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陰】妴怪裂2(1 / 2)

餓骨輪回[無限] 曬豆醬 11244 字 6個月前

一朵鮮紅的、最為普通的牽牛花,放在花市上都賣不了幾個錢的小花,或者這個品種根本進不去花市,放眼整個崇光市,它都沒有太多的存在感。

可是飛練偷偷地摘了它,現在將它捧到師祖麵前,幾乎快要碰到了鐘言的鼻尖。

“你乾什麼去了?”鐘言看著他半濕的小手,慢慢坐起來。床頭點著香薰蠟燭,他將蠟燭拿過來,把飛練小小的身子往蠟燭方向推了推。

“往後我睡覺的時候你不許瞎跑。”鐘言很小心,“今年崇光市裡不對勁,這雨水也不對勁,哪有這個時節就下這麼多雨的。”

“我沒瞎跑,我隻是去摘花。”飛練特意替換了那個“偷”字,但在鬼的意識裡,並沒有“偷盜”這個概念。

他拿的時候沒人阻攔,便不是偷。再者說,世間萬物都仰仗於自然,人拿取的一切不也是從自然當中偷的麼?

“好好的,你摘花做什麼?”鐘言看著那朵小牽牛很是喜愛,便拿起來戴在了頭上,又順了一把鬢角。飛練雙手烤著火,還不忘記偷看師祖,最後在燭光下小聲但認真地告白。

“摘花送給喜歡的人,摘花送給心上人。”

鐘言正摸著鬢角,忽然被他的話激了一下,不合時宜地感覺到一陣害羞。奇怪,就這麼個小玩意兒,不知天高地厚地跟著自己出煞,結果口口聲聲說喜歡自己。

飛練繼續烤火,周遭的一切他都不太關心,什麼誰死了、誰活了、誰家丟了孩子、誰家變成了蛞蝓,在鬼子的眼界當中都是一刹因果。唯一讓他牽掛的隻有一人。“師祖,你方才睡著的時候又噘嘴了,像個小孩子。”

鐘言趕緊抹了抹嘴,竟無言以對。

“我覺得很可愛,也很好看,要是平時能多看看就好了。我不喜歡你總是繃著臉的樣子,也不想看你什麼都擋在彆人的前頭,我覺得你還沒長大呢,說不定年齡比我還小。”

“你瞎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比你還小。”鐘言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紙片腦袋,飛練娘親的服飾自己見過,他娘親都沒有自己大呢。心口忽然疼了一下,他不知不覺地歎息一聲:”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飛練猛地抬頭一刹:“師祖是不是想我了?”

“我……”鐘言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隻是覺著好久好久沒見到他,像是隔了一整個冬天。小紙人固然可愛,但哪裡比得上真正的身軀呢。結果沒等他說完,王大濤走進了屋,表情看不出多麼輕鬆,仍舊愁眉不展。

“醒了?”王大濤坐到床邊,身上有煙味。

飛練拿雙手當小扇子,拚命地往外扇煙味。

鐘言分不出王大濤這個煙味是他自己抽的,還是蔣天賜身上的。“何問靈怎麼樣了?”

“身體沒什麼事,隻是全身都白了,這在我們傀行者內部叫作‘侵染’,被侵染後的觀察目標都會有一定程度的鬼化,目前還需要觀察。”王大濤先說,“我們去看過409的張曉晴了,哭喪靈一走她就恢複了正常,而且

101和810丟失的兩名女孩兒也回來了,被人發現暈在樓道裡,剛好是他們走丟的地方。”

鐘言放心地點了下頭,孩子沒丟就行。

“415的戴宇徹底變成了一灘蛞蝓,總部已經派人來采樣了,我們和朱玲玲達成了協議,會幫她保密,同時對這棟樓進行維修。”

王大濤繼續說,在鐘言睡熟的這一天裡發生了不少事,“那個保安,謝達,已經被公安帶走了,709的焦雅作為受害人已經做了筆錄,我們也會在這段時間內找人給她做心理疏導。”

“辦得不錯。”鐘言再點了點頭。

“403的葛青秋她算是徹底死了,所以也沒法指認背後的主謀。”王大濤也有很多不解的地方,“鐘言,我知道你本領大,但是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咱們去的時候就能看到葛青秋了?她不是三源鬼後代嗎?為什麼彆人都不行,就咱們行?”

鐘言思考的功夫,施小明飄了進來,手裡拿著一份盒飯:“王副隊,這個是蔣天賜讓我給你的。”

“我不餓。”王大濤搖搖頭,“唉,原本還以為剩下這幾年能踏踏實實熬到退休,沒想到連三源鬼都扯進來了。所以咱們到底是怎麼看到的?”

“大概是因為帶著他吧。”鐘言馬上指向正在烤火的紙人。

飛練:“誒?”

“應該是他的緣故。”鐘言堅定地點了點頭,“葛青秋背後肯定有人,這是不爭的事實,我相信她背後的人就是要殺咱們的那批。在她家裡找到的三個男孩兒還好嗎?”

