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三個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竟誰都沒有起生理反應。

安問反應過來,在影音室昏暗的燈光下,他白皙的臉頰漲紅,襯衫被燥熱悶得,軟塌塌地附在身體上。什麼鬼!要是真的起反應也太尷尬了吧!

任延隨便找借口:“你品味太差。”

士可殺不可辱!卓望道氣抽了:“你他媽彆是個不舉吧!”

任延睨他一眼:“你可以試試。”

卓望道本能地捂住屁股:“友誼長存友誼長存。”

反倒是安問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尾下垂的雙眸中浮現吃驚:“我不會是吧?”他打著手語,懵懵地問任延。

任延低咳一聲:“……你彆問我,我怎麼知道。”

卓望道體貼地拍拍安問的肩膀:“不怕,問兒,往好處想,也許你不是不舉,隻是是個gay呢?這樣一想是不是頓時覺得好受許多?”

“gay”是禁詞,任延恐同!安問心裡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瞥向任延,卻與任延的目光正好交彙。他呼吸一屏,眼神慌亂地移開。

“我才不是。”他用手語說,“寧願不舉也不要是gay。”

這麼複雜的句子,卓望道可聽不懂,能聽懂的隻有任延。他就是解釋給任延聽的。

·

卓望道在朋友圈發了合影,配文:「意義獨特的生日」,之後陪著安問和任延一起出了影音室。

任延有多獨,卓望道就有多粘人,巴不得二十四小時都能跟誰挨著。他盛情勸說安問留下來共赴數學盛宴,被安問過段拒絕了,退而求其次,又舔著臉問:“那延兒,你給問問準備了什麼禮物?需不需要誰——比如我,在場做個見證?”

任延冷酷地說:“不需要。”

卓望道:“那可以劇透一下嗎?”

任延起步往門口走:“不可以。”

好無情的兄弟!卓望道含恨送二人出門,木著臉說:“祝99,886.”

任延點點頭:“算你今天說了句人話。”

奔馳車在卓望道門廳口轉了一圈才走,臨走時任延體貼地降下車窗對站樁目送的卓望道說:“下次我生日你彆送禮物了,我嫌丟人。”

深色車窗玻璃升起,安問忍不住輕輕笑了起來,哼出好聽的鼻息。

“彆把他送的往心裡去,他沒那麼猥瑣,就是腦回路有點異於常人。”

安問點點頭。開車需要專注,任延不方便總看他手語打了什麼,兩人便不再聊,任延選了個安靜的輕音樂電台,“要是累了的話,就閉眼休息,到了我叫你。”

安問期待著他的生日禮物,但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出。任延不像是個會花很繁瑣的經力去搞浪漫的人,而且對著兄弟搞浪漫的話,總感覺比卓望道送的□□大禮包還驚悚。

想開點,也許任延什麼也沒準備,是帶他去商場買現成的,很符合直男思維。

車內安靜,窗外的車水馬龍透過隔音良好的玻璃透入,形成模糊的白噪音。在午後的陽光下,安問真的漸漸泛起了困,闔下眼皮。

等在醒來時,眼前的建築景觀卻很熟悉。怎麼回到了思源路?任延將車開進安家門口,見安問醒了,先擰了一瓶礦泉水給你潤潤嗓子,繼而說:“上去把你的小熊朋友請下來。”

安問愣了一下,緊張地問:“你要把它丟了嗎?”

因為小熊畢竟已經十年了,林茉莉和安養真都曾勸過他去買個新的,安養真原本想給他買同係列的替換,但無論如何也找不到這個牌子,後來才知道任延是在老家的俄羅斯專營店買的,國內根本找不到。

任延笑了一笑:“問的什麼傻話?這是你的朋友,我隻是請他陪你一起過生日。”

安問推開車門,慢騰騰地順著綠坪中間的小徑往家門口走,走了兩步,仍沒清醒似的,疑神疑鬼地扭頭看了眼,發現任延不知道何時也下了車,正搭著車門看他。

任延一雙長腿交疊站姿懶散,見他回頭,忍不住笑出了聲:“你要是不想請它,也行。”

安問這回不再懷疑,小跑起來。穿了西裝褲的少年和校服下的截然不同,老裁縫的剪裁手藝當然沒得挑,跑起來時,隻覺得長腿更長,至於原本就很挺翹的屁股……任延移開目光,仿佛自己光天化日之下犯了樁天大的淫孽之罪。

他以前沒注意過安問下半身的身材,見了鬼了。

纖瘦的人影再度出現時,懷裡便不合時宜地抱了隻大熊。

當初他離開安家時,熊比他高,他得高高抱著才能不讓它拖地,現在,已是單臂便可輕鬆抱著了。

任延接過熊,跟它褪色的黑眼珠對視:“得有十一二年不見了,你好像瘦了麼。”

安問扶了下額,麵皮微微發燙。

任延勾了勾唇,將小熊朋友好好地安放到後座,並俯身給它係上安全帶。搭扣輕響,任延卻一時半會沒起身,反而摸了摸小熊的頭,戲謔而溫柔地問:“天天跟誰睡覺,睡一身這麼香?”

安問逃也似,砰地一下摔上副駕駛的門。

車內空調開得夠低了,他揪著襯衣領口吹風,隻覺得渾身燥熱。

任延慢悠悠地上了車,“還以為你會換件衣服再出來。”

穿慣了T恤的人很難一時之間接受襯衣的束縛,要不是有損形象,任延早就把襯衫脫了光著了。

安問指指任延的襯衫:“想換的,但是換了的話就剩你一個人穿這麼傻了。”

任延感動了一秒,心想自己怕不是在給菩薩過生日。

奔馳車往更僻靜的小東山開去。那裡是片曆史文化街區,一水兒的民國洋樓,木棉花鳳凰木老楊桃樹目不暇接,曲折的巷子裡藏了許多獨立書店和藝術家工作室,安問定製西服的裁縫鋪子也在那裡頭。

小東山不好停車,任延轉了兩圈才找到一個正規的車位,停好後,讓安問抱著他的小熊朋友下車。

漂亮的少年抱著破舊的玩偶熊,畫麵奇特又和諧,散步的行人都朝他行注目禮,掃街的攝影師記錄下兩人並肩的身影。

走了大約一刻鐘,安問自己都記不清拐了幾道彎兒了,最終跟著任延在一閃紅色宅門前停下。圍牆很高,隻知道裡麵的雞蛋花開得正盛,鵝黃蕊白嫩瓣兒的花落滿了牆外青磚。

進去後才知道,裡麵一間房是一個獨立藝術家的工作室。伏在操作台的人聽到動靜抬起頭,卻是金發碧眼的外國人,見到任延,愣了一下,想起什麼,笑著迎接出來,似乎很激動。

他們用英語交談,太快了,安問聽不明白。

是要給小熊做新衣服嗎?

安問不動聲色地參觀著工作室裡的陳設和展覽品,不像,最起碼展櫃裡放著的不是背帶褲花裙子,而是許多栩栩如生的玩偶。

任延想給他換一個?安問警惕地抱緊了小熊。他不需要。再好的也不需要。

那頭兩人交流完畢,外國藝術家走近安問身邊,微微笑著問他:“Couldyoushowmeyouroldfr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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