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 24 章 方戩將媳婦臉上逐漸變態……(1 / 2)

初迎糾結了好一會兒, 終於決定坦率開口,說:“朝暉,我建議你還是好好考慮跟李綠苗的關係, 我聽人說李綠苗在書店裡有相好的, 人家情投意合,隻不過那人家是外地農村的, 是考到京城來的中專生,她父母覺得對方家裡窮且窮親戚一大堆橫加阻攔。

她選你是覺得你家庭條件好,你爸媽都是老公安, 她相好的要是有你條件這麼好她肯定不會選你。結婚的時候她就存著算計,就是結了婚她的感情也會以友誼的名義蠢蠢欲動釋放, 等以後家裡萬一遇到什麼難題,肯定會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她一定會跟你麻利地離婚連孩子都不要就奔向真愛。

你還記得葛紅吧,她是你同學, 一直對你有意,你不能毫無察覺吧,不如你考慮下葛紅,她是個情深義重的好姑娘。”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 初迎口乾舌燥,吳朝暉驚訝不已張口結舌:“嫂子, 你這都是從哪聽來的,李綠苗真有相好的嗎?你怎麼知道葛紅的心思?你們早就認識?”

方戩聽著媳婦長篇大論額頭冒汗,又看吳朝暉臉色漲紅,趕緊圓場,說:“初迎, 過段時間就是吳朝暉結婚的日子,你就不要打擊他,朝暉,我相信初迎說的,說的事兒你該比她更清楚吧,你好好想想。”

初迎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她這才發現捏著水杯的手骨節因為用力微微泛白,抬頭看了眼身邊跟對麵談興正濃的兩人,忽然意識到剛才的場景都是她的想象,方戩跟吳朝暉在聊天,她壓根就什麼都沒說。

初迎用手背抹了把額頭。

幸好沒說。

即使她平時說話直來直去,可在彆人正高興的時候劇透彆人的命運,並說些打擊的話,她實在說不出來。

然而,對這世不把臉麵當回事的初迎來說,以上所有顧慮都不是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是她現在壓根就不認識李綠苗跟葛紅這倆人,不能當著方戩跟吳朝暉的麵瞎說其實我認識她們倆,連她們內心最深處的想法都知道。

這不合理!

她可不敢在公安跟檢察官麵前暴露自己。

眼看碗裡的鹵煮見了底,正琢磨著要不讓方戩跟他說,這時窗外有兩人騎車經過,剛好是李綠苗跟她相好的。

這也太巧了。

初迎內心大動,馬上抓住機會,看著窗外說:“你們看,現在大街上這些情侶真是膽子越拉越大,女的還摟著那男的的腰,就是在熱戀期也不能這樣拉拉扯扯的吧,真是有傷風化。”

李綠苗兩隻手臂環著男人的腰,像擔心被顛下去拽著他的衣服,動作很親密,但有故意掩飾、欲蓋彌彰的架勢,當然要被初迎說成摟著腰。

這是一個小胡同,行人並不多,所以他們比較大膽。

聞言,吳朝暉往窗外看,臉都綠了。

方戩見過李綠苗,認識對方,看吳朝暉臉色轉成青綠,趕緊伸手把初迎的頭扳正,不讓她往外看,就說:“朝暉,不就是一塊騎車嗎,你彆往心裡去。”

初迎繼續火上澆油:“咋了,這對小情侶不知道背著人親熱嗎,非得在大街上摟著,我就是看不慣,這種有傷風化的事情公安不管麼。”

方戩趕緊夾了一筷子爆肚為初迎嘴裡,又對她說:“初迎,你彆大驚小怪的,一塊兒騎車也沒什麼,那女的就是吳朝暉對象李綠苗,你少說兩句。”

初迎把爆肚咽下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說:“哦,這樣啊,朝暉,你可彆往心裡去,說不定那男的是她兄弟,要不就是同事,就是一塊騎車,這都不算什麼事兒。”

吳朝暉血氣翻滾,畢竟是名公安,沒有點血性是不可能的,他拔腿大步流星地跑出鹵煮店的門,邊追邊對著騎車而過的背影喊:“李綠苗,你給我站住,那男的是誰!”

方戩看了眼自己媳婦,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兩人迅速把鹵煮跟爆肚光盤,跟著去看熱鬨。

吳朝暉也不顧什麼臉麵,不顧有人圍觀,黑著臉質問對方那男的是誰,“你不是說去姥姥家請親戚嗎,怎麼跟男人在一塊?”

得知是她同事,至於為什麼摟著男人的腰,李綠苗說路有點顛簸,自行車壞了騎不穩,不停解釋,自然是越描越黑。

初迎趕緊上去“勸架”,對吳朝暉說:“確實,要是不知道她馬上就結婚還以為他們是青春美好的小情侶呢,你先彆生氣,他們是什麼關係,怎麼認識的,之前有什麼淵源,你一查便知。”

吳朝暉被小情侶三個字刺激得更生氣了,冷著臉,拿出公安調查取證的架勢:“嫂子,我一定會查清楚。”

“正主都走了,還看啥熱鬨,咱也走吧。”方戩招呼她。

初迎心滿自足地跟著他往家的方向走,做出心有愧疚的樣子,問:“方戩,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要是我不說那些話就好了,我是不是破壞了吳朝暉的婚姻,他們還會如期結婚嗎?”

