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第八十三回 秦鐘(2 / 2)

吳熳自然點頭,笑道,“我且在尋思,備上何禮才能入黃老之眼,若此書值得,便任黃翁抄錄,隻求不吝為我們夫妻解惑。”

黃翁再三確認後方大喜,此等好事,哪有不應的,忙問,“不知是哪兩處有疑問?”

吳熳答,一是神氣探脈,她用過異能、胤礽用過紫氣,但都不得其法,隻如煙霧噴薄在手腕上,觸到皮膚便滑開,無論怎試,都無法進入體內。

二是狐丹愈創,他們不知如何催發狐丹內的功力。

黃翁細細聽著,請吳熳指出這疑各在典籍何處。

女子指出,黃翁一覽便了然,此書過於高深,略過了最基礎的手法,以致這夫妻二人尋不入門兒。

他隻喚女兒取了自家的醫書來,一一與女子講解,又親自示範。

隻示範時,黃翁釋放神氣才滲入女子皮下,未來得及附著經脈,便被瞬間燃燼,他大驚,迅速提手,指尖離開手腕。

而吳熳,也隱約察覺到黃翁釋放神氣的瞬間,不過,大腦及被異能改造過的身體,刹時便發出“危險”警報,身子緊繃,黃翁的手也就立刻抬起了。

隻聽黃翁語氣似後怕道,“奶奶體能滿是功德,老朽始終是狐,氣不正,探不得,方法俱已告知,剩下的隻靠奶奶自行領悟了。”

黃翁忽想起前夜那亮白的大火,若叫狐狸碰了,想必也同這氣一般後果。

吳熳隻點頭,後再次詳詢了一遍體內力量如何運轉彙聚神氣,而神氣進入另一人體能探視哪些經脈肺腑等,將要點印在腦海中。

也不敢請黃翁父女予她一試,黃翁之氣能被功德燃儘,若叫她將異能注入他們體能,多半要受傷。

後就是狐丹愈創,此對於吳熳來說就容易多了,她有煉化狐丹的經驗,黃翁講了入門功法,她暗自運轉異能一試,就出現了黃翁所言之感。

吳熳不由走神,也不知這愈合傷口之法,男人能不能習,畢竟胤礽無法煉化狐丹……

這一學一練,時間過得飛快,不一會兒子,就到了午飯時間,黃翁欲留飯,吳熳笑拒,隻說,“若有疑問,我還會再登門,多有打擾,望黃老見諒。”

黃翁忙擺手,能用些入門手法換得胡四相公收藏,是他們父女大賺,巴不得女子多來。

如此,吳熳便歸家去,同男人用過飯,方與他說起今日所學。

胤礽博學聰慧,那古籍早已被他摸透,如今得人點撥,立時豁然開朗,融會貫通,拉過吳熳的手,便與她把脈。

嘗試一次後,竟真將紫氣探進了妻子皮下,隻手法尚不熟練,如剛學步的孩子一般,沿經脈跌跌撞撞行了一段後,似無以為繼,逸散了去。

胤礽成功了第一步也無驚喜,隻擔心不已,忙問妻子可有不適之處,畢竟那氣突然散在她體內。

吳熳搖頭,垂下眸,避開與男人對視後,方道,“學精之前,就不要給彆人摸脈了。”

比起黃翁微不可查的神氣,男人的氣更重一些,不疼,但所過之處,會產生酥酥麻麻的癢意,實在跟勾人沒什麼兩樣。

胤礽疑惑,妻子這情態明顯不對,因趁她午歇,喚了兆利與幾個護院來,挨個給他們把脈。

隻幾人都一個樣,沒摸幾息,便不自覺亂動,問其原因,都說癢得厲害,其中一人竟還臉紅想小便,胤礽聽得黑了臉。

負手大步回屋,便見妻子擁衾倚枕望著他,恬淡的臉上竟帶笑意,胤礽氣得牙癢癢,隔衾摟她,低聲道,“多練才能進步,以後還請大奶奶多陪為夫練練。”

說著,趁妻子不備,拉起她的手不間斷探起來,直把人癢得繃直腳背,露出衾外,雙頰也白裡透紅,胤礽眸色轉暗,他似在不再“治病”後,又尋見了一新“名頭”。

往後幾日,胤礽興致不減,直至吳熳這五感極強之人,亦察覺不到氣息後,方與護院們看診。

護院們有過第一次,這次都扭扭捏捏的,又叫胤礽黑了臉,大聲拍桌才將人鎮住,挨個排隊坐下把脈,並書脈案,叫他們帶著去黃家藥肆複診,請黃翁斧正。

隻這一次毫無感覺,叫上回沒體驗過的護院,瞪向那幾個說的天花亂墜的兄弟,這就是你們說的那抓心撓肺、叫人嗯嗯……的癢?

幾人頓覺冤枉,但又見大爺冷眼瞥他們,一個個嚇得噤了聲,忙帶了脈案出門尋黃翁去了。

往返幾次,胤礽神氣診脈之技突飛猛進。

吳熳卻不行,她的精神力與異能進入皮下,就同攻擊,便是胤礽,也沒忍住,疼得吸氣;而狐丹治療傷口之術,又正好相反,胤礽確如吳熳事先預料那般,無法使用。

胤礽隻安慰她道,“如此正好,我看診,你療傷,絕配!”且他們又不開醫館,隻為家人備不時之需,不需事事專長。

吳熳無奈,也隻得接受。

後吳熳又去向黃翁請教過幾次,得黃翁親口承認,他們也算入門了,方開始準備回都之事。

胤礽攜吳熳,並林雅茹夫妻又去了一趟林家莊,與老族長告彆。

席上,胤礽與老族長言,他已著人從都中送了些書來,又請林海也送了些來,請老族長收到後,散與族中書生,助他們科舉。

老族長自知這些書有多珍貴,隻老淚縱橫,不住道謝,林家旁支已許多年未出過進士了。

胤礽忙止住老族長,解釋道,“獨木難支,群木才成林,林氏壯大於我們來說是好事。”

他亦有私心,如今,林海一人確應了這“獨木難支”,需要幫手,他之勢欲再擴大,也需人。

天色漸暗,一行人惜彆時,又見容哥兒來送,隻聽他與吳熳認真道,“嬸嬸,明年都中再會。”明年他跟娘親會隨父親入都準備春闈,他們一定會再見麵的。

吳熳隻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發,應下了。

胤礽則在心中哼笑,等春闈時,他們不知又到哪裡去了,肯定遇不上的。

吳熳瞧著這一大一小,眼中閃過笑意。

從林家莊回來後,姑蘇知府嚴律似也得了他們將離去的消息,派人送了帖子來,邀胤礽賞花談會。

胤礽應下,此去互相試探一番,達成些小共識,滿意而歸。

隻才進門,便聞一令人不悅之事。

金陵寧國府的管家帶了那秦鐘上門,嘴上說著“感謝琛大爺的救命之恩”,實則是倚寧府之勢,自作主張來羞胤礽的臉,拐彎抹角說他連親戚都不願認,害他跑這一趟。

胤礽本是大酒量之人,也被這刁奴惹了酒氣出來,一腳將人踹翻,命護院丟出去,打個半死,才算出氣。

而秦鐘,尚處在見了“月宮仙子”的震撼之中,不知怎的就被丟出門來,瞧那些仆人下死手地打人,本就嬌怯,隻嚇得縮了脖子,抱緊腦袋,躲在一旁。

護院回去與胤礽一說,胤礽回屋便與吳熳噥噥道,“爺不會有這樣的兒子!”

吳熳隻捧了醒酒湯來,安撫道,“他本來也不是。”

長得就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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