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126 九千歲x皇後18(1 / 2)

仿佛就像是被人針對一樣。

在賀朝去了京畿南郊之後, 皇上便突然發燒陷入昏迷,而他也遇刺,現在情況生死不明。

偌大的皇宮, 掌權人一下子就隻剩下了太後。

當張正話音落下, 整個太和宮似乎都安靜了一瞬。

巧夏也不由得看向宮裡如今唯一的主心骨,但是她也見過諸多風浪,並沒有慌張, 而是鎮定的問太後, “娘娘,該怎麼辦?”

太後攥著拳頭站在原地, 似乎是在思考,但是並沒有沉默太長時間, 反而很快就做出了決斷。

“蘇太醫,皇上如何了?”

蘇太醫很快出列, 在一旁行禮道:“陛下仍在高燒,但是好在喝得下藥,如若今夜燒退了, 便好了。”

太後走到他麵前, 蘇太醫身後也跟著眾多的太醫,太後聲音非常嚴厲,眼神同樣十分銳利地掃過每一個人。

“陛下高燒,但是哀家還沒死,如若是有人膽敢在從中作梗,哀家會讓他全家跟他一起作死。”

太後說的話聽起來並沒有很直白, 但是卻說明了一個情況,她在懷疑今晚的事是有人在作祟。

太後:“巧夏。”

巧夏也沉聲,“奴婢在。”

太後道:“太和宮便交由你, 陛下所經的所有藥物,宮裡來往的人,都由你來盯著。”

太後頓了頓,繼續說道:“搜查全宮,所有老鼠全部撲殺!”

巧夏心中一震,應道:“是!”

她視線落在迎春上,“迎春。”

迎春也行禮,“奴婢在。”

太後道:“你跟著我。”

迎春一愣,隨後點頭稱是,接替了巧夏的位置站在太後身旁。

太後繼續道:“馬備呢?在不在宮裡?”

很快便有太監來報,“馬大人隨廠公大人前往京畿南郊了。”

“馬備也去了?”太後擰起眉,“馬備既然去了,怎麼還會有人遇刺受傷?”

張正在一旁道:“剛剛傳來的消息,似乎和三年前的那個案子有關。”

太後一下子就明白了,事實上她心裡也有了猜測。

此時的太和宮在太後的安排下重新井井有條的忙碌起來,太後望了一眼內室,隨後問張正,“廠公現在在哪?”

張正道:“回太後的話,在南郊的一戶農莊上,因為廠公傷勢過重,無法受顛簸,因此也無法回宮。”

太後道:“讓孫太醫快馬加鞭去!”

孫太醫專治外傷,在救治皇帝上不如蘇禦醫,因此現在負責煎藥之類的活,聽到了太後的話之後,很快隨著太監離開了。

太後無故不能出宮。

她嫁入了帝王家,這輩子恐怕也不能再踏出宮門半步。

況且此時的皇帝現在高燒昏迷,身為宮中現下唯一一個能說話的人,她也無法離開。

但是薑穗就是想去看看他。

她沉著臉,氣息壓抑,迎春在一旁看著,發現太後此時的模樣竟和廠公用著驚人的相似。

太後有些陰沉的聲音響起,“讓人守住春熙殿,誰都不許走動,不許進出!若是有人違逆,格殺勿論!”

迎春心中一驚,她是第一次聽見太後這樣嚴厲又帶著殺氣的話語。

太後是宮中少見的慈悲善人,就連宮裡有人將她最喜愛的花瓶打碎了,都不曾責罰,反而隨口說了句碎碎平安。

而如今,宮中出了事,她也能用起這些雷霆手段。

而且春熙殿……

是淑太妃現下所住的宮殿。

難不成今夜之事,和淑太妃有關。

太後已經走到太和宮大殿,開始處理起宮裡的一些宮人。

一批拉去了慎刑司嚴加拷問,一批被關了起來,還安排金吾衛將金陵李家園林全麵封鎖,深夜趕來的蕭將軍即刻聽令。

太後道:“蕭將軍,今夜事態緊急,勞煩你了。”

蕭將軍劍眉星目,年輕又意氣風發,就算是剛起床也看不出絲毫困倦。

他單膝跪地行禮,垂著頭鏗鏘有力道:“此乃臣之要責,娘娘不必擔心,臣明日才啟程禾木,並未打擾。”

蕭朗星很快離開,薑穗看著他的背影,隨後心中歎了口氣。

還是缺人。

朝堂之中,太缺人才。

尤其是領兵作戰的人才。

明明明天便要啟程禾木,但是因為太後沒有信得過的人,今天夜裡又要喊他回來幫忙乾活。

薑穗曾經猜測過李家什麼時候搞事,卻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動手,還選了一個看起來很好的時間點。

一旦皇帝沒有挺過去,賀朝也死了,朝中孤立無援的太後恐怕對他們來說也不足為懼。

不過他們大約也沒想到,太後也根本不是垂簾聽政的花瓶,恰恰相反,太後如今手裡也有了不少權力和力量。

薑穗微微閉上眼睛,在迎春看來,就像是有些疲憊和擔憂。

迎春道:“娘娘,您放心,陛下一定會沒有事的。”

“不。”太後忽然開口,原本閉上的眼眸也睜開,看著大開的宮門與點起的宮燈,“迎春,你以前是禦鎮司的人是嗎?”

