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神田詩織這才回神,搖頭:“沒什麼,就是覺得詛咒之王還挺強的。”

內心卻想,既然兩麵宿儺還活躍著,那天元大結界應該也還沒有張開。

比起考慮如何解開天元大結界,明顯從根源一刀哢嚓更為有效。

尋常遊戲玩到這裡,一般會多出一個找到天元把人噶了的選項。

但這個遊戲卻不行。

天元有不死術式,她就算把天元捅個透心涼心飛揚,天元也不會死,隻不過是進化成更高階的非人存在——但千年後的天元能以結界術勉強維持理智,不代表千年前的天元同樣也能做到。

畢竟有千年的時間代差,就算再怎麼摸魚,結界術上的實力也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她把天元噶了,誰來封印兩麵宿儺?

說到底,天元不去封印詛咒之王的話,兩麵宿儺能活多久也是個未知數。雖然教科書上說他是人類,壽命按理來說不會很長,但那明顯已經變異得不能再變異的長相,哪怕突然告訴她兩麵宿儺的設定其實是個外星人,她也會吐槽一句製作組腦子被僵屍啃了,再毫不猶豫地相信。

既然人都變異了,說不定壽命也變異了呢?

這段時間她聽了詛咒之王的傳聞,也不是沒打談過天元的消息,得到的卻都是模糊不清的地點。

再一歸集,近些時日裡,天元傳教的腳步大多遍布在南邊,可她們的目的地卻是北上。

時間緊湊,權衡利弊之下,神田詩織選擇暫時將這個方案擱置。

鎮子上熱鬨非凡。

莎緹拉大部分時間都在偏居一隅的村莊長大,沒怎麼來過大城鎮,見此刻人多,不免捏緊了神田詩織的袖子,好奇觀察著周圍,亦步亦趨跟在身後。

神田詩織安慰地拍拍莎緹拉的手。

……

莎緹拉生病了。

風寒,病得嚴重。她人本就瘦弱⒒來[]_看最新章節_完整章節,這段時間雖被神田詩織養得臉色紅潤了點,但到底一時半會起不到很大作用,一下就燒得厲害。

於是兩人隻好先停下歇息。

神田詩織拿劫富濟貧得到的錢,換了一處臨時歇腳的地方。

幸好這鎮上還有醫師,那醫師又恰好是個反轉術式的高手,給莎緹拉看了病開了藥,正要走,被神田詩織拉住,說想要讓他提點兩句反轉術式。

醫師看她一眼,神色古怪:“我不收來路不明的徒弟。”

神田詩織覺得很冤枉:“我哪裡來路不明?”

醫師道:“你遮著麵目,又是這副打扮,還有著詛咒氣息,怎麼不是來路不明?”

神田詩織痛心疾首:“你怎麼能以貌取人!”

“……”醫師忍了忍,沒忍住,“我連你的臉都看不見,我取什麼貌了?”

她啞然。

但死纏爛打是每個玩家應有的良好品德。

醫師被她纏得煩了,打又打不過她,隻好木著張臉,不情不願地提點了她幾句。

彆說,比硝子教的要更簡潔易懂。

卡住的節點聽醫師這麼一點撥,頓時豁然開朗。

反轉術式進展順利,她又變成了一個快樂的小女孩。

按著醫師給的藥方喂藥,莎緹拉的高燒逐漸退了點。

但還是有些發熱,人也不太舒服的模樣。躺在床上,臉蛋發燙,鼻子通紅,嘴唇也乾巴巴的,起著結塊的唇皮。

神田詩織給她喂了點水,又小心扶著她躺下。莎緹拉好像還是燒得迷糊,眼神茫茫然,張著嘴巴淺淺呼吸,眉頭皺得很緊,表情非常不安。

神田詩織不免想起自己生病時候的景象。

和這很相似,但不同的是,媽媽會握著她的手,捂得出汗了再換另一隻。

當然,這對病情起不到什麼作用。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媽媽隻是想給當時無依無靠的小詩織一點安全感。

她坐在床邊看著莎緹拉。

想了想,拉過莎緹拉緊攥著被褥的手,自己握住,聲音也輕輕的:“要聽故事嗎?”

