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 【陽】畸皮蛹3(2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2946 字 6個月前

“對了,既然你我已經……”秦翎想起一事,“我今日翻看黃曆,月底就是好日子。你已是我妻,我也當履行為夫之責,陪你回家。”

“哦……那……那好啊,隻不過我家可沒有秦家這麼大,小戶人家,怕是你不會喜歡。”鐘言隻能答應下來,若是不答應必定要起疑心。臉上的紅和熱度稍稍退了些,脖子後頭的死結又係得太緊太深,快把他給勒死了。

連那些厲害的道士和馬仙都沒勒住自己過,這倒好,在床上讓夫君勒住。

真是的,沒見過這種傻人,這會兒鐘言可完全信了他從前的話,他當真沒有過親近的大丫鬟。

趴在他胸口聽心跳,左聽右聽,鐘言聽不夠似的,忽然起來問:“我問你,剛剛你想什麼呢?”

秦翎目光漂移,左手隔著被子搭在她的腰上:“什麼想什麼,這話……”

“就是你我親嘴的時候,你想什麼呢?”鐘言直言了當地問,一下子掀開了秦大少爺的遮羞布。秦翎著急到鼻子都紅了,鐘言噙著笑,故作老練地問:“是不是很舒服啊?還是想我漂不漂亮?”

秦翎不知能不能說那事舒服,但他從未有過如此魂魄顫栗的衝動,方才有了。“……漂亮,我從未覺得你不漂亮。”

“那我有多漂亮?”鐘言摸了摸他的胳膊,比自己還緊張呢,胳膊都繃著。

秦翎跟著她深吸氣,做了多大決心似的:“小言漂亮得……不像人了。”

鐘言一下子笑出聲,還以為他讀了那麼多書能誇出些好聽的來,往後也可以和師兄吹噓吹噓,你找了個打仗的,我的情郎可是滿腹經綸,沒想到秦翎

說這種傻話。笑聲伴著床帳搖動的風情,鈴鐺也響了起來,正當鐘言想要起身的時候忽然看出不對,怎麼……自己的衣服上會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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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怎麼會這樣!”鐘言急忙披上衣服下了床,“元墨!翠兒!”

“你彆急,我隻是……那傷可能破了,不礙事。”秦翎扶著床慢慢地坐起來,“本來都快好了,興許是我血熱,一下子又壞了。”

“什麼時候破的?”鐘言將燭台舉過來,“就是咱們那什麼的時候?”

秦翎緩慢地點了下頭:“但當時我並未覺出疼痛,你也見證了,我沒覺著它有多疼。隻是沒想到血如此多,再上藥就好。”

不,不可能,不會這樣!鐘言幾乎要瘋,是外人無法理解的瘋魔,好似所有苦功都白費了,抓不住手中的緣分。這不可能是血熱的緣故,每日用著自己調配的上好藥材,傷口明明開始縮口又壞,說明此事並不是什麼好事,而是厄運連連。為什麼會這樣?自己不是都給他逆天改命了嗎?莫非是上天察覺到違背綱常之事,降下了責罰?

也不會,就算有責罰也是在自己頭上,為什麼還是折騰他?

元墨和小翠聽到少奶奶的聲音就在門口站著了,卻不敢進來。直到鐘言讓他們進來幫忙拿燭台他們才推門,一進屋,兩人一愣,好濃重的血腥味啊!

“快去拿藥膏!”鐘言怕脫褲子會傷了他,正在用剪刀剪布料。秦翎倒是不覺得自己多嚴重,也不怎麼疼,還想坐起來,不料又被她推回床上。看她如此焦心,秦翎心裡很不好受:“唉,我怎麼又……明明都好了。”

鐘言的眉頭緊皺,剛剛短暫的歡愉如夢境一場,眨眼間就沒有了。屋裡黑,他恨不得世間有種法器能將黑暗中的每一處都照亮,不再膽戰心驚地舉著燭台。小翠一手一個燭台站在旁邊,元墨是紙,怕火,可仍舊舉了一個湊過來,這下鐘言才能將秦翎大腿上的傷口看清楚。

他倒抽一口涼氣。

愈合的傷口又破了,而且裡頭腐蝕的血窟窿好像更深。

“哦,沒事,隻是一不小心碰了,可能是我壓的。”可他麵上不能表露出來,朝著秦翎笑笑,“往後還是你在我身上吧,我可不壓著你了。”

“咳咳。”秦翎緊著咳嗽,房中事就不要說出去了吧……

元墨和小翠聽了一耳朵,巴不得趕緊捂住,聽少奶奶這樣說他們也鬆了一口氣,應該不算大事,就是他們……相互擠壓的時候碰著了吧。鐘言沒給他脫掉最裡層的褻褲,借著光,先是用溫熱的清水給他擦掉血,然後在每個血窟窿裡都上了藥膏。

“這藥膏可能要換換,一樣的藥用久了就沒效了。”鐘言笑著說,“明日我用我的狗爬字再寫一方,讓元墨去抓。”

“要不您這會兒就寫吧,我趕緊給抓回來。”元墨擔心主子。

“不必。”秦翎也笑了笑,“你們睡吧,我換

上潔淨的衣褲也睡了。”

鐘言親自給他找了衣褲,幫著他換上。那血窟窿雖然沒冒血,可是傷口表麵潮濕發軟,顯然就是不好的跡象。可他當真不讓秦翎看出一點不對,哄著他躺下,一個時辰後怕他睡得不穩,還是狠著心下了些昏睡散。隻是現在自己心裡有他,下藥的分量沒有那麼多,怕藥石傷他。