迎春心頭一驚,她還沒有開口,太後已經繼續開口了,“不必急著否認,哀家不是看不出來。”

迎春沉默了片刻,隨後開口道:“娘娘,奴婢如今是壽安宮的人。”

這是變相的承認了。

這樣的話,太後自然也聽得出來,但是太後並沒有追問她為什麼回來到壽安宮,而是道:“那你與禦鎮司,現在還有沒有聯係?”

迎春頓了頓,她腦海裡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她知道自己的回答關係著將來還能不能待在太後身邊。

在太後身邊這幾年,迎春才知道宮裡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人。

溫和,仁善,張正也曾說過,太後從未將他們這些人當成隨處可用的畜生與工具,相反,在太後麵前,他能感覺到原來自己還是個人。

迎春也是。

不僅僅是廠公在一點點的被太後吸引,他們這些下人也是如此。

正如太後和巧夏,她們不像是主仆,反而像是姐妹。

迎春曾經羨慕過,在不知不覺間,她也越來越喜歡在壽安宮的日子。

迎春很清楚的記得,當她在下人房裡不小心被巧夏發現了與心上人交換的定情信物,當時她有多緊張。

因為宣朝後宮宮人有規定,不允許宮女與侍衛私相授受,以破壞宮中秩序。

但是巧夏並沒有說什麼,甚至還對她說,娘娘正在想辦法改了這條規定,說宮女也是青春少艾的人,怎麼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和生活了呢?

其實那個時候的迎春是她脫離了禦鎮司之後第一次動心,也會害怕,但是聽到了還是皇後的娘娘通過巧夏的嘴告訴她的話後,就隻覺得……

娘娘她,是真的不一樣。

她一直以為自己從禦鎮司裡出來的事情,不會被太後發現,但是卻沒有想到在這種時刻,太後卻點了出來。

是廠公告訴的太後嗎?

有可能。

但是太後從未問過,現在點出來,是在懷疑她嗎?

就像剛剛,將巧夏調離身邊,讓她跟著太後。

以往可都是巧夏和太後形影不離。

“不必多想。”仿佛是猜到她在想什麼,太後沒什麼表情,年輕秀美的臉龐看起來沒有絲毫的軟弱,反而似有著隱隱的殺意,“你既然是賀朝派來的,我沒有什麼不放心。”

迎春一頓。

太後繼續道:“回答哀家的問題。”

迎春意識到太後有些生氣了,不知為何,生氣起來的太後比廠公似乎在某種程度上還嚇人。

迎春連忙在一旁跪下,她叩首,“娘娘恕罪,奴婢脫離禦鎮司已久,但身上仍有功夫,是廠公派來護衛娘娘的安全的。”

太後沉默了一下,她聲音平穩,但是迎春卻感覺到此時的太後內心不太平靜。

“你去通知馬備,哀家要賀朝即刻回宮,無論用什麼辦法,抬都要把他抬回來!”

迎春猛然抬頭看向太後,有些震驚,“娘娘!”

太後一字一句,“要死都要死在宮裡,讓他給哀家滾回來!”

迎春微微睜大眼睛,忽然發現她和張正都錯了。

太後娘娘不是那個柔弱的,總是在廠公麵前處於下風的女子。

太後一定不知道此時自己的模樣。

細長的眉壓下,淺色的眼眸裡是一片冷冽的晦暗陰沉,帶著一種血腥的沉鬱怒火,她明明是柔和清麗的容顏,在這一刻卻像是燃燒的火焰一般能燒滅整個森林。

冷豔又攝人心魂。

廠公的瘋狂與大膽,娘娘也竟也不差廠公分毫。

“是。”迎春的聲音有些顫抖,但卻溫順地聽從了太後的安排。

她道:“但娘娘的安危……”

太後打斷了她的話,“皇帝和廠公接連出事,已經是李家所能動用的全部了,哀家也自有辦法。”

迎春也沒辦法再說什麼,很快離開去通知還剩下的禦鎮司的人。

正如薑穗所說,能夠動皇帝和賀朝,已經是李家動用了全部力量的結果,他們顯然並沒有將太後放在心裡,也沒有想到太後竟然連夜都要將廠公抬回宮裡,更沒有想到——

“薑穗未免也欺人太甚!”

發都來不及梳起的淑太妃站在自己的宮門口發怒,完全沒有了以往溫婉賢淑的模樣。

門口的侍衛儘職儘責,“太妃請回。”

淑太妃怒道:“你們竟敢擅自將本宮禁足!誰給你們的權力!”

侍衛道:“太後娘娘吩咐,春熙宮擅闖出入者,格殺勿論!”

淑太妃嗤笑了一聲,“本宮倒要出去和太後理論理論!”結果她還未曾踏出自己的宮門,就被侍衛銳利的刀鋒逼退。

淑太妃:“你!”

侍衛麵無表情,重複著那句話,“太妃請回。”

淑太妃麵上仍是發怒,但是心下卻砰砰跳著,明明計劃得非常完備,但為什麼還是那麼的不安?

淑太妃試探道:“究竟宮裡發生了什麼事?若是無緣無故將本宮禁足,太後未免也太過於霸道了!本宮不會咽下這口氣的!”

侍衛跟沒聽見一樣,此時春熙殿宮門口卻有慢悠悠的聲音傳來。

“太和宮此時燈光明亮,姐姐是真的不知道嗎?”

淑太妃心下一驚,隨後看到了穿戴整齊,似乎是從哪裡回來的端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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