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第一百零四回 聶家(2 / 2)

她回都時,婆母便同她說過,錢氏看中一戶人家,雙方已說好了的,如今反悔,那家作何處理?

吳三太太聞此亦訕訕,“又沒交換庚譜與信物,作不得數的,你三叔已去信詢問你父母親意思,看能否退掉......”

那隻一五品小官人家,如何比得四品少卿,且聶大公子自個兒有官職,可比那家尚在科舉的酸書生強多了,再說,三姑娘自己也更中意聶大公子。

吳熳了解吳侍禦夫婦為人,有好的,肯定緊著好的來,哪裡顧得上信義之事,多半也會答應聶家求親,隻不過,“叔叔嬸子既已定下,尋我為何事?”

言此,吳三太太又來了興兒,忙道,“福州甚遠,書信往來起碼三月餘,此太慢了,”若期間叫這樁好事兒跑了,不就壞事兒了?因而,“都說長姐如母,便由大姑娘夫婦出麵將此事定下如何?”

賈家有靠山有人脈,由大侄女夫婦出麵定下,聶家將來若想同吳家一般反悔,也得掂量掂量。

“嗬!”

吳熳被吳家如此厚顏行事氣得嗤笑,後冷下臉,直言拒絕,“如此背信棄義之事,我們夫妻做不來,再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嫁出去的女兒,插手娘家事的道理,此事我不讚同,亦不管,叔叔嬸子且等父母親回信再說吧。”

此事不止對先頭定下那家人不信不義,聶家如此行事,實叫人惡心,且其真實目的為何,尚不清楚,又兼聶家前頭對胤礽態度有異,還不知籌劃著何事,她斷不能答應。

見吳三太太因她黑了臉,吳熳視而不見,隻道,“此事作罷,嬸子還是說說第二遭事兒吧。”

吳三太太被噎得捏緊了手中帕子,極力忍耐,好言再勸道,“大姑娘彆這樣說,老話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姊妹亦如此,三姑娘嫁得好,對你亦大有裨益......”對家族亦是。

吳熳聞言,不為所動,冷眼瞧著彆處,吳三太太這些話與大道理並不適用於她,因打斷道,“若嬸子今日來就為此事的話,便恕我不奉陪了,家中還有事兒等著料理。”

吳三太太一而再再而三被堵,心氣亦不順,但真怕就此被掃地出門,因咬牙說著第二件事兒,“......你大弟弟已回汝州老家過了童生試,如今正準備院試,可否求親家公通融通融,許他入啟山書院進學......”

如此便更叫吳熳好笑了,待人說完,她隻悠悠道,“嬸子可聽說過那從金陵來,投住在榮國府的薛家?”

吳三太太聞言莫名又心急,她說此,吳熳說彼做甚?

隻又聞她道,“那薛家有個兒子,名薛蟠的,是榮國府二太太的外甥,亦是九省統製王子騰的外甥,可就是如此來曆之人,我婆母亦隻說自憑本事考進書院去,任何法子都不成,嬸子言此事可是為難我了。”

吳三太太久居內宅,不知甚薛蟠、薛龍的,但她知道榮國府與九省統製這一官職,一時被鎮住,後又訥訥道,“這如何能一樣,我們是親家......”榮國府二太太的外甥,這關係都遠到哪裡去了!

吳熳並不答話,吳三太太不是想不通這層關係,不過嘴犟而已,久久後,她方道,“啟山書院極為公正,大弟弟若有真才實學,嬸子隻讓他去考便是。”其餘便不願多說。

吳三太太臉黑到極致,若兒子真能憑本事考進去,她又何苦舍臉走這一遭!

隻回眸間又見侄女那冷臉,她隻氣得肝兒疼,今兒她來隻兩事兒,樁樁件件碰壁,若不是顧及在彆人家裡,侄女如今又得吳家上下捧著,她早出言訓斥了!

如此,嬸侄二人僵持了許久。

最後是吳熳無心陪她乾耗,便開口送客。

吳三太太聽得她真趕客,愈加肝火旺,但也隻能咬牙閉嘴,生怕一時忍不住,說出些不好聽的來,壞了兩家關係,後隻重重拍桌起身,又大甩袖,故意叫人瞧見她的不滿。

可惜,吳熳並不在意,亦借著周婆子的手起身,送人出門。

隻她不耐煩,婆母卻極周到,笑臉送人至二門,叫吳三太太有火不能發,還得強笑回應,更憋屈了。

婆媳二人重回暖閣,待丫鬟收拾茶碗,重斟上熱茶來,吳熳方將吳三太太的來意與婆母一說。

賈林氏亦麵色難看皺眉,不恥道,“聶家怎會如此!”

光祿寺掌祭祀等事,堂堂少卿府上連禮兒都不管了,且不說前媳婦兒尚在五七,便是脫了孝,也有一年喪期,就這般迫不及待?

她亦隻評價了一句,便不屑提起,隻叮囑陪坐一旁的兒子道,“以後少與那家人打交道。”

胤礽笑點頭應下,眼中精光暗藏,怕是他不找人,人要尋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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