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六十七回 封老太太(2 / 2)

可終於叫胤礽發現了她這一“學渣”屬性,一晚上摟著她笑得打顫,吳熳麵無表情,盯著藕荷色的紗帳發呆,看這男人什麼時候能停。

一日,張道一再次下帖請胤礽,此次還附了賀成瑞的邀約。

當日,張虛一拜訪他離去後,學政張道一便得了信兒,下帖邀他參加文會,胤礽來如州幾日,對此人人品亦有耳聞,不大看得上,不願也不便與之往來,就拒了。

此後又接過幾次帖,胤礽也都找借口拒了,以為此人已知曉他的態度,不想竟如此契而不舍,另辟蹊徑也要邀他,胤礽想了想,便應了下來,打算去看看他究竟想乾甚。

恰巧,顧氏也下了帖子邀吳熳去賞花,夫妻二人便分頭去應約。

時顧氏在花園中設了宴,丫鬟引吳熳進來,便見一位嫻靜的老太太已列坐。

幾人互見過禮後,顧氏方向吳熳介紹,這位老太太便是當日在廟中為她接生之人。

此事過去許久,顧氏言辭中感激不減,老太太見狀,忙說,“夫人言重了,那日廟中生育過的婦人眾多,老身不過離夫人近些,搭了把手而已,不值如此。”

顧氏隻搖頭,她知當日情況有多凶險,在場知她身份的人亦不在少數,可敢出手幫忙的,不過老太太一人而已,她自是銘記在心。

吳熳靜靜聽著二人你來我往互相道謝,又聞老太太問起什麼消息,顧氏無奈沉默,老太太失落片刻後,反安慰顧氏無礙,歎息道,“找不見便找不見吧,許是老身此生便是這孤苦命。”

後似不想說傷心往事,引顧氏說起園中之花,顧氏也順意,拉上吳熳,三人一起賞玩起來,閒話笑聲不斷。

午時,用過飯,顧氏命人將老太太好好護送回家。

而吳熳一時走不了,隻因賀家小哥兒緊緊抓著她的衣襟不撒手,顧氏、奶娘一上手欲掰他,他便哭,吳熳隻笑,“三哥兒這是留我呢,他嫂子便再陪他坐坐。”

這話引得顧氏和丫鬟婆子們發笑,顧氏伸手點點孩子的鼻子,跟吳熳道,“個好色的壞小子!”

小孩子也不知大人說什麼,見沒人阻他了,隻歡喜地在吳熳懷裡扭動,抓抓吳熳,又碰碰母親,自己玩得開心,眼睛都笑眯了。

叫吳熳這般冷硬心腸之人,也柔和了一兩分。

顧氏見狀,又說起那位封老太太,不住歎息,“……老夫妻二人年過半百方得一女,叫家人抱出去看個社火就丟了,如今久找不見,還不知在哪兒受苦呢。”

顧氏也是做母親的,平日裡孩子哭鬨都覺心疼不已,哪兒敢想丟孩子的事兒,一想封老太太的遭遇便替她難受。

夫君外放多年,也有些人脈,再加上賀家與顧家之勢,尋了這幾個月都不見消息,她都不知如何辦才好。

忽聽侄媳婦說,“嬸子與我詳細說說那孩子的長相、年歲這些,沒準兒我們在路上便遇上了。”

顧氏欣喜拊掌,確實!琛哥兒常年在外行走,說不得能遇上的,忙與吳熳道,“那女娃名喚甄英蓮,年十二三,眉心有一米粒大小的胭脂痣,應是極好辨認的,隻姑娘家不能常在外走,故難尋了些,你們能遇上就好,遇不上也……”

顧氏說著,忽見侄媳婦愣住,便停住話,奇怪望著她問,“怎麼了?”

吳熳回神笑笑,甄英蓮、封氏,這也太巧了!隻問顧氏,“不知老太太的夫君名諱?”

顧氏不解她為何這樣問,隻她亦不知,隻答,“我也不知,隻聽說早幾年拋家棄口,跟著一跛足道士出家去了!”語氣甚為不悅。

女兒丟了沒找回,妻子在婆家受嶽丈搓磨,一個大男人竟說走便走了,如此沒擔當,實難叫人喜歡得起來。

這可不是就對上了,吳熳暗自歎息。

先時才被兩次警告不要妄動此界因果,可這因果總與她撞上,不動如何能行。

甄英蓮一個好人家的姑娘,命途多舛,先為婢後為妾,又被薛蟠嫡妻夏金桂折磨而死,如今其母於賀家夫妻有恩,這夫妻二人又與她這個知情者息息相關,那就說明命便不該如此。

遂邊逗孩子,邊與顧氏道,“可巧了,路上沒遇見,我在都中倒是聽說這麼個女孩……”

顧氏聞言,微愣又驚喜,忙問那女孩是何情形。

吳熳與顧氏講起薛蟠為了香菱打死馮淵之事,如今那孩子已被帶進賈府了。

顧氏聽完大怒,拍桌道,“胡鬨,荒唐!”

這個薛家子打死人沒受審,還將那孩子原本將有的大好日子毀了,將她搶回去做了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但又一想都中大多勳貴子弟的作派,隻咬牙不屑言語。

又命丫鬟取了紙筆來,寫信回都中,請家中人代為調查核實,若那孩子真是老太太的女兒,便將人接出來。

至於薛家,顧氏冷哼,皇商而已,有賀顧兩家出麵,又有治國公府在後,不信他們不放人。

顧氏不打算眼下就告知封老太太,隻等人確認了,接回來再說,否則空歡喜一場。

吳熳這裡,顧氏也囑咐道,待都中傳信來,若不是,還請他們小夫妻路上注意。

吳熳知曉結果,也不介意,隻笑著應下。

直至孩子在她懷裡睡著,顧氏叫奶娘來抱了走,吳熳方得解.放,回家去。

隻馬車離家門口尚有幾步,便停住了,車廂外吵鬨異常,吳熳察覺車轅上的護院下去了一人問情況,便安坐著等消息。

隻聽人回來報說,“……一個嘴上長了瘤子的書生,來請王官兒治病,王官兒不醫,那書生便在門口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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