“還好,沒什麼生命危險,就是有點脫水。”王大濤拍了拍大腿,“沙兒甕可真歹毒,讓小小的孩子脫水引財。303、512、908,這三家的兒子都找回來了,可童盼卻……”

“她身上是衰老症嗎?”鐘言擔心那個小女孩兒。

“我還以為你不會關心人間的事呢。”王大濤對鐘言越來越好奇,雖說他是鬼,可他卻不像惡鬼。

“我從前可不關心,修鬼道的就沒有行善的。”鐘言擺了擺手,“但我娘親讓我試著關心,其實我也就是試一試。童盼到底怎麼樣了?”

“她應該不是衰老症。”王大濤總聽鐘言提起娘親,真不知那是怎樣的一位女子,“彆看童盼那小姑娘年齡不大,其實非常早熟,而且記憶力相當好。她甚至能把這些年去過的地方完完整整地說出來,包括葛青秋怎麼帶她去的,又是怎麼在半年前回來。她說,葛青秋一開始抓了她,確確實實是打算將她做成沙兒甕,而且已經動手。她在大甕裡麵渴了許久,而且已經埋上了沙子,就在最後一步的時候有個人打斷了葛青秋。”

“童盼她當時已經昏迷,看不清楚那人什麼樣,也記不清楚那人的聲音,隻聞到一股檀香味。”

“結果就是這樣一打斷,出岔子了。沙兒甕的陣法亂了,沙子吸走了她皮膚裡的水分,所以她就變成了一個皺巴巴的小姑娘。但是也因禍得福,沒有被做成引財童子。這段時間葛青秋又捉了三個男孩兒,如法炮製,反而疏於看管她,她太

想念爸爸媽媽就夜裡偷偷去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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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敢見麵,馬上往回跑。所以林天珍才會在夜裡看到門外有孩子,開門卻尋不到。”

鐘言的注意力則都在檀香味上頭,這檀香味的人可真能晃蕩,從十三中學的蝟人陣找到這裡,究竟是何方神聖啊。

“現在我們已經派人把童盼送到醫院去了,先做身體檢查,然後再想辦法慢慢請人治療,希望以後能恢複一些。她媽媽林天珍和爸爸童闊平,我們也安排人送去醫院了,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做了一件好事,讓他們一家團聚。”王大濤很是欣慰,“謝謝你啊,鐘言。”

“給他家打些錢吧,孩子往後治療需要錢。還有,再給朱玲玲打一筆過去,從我的獎金裡扣,彆小氣,沒有她的話咱們要想弄走哭喪靈可不是容易事。”鐘言說,“更何況她身上的996怨念那麼大,咱們把樓拆了,人家蟲蟲姐姐好不容易帶薪養傷卻變成了007,不氣死才怪。”

“那還不是你讓我砸牆的?”王大濤堅決不背鍋,“這樓裡的問題可算捋順了,清理得差不多了,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是205的徐星辰,白芷用陣法困住了他的魂魄,他屍首還在家裡呢。”

鐘言這時看了看飛練:“要不要和師祖出去工作啊?”

“自然是要的。”飛練站了起來,撣了撣膝蓋,跳到床上拉起了鐘言的一根手指,“咱們走吧。”

睡了一天一夜,樓裡一下子清靜不少,也少了許多烏煙瘴氣。鐘言特意繞到王大濤砸牆的位置上去看,樓體的裂縫已經被蛞蝓補好。外頭的雨滴在狂風的作用下砸進廊道,打濕鐘言的發梢,他再次看向這不太正常的下雨天,搖了搖頭。

“你也覺著不正常了?”王大濤跟在後頭問,“天氣預報說之後七天全是大雨,崇光市已經發布了災害天氣預警和城市內澇預警,河道水位也在逐漸上升,臨河區域已經開始防洪了。”

“確實有問題。”鐘言伸手接了一把雨水。

飛練也學著伸手,試著接了一把,結果剛要碰到雨水又被鐘言拎回來。

“我怎麼記著……從前也見過一場許久不停的大雨。”鐘言自言自語,那年大雨滂沱,青山環繞水霧,河道一片汪洋,百姓一片哀怨。後來怎麼著了?記不起來。

“以前的天氣也這麼不好?”王大濤問。

“或許不單單是天氣,雨水暴漲除了氣候,還有一個可能性。那便是……”鐘言看向烏青的天空,雲層極厚,厚得像下一秒就要掉落下來,能夠伸手摸到,而那雲層裡頭,可能真藏著什麼世人無法理解的東西。

“化龍。”半晌後,鐘言說出了一個沒人相信的理由。沒錯,如今風水動蕩,說不準會不會有靈獸出現,隻是不知是誰養的鯉魚要飛升,要準備跳這最後的一道龍門。

化龍?什麼東西化龍啊?王大濤自然不信,一行人直接來到205的門口,他用鑰匙打開了防盜門。

“張芙和徐義當時是自儘,魂魄早就去投胎了,現在就剩下一個徐星辰。”王大

濤開了門說,

客廳的沙發上躺著一具小孩兒的屍首,

“按理說,如今屍首已經空出來了,徐星辰可以歸位了,為什麼還沒複活?”

“這恐怕就要問沈果了。”鐘言恨透了這些換命的人,“我懷疑沈果接觸離魂詭術的時間太短,他根本就沒學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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