做完這些,鐘言再起身穿衣,一開睡房的門,小翠和元墨在外頭筆直筆直地站著,顯然沒打算歇息。

“外頭冷了,我跟主子出去吧。”小翠往前一步,顯然是早早準備好。

“鬼丫頭,你是看出什麼了?”鐘言問。

“跟著您久了,這點眼色還是有的。”小翠說,她和元墨雖然都是小孩兒,可死過一次就知道萬事小心,“元墨留下看門,我跟您出去辦事。”

“不,你留下,我帶元墨去。”鐘言搖了搖頭,“秦翎這邊需要個穩重又主意大的人,元墨遇上事容易慌張。”

元墨撓了撓後腦勺:“少奶奶說的是。可萬一少爺醒了……”

“不會,我給他下了昏睡散,足夠他睡到天明。你快去拿把傘,咱們走。”事不宜遲,鐘言帶著元墨邁出門檻。五個大丫鬟的睡房在院東,這會兒也熄了燈。外頭風冷,小翠趕緊將門給關上了,殊不知睡房裡躺著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秦翎半夢半醒,雖然困,但也能察覺出這困得不自然,像被人下了藥。身體發沉,腦子卻越來越清醒,他慢慢地扶著床框坐了起來,身邊已經空了,被褥還有那人躺過的餘熱。她這會兒跑出去,恐怕就是為了找治好自己傷勢的法子去了吧。

秦翎看向褲子,原本潔白的輕柔布料這會兒又要滲出一點猩紅,奇怪的是這回沒什麼感覺,不像從前疼得徹夜難眠。

隻是她又去哪裡了呢?秦翎搖著頭笑了笑,算了,等她回來還是繼續裝傻吧,先彆揭穿,免得惹她生氣。

鐘言這時候還沒離開院子,而是站在院門口燒東西。燒的就是秦翎換下來的那條染血褲子,一瞬間就燒成了灰燼。

“元墨,打傘。”鐘言說。

元墨連忙將一把紅紙傘打開,而地上的灰燼也被風吹得一點不剩,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頭頂是快要滿的月亮,地上是一大一小兩個影子,紅油傘投在地上的影子微微發紅,不知不覺間,傘下出現了一條血紅的線。

“跟著線走。”鐘言立刻說。

元墨趕緊抬腿,傘不大,隻能瞧見眼下這一塊兒,走兩步就要尋尋方向。“這是什麼啊?”

“找替身蛹的地方。”鐘言說。

“什麼?”元墨聽不懂,隻知道氣恨。怎麼這些人用五花八門的邪術來殺少爺,一招剛破,這就來下一招了!

“這是一種替身的道術,取自於《青冥經》中的後半頁。曾經我有幸看過幾眼才認出來。我們房裡有僧骨,秦翎又不常接觸外人,身上若莫名其妙出現傷痕隻能是這種可能,便是有人在外頭做了臟東西。”鐘言細細地解釋,“起初我還以為是有人

用幻術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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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以為是我多想。沒想到還是棋差一著,這人見他沒死,又開始作亂。”

“好,既然有人作亂,咱們去找他!主子您多說些,我聽著也學學,往後少爺再有什麼我也能看出來。”元墨帶著鐘言拐了彎。

“學這些不好,會折人的福氣。”鐘言怕他學著學著就招惹更厲害的人,“要做替身蛹必須用血,秦翎的血燒掉之後會回到蛹內,隻有在紅油傘下才能看出。且那地方一定離咱們不遠,太遠了就沒用了。對了,他那些魚口一樣的傷到底哪年發出來的?”

“這小的真不知道,雖說我是近身伺候,可少爺有病瞞著人,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出血了。”元墨走著走著忽然叫了一聲,“錢管事!”

徐蓮也嚇了一跳,手裡的賬本掉在地上:“給少奶奶請安。這麼晚了你們去哪裡?”

“去找害少爺的人!”元墨回答。

鐘言往前一步:“我們是有事必須夜行,你怎麼回事?”

“老爺和夫人明日就到,回來肯定要查賬。錢修德的賬目有些不清楚的地方,我還沒理順,已經折騰兩個時辰了。”徐蓮將賬本遞過來,“還有一件事我正想找您商量。少爺那棺材和壽材的賬目我已經理出來了,一共一萬八千多兩。這樣多,老爺夫人不可能不知曉,我打算旁擊側敲問一問……”

“你小心就是,一定小心。”鐘言和她是聰明人對話,點到為止。徐蓮的意思再清楚不過,誰家能騰出這麼多錢去治喪?秦守業不可能不知道。可如果他知道了,那麼盼著秦翎咽氣的人就有他一個。

借氣運,換命數,不是兄弟姊妹就是父母,若要鐘言來算,他頭一個懷疑秦守業。可如果他真的是,必定不簡單,所以要徐蓮小心再小心。

三人同行,緩緩朝前而去,左拐右拐之後來到了鐘言熟悉又不願意來的地方。

湖邊。

血線一直伸向湖畔,看樣子直接蔓延到水下。可見那蛹就在池子裡,鐘言又想起張開給自己看的層生魚,真是一環扣一環,環環催那人死。

“少奶奶,要不要明日吩咐張開抽乾這湖?”徐蓮問。

“不行,抽乾的動靜太大,作怪的人一定會知道。更何況明日秦守業回來,家裡不能這樣折騰。”鐘言頓了頓,“恐怕要我親自去取一趟了……對了,明日你們老爺回來,元墨,你記得吩咐院裡那五個丫鬟收拾好雜草。”

“是。”元墨點了下頭。

不料徐蓮一驚:“您說什麼呢?”

“怎麼了?”鐘言隱隱約約察覺出不詳。

“您院子裡什麼時候有五個丫鬟了?”徐蓮說,“我管賬,誰院子裡幾個人都在心裡,到時候發月錢都要清算。您院子裡隻去了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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