方戩覺得自己媳婦超棒,說:“你沒說錯話,你做了件好事,是幫助了吳朝暉,李綠苗明顯跟那男的相好,吳朝暉還沒結婚頭上已經綠了,這婚他哪肯結。”

初迎歡呼雀躍:“隻要你們不嫌我多嘴,怪我多管閒事就行。”

方戩語氣非常認真:“這不是閒事,這是自己人的事,初迎,你做得好,吳朝暉會感謝你。”

“那太好了。”初迎腳步都輕快起來。

“不過,吳朝暉會不會輕易原諒糊弄過去啊。”初迎又問。

不知道吳朝暉能不能找到更如意的,但這個心裡有彆的男人的女人最好還是彆要,也許到後世,有真感情的人不多,大家主要考慮利益得失,可現在還是真誠的人多。

他執意選李綠苗的話,隻能尊重祝福。

方戩說:“絕對不會,換個男人也許能忍,吳朝暉絕對忍不了。”

——

這天早上四點鐘初迎就起床了,方戩睡覺警醒,感覺到旁邊有動靜也睜開眼睛。

“以後這種特彆早的活兒就彆接了,身體重要,咱沒必要為了掙錢起這麼早。”方戩說。

初迎說:“這次是接送一個醫生去機場,這個醫生是心腦血管方麵的專家,他要趕飛機去外地做個大手術,我這才接活送她去,我儘量隻接白天的活兒。”初迎說。

方戩身上裹了件風衣,打著手電把她送到胡同裡,看她開車離開才放回家裡睡回籠覺。

初迎很順利地接到醫生,醫生手上還拎了一大包的手術刀之類的工具,上車後頗感意外的說:“我知道司機是個女同誌,沒想到是個年輕女同誌。”

還是個長得極其漂亮的女同誌,他不是刻板成見,隻是覺得漂亮女人很少願意起早貪黑。

初迎說:“知道您去外地做重要手術,我肯定不會推辭,多早多晚都會跑。”

座椅上套著潔白無瑕的座套,車裡的氣味乾淨清新,車子又開得很穩幾乎感覺不到顛簸,車輛速度在刹車、換擋時也不會有明顯的變化,讓人有極佳的乘坐體驗。

醫生對初迎滿是欣賞,說:“我以後可能少不了坐飛機、坐火車趕去外地,能麻煩你接送嗎?”

初迎很痛快地答應下來,並把家裡電話給他,現在這個年月,家庭地址跟電話並不是隱私,彆說她這樣的老百姓,就連級彆不低的官員家裡也會經常有人貿然拜訪,甚至也很容易搞到電話。

按時抵達機場,醫生也給初迎留了工作單位、科室、名字以及電話號碼。

“有需要可以找我。”醫生說。

初迎並沒跟對方客氣,說:“肯定少不了麻煩您。”

認識醫生的好處立竿見影,方戩師父的兒媳婦要生產是初迎送的醫院,醫生本來說沒病房,初迎想到剛認識的醫生就在這家醫院,就試著給他所在的科室打了電話。

沒過五分鐘,師父的兒媳就被安置進病房裡。

這件事讓初迎明白一個道理,她也能像初貳一樣通過開出租車積攢人脈關係。

人脈關係基本上要靠對對方的價值來維係,七、八十年代挺流行送禮,但初迎認為不是說上門送禮,溜須拍馬彆人就能幫你辦事,而是對彆人有用。

她自己能為彆人提供的就是出租車跟接送服務,就目前來看,對那些高端人群尤其有吸引力。

由此認識的人都可以為她所用。

她再也不是之前那個隻顧埋頭乾活,不懂抬頭看路的人了。

——

吃過晚飯,小賦拿了本唐詩三百首讓初迎教她念詩,初迎定睛一看,好家夥,這首詩很長,生僻字也多,前三個字她都不認識。

初迎這才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

“李白竟也寫這麼複雜的詩?”初迎很驚訝地問。

方戩說:“要不然呢,你以為李白就寫床前明月光啊。”

“閨女,咱先背簡單的。”初迎說。

小賦堅持說沈識嶠就會被這首詩,她覺得會背《蜀道難》的識嶠哥特彆厲害。

“識嶠哥會,我也要學會。”

“找你爸去吧。”初迎說。

小賦隻好去找方戩,初迎也湊過去聽,等方戩把整首詩給念一遍,初迎眼裡都是崇拜的小星星,她說:“你爸好棒啊,這些生僻字全認識。”

方戩知道他媳婦是個學渣,右手壓著書,左手撫摸著初迎的發頂,嘴唇噙了幾分笑意,應閨女要求再念一遍。

等爸爸念完,小賦開始鸚鵡學舌:“噫籲嚱,危乎高哉!”

初迎說:“你覺得咱閨女能學會這麼複雜的詩嗎?”

方戩非常有信心:“當然可以。”

初迎但笑不語。

他吐槽到:“噫籲嚱這幾個字我耳朵快聽出繭子來了,你說她小小年紀背這麼複雜的詩不費勁嗎?”

初迎依舊保持微笑,少小不努力,等二十好幾為了找個好工作拚命讀碩士讀博士不更費勁麼。

入睡之前,兩口子躺在床上,初迎說:“我想讀夜大,你覺得怎麼樣?”

方戩覺得媳婦最近想法不是一般的多,開上個體出租已經是他們家一件大事兒,現在她又想上夜大。

“你白天開車已經很辛苦了,再上夜大不就更累麼,想一出是一出。”方戩不以為然地說。

“一首詩裡我有十幾個字不認識,我這不是文化水平太低了嗎,我想提高文化水平。”初迎說。

方戩怕她媳婦太辛苦,說:“那些上夜大的都想得個文憑謀個好工作,你開車又不需要文憑,不用費勁去考文憑。”

夫妻倆的對話到此為止,可初迎最近都在了解夜大的相關情況,從她得到的信息來看,夜校跟她以往想象中有很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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