莎緹拉慢慢轉過一點臉。

小小聲:“……嗯。”

要說什麼睡前故事呢?

神田詩織略微思忖,還是講起了自己最喜歡的銀河鐵道夜。

屋外在淅淅瀝瀝的下雨。

雨珠砸在屋簷上,發出很細很輕的沙沙聲。神田詩織的嗓音乾淨又輕柔,莎緹拉睜著眼,看她映著暖燭的側顏,影影綽綽,剪影朦朧,忍不住眨了下紫紺色的眼瞳。

莎緹拉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裡,悄悄抿了抿唇。

……

莎緹拉燒退後,身體還是有些虛,得再修養兩三天。

屋子裡呆得沉悶,神田詩織便帶她出去透透氣。

逛了一會,莎緹拉有點累了,神田詩織就放她在

一旁坐著休息,自己去排隊買街上的吃食。

戴著兜帽的背影勢如破竹地衝進了人堆裡。

莎緹拉盯著看了片刻,身邊卻忽然響起一聲驚呼。

她扭頭,發現是有人不小心絆了一跤,籃子裡的東西也咕嚕嚕灑落一地,幾顆青果子正巧滾到了她腳邊。

那人樣貌清俊,身形偏瘦,慌慌張張地低頭四處去撿,卻撿一個掉一個,顯得更加手忙腳亂。

莎緹拉見狀急忙彎腰,將果子一一撿起,遞到男人手上,又幫著去拾其他散落的物什。

那男人好不容易將雜物收進籃子,靦腆地道了謝,抬頭,看見莎緹拉頭上的發飾,一愣,眼裡登時流露出驚羨。

他誇:“好精美的發飾。是在這買的嗎?我想給我女兒也買一個。”

莎緹拉摸摸發飾,臉蛋微紅,搖頭:“不是的。是我……”

她忽然卡殼,扭頭看向大排長龍的人堆,沉默兩秒,說,“是我姐姐給我的。隻有兩個,她一個我一個,沒再多的了。不好意思,沒能幫到你。”

莎緹拉記得,神田詩織還說過,這發飾叫什麼、什麼小兔啃蘿卜,有很神奇的瞬移效果,乾完壞事後拿來跑路最好不過。

當然,莎緹拉強烈糾正了“乾壞事”的說法。

男人跟著她的視線望去。他生得高,看得也比莎緹拉遠,一下就捕捉到了那個神神秘秘的兜帽人。

鬼鬼祟祟,混在一群婦人間,正展開著最後一屜椿餅的爭奪賽。你揮我的臉,我踹你的腳,沒點正經影子。

“那是你的姐姐?”

莎緹拉想了想,很肯定地點頭。

“是的。”她說,“既是我的親人,也是我的姐姐。”

“這樣啊。”男人收回視線,低聲,“可惜,從她身上我感覺不到多少魅力。”

他聲音太輕,低低的,自言自語似的。莎緹拉一時沒聽清,臉露歉意:“不好意思,我沒有聽清,能請你再說一遍嗎?”

男人看看她,慢悠悠地露出個笑。

那張好看的臉無害又俊雅,笑起來十分友善。

他親切地把籃子裡的青果取出來,硬是塞到少女掌心,說是要感謝她幫忙撿東西。莎緹拉再三推拒,對方卻很堅持,便隻好紅著臉收下。

眼見少女收了青果,那男人又笑了一下,轉身走了。

可沒走出多遠,他又忽然停下腳步。

抬手,指尖咒力縈繞,散發著幽沉藍光。

“銀發紫眼,看來消息沒錯。”

暗藍光芒漸漸在指尖湮滅,男人背對著牆,姿態懶散地倚靠著。一邊沉吟,一邊若有所思地搓了搓下巴。

一道長長的、橫貫額頭的縫合線,拓印在那張清雋的臉上,顯得無比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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