝後彎曲,打成了卷。在不斷掉落的鋼筋和玻璃之中,一根巨大的觸手從天而降,精準地拍擊在刺人的身上。成百上億根的尖刺刺入了觸手,觸手立馬像被腐蝕了,也長出了黑色的尖刺。

緊接著整個觸手朝下滑落,明顯是被割斷了,它重重地壓在刺人的身上,逐漸開始腐爛融化。

而刺人在這個時間內重新調整,躍躍欲試。

風暫時停了,一個斷了一臂的少年從天花板的破口一躍而下,落在了蔣天賜的前頭。左臂的傷口噴著鮮血,身上不著片縷。

這肯定是飛練分出來的個體!蔣天賜猛咳了兩聲:“鐘言呢?”

“師祖有他的事辦,還交代了我要辦的事。”少年回身,血紅雙眸再也藏不住嗜血的瘋狂,對眼前的困境付之一笑。蔣天賜還沒想明白,隻見眼前的飛練伸出右臂,小臂肌肉繃起的瞬間化為觸手,打著彎朝人群中的學生去了。

噗嗤,噗嗤,噗嗤!

鮮血飛濺,蔣天賜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觸手將幾個男生的腹部捅穿。

觸手收回,幾具屍體倒在了地上。

“你殺他們做什麼!”蔣天賜嘶吼。

飛練看著手掌的鮮血,剛剛斷掉的左臂已經重新長成。麵對著驚恐的學生和憤怒的蔣天賜,他忽然露出了一個孩子般的笑容:“啊?他們不是被刺人殺的嗎?大家不要怕,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安全,請相信我吧。”

相信你個屁啊!蔣天賜咬緊了牙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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