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2 / 2)

病症 歲欲 10159 字 6個月前

杏樹對麵有一口井,周念指了下:“對著井。”

鶴遂依言,把矮桌和椅子的方向都調整為對著井。

然後把畫具箱提到桌上放著,再把畫板支起來放在地上。

周念走過去停在矮桌前,在他的對麵,鹿眼格外明亮,溫軟嗓音帶著淺笑:“鶴遂,你這樣子,會讓我每周都想來找你畫畫的。”

鶴遂掀起眼皮,眸色清冷,冷嗤一聲:“你想得美。”

周念還想說什麼,他打斷她:“彆廢話了,快畫吧。”

說完,他撩起黑t的下擺擦額頭的汗。

黑t被撩起來,暴露出少年冷白色的小腹,塊壘分明的腹肌,線條根根分明,上麵墜著幾顆汗珠,隨著呼吸,緊實腹肌一起一伏,有著難以言狀的吸引力。

誰能這樣的腹肌。

形狀漂亮,皮膚又白,右腰一道猙獰的疤透著野性,形成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人覺得很反差,薄汗狀態下的性張力直接拉滿。

周念完全沒準備,猝不及防地就這麼近距離地看見鶴遂的腹肌。她一下子就抬手捂住眼睛,小聲嚷:“鶴遂,你、你乾嘛啊……”

鶴遂擦汗的動作一頓:“?”

他慢條斯理地放下衣服,看見對麵的周念把臉捂著,眼睛遮得嚴絲密縫,唯獨露在外麵的一雙耳朵紅得已經有點透明。

“害羞了?”鶴遂輕笑一聲,伸手捉住周念的手腕,作勢要將她的手從臉上拉起來,“上次在醫院掀我病號服怎麼不見你害羞?再看看?”

“……”

啊啊啊啊啊這人是流氓吧?

流!氓!!

周念好想尖叫。

她根本不知道現在的鶴遂早就把衣服放下來了,還以為他真的要讓她看。

“你彆拽我……鶴遂!”周念又羞又氣,感受到鶴遂還在拽她的手,急得跺了一下腳,“我不看,我真的不看。”

越是這樣,鶴遂越忍不住想要逗她,依舊握著她的手腕,吊兒郎當地笑道:“不看白不看,是不是?”

周念羞得恨不得找地縫鑽,她又掙紮了幾下,還是被鶴遂把手從臉上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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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安靜。

數秒後,前方響起鶴遂的低笑聲,悅耳至極。

周念不懂他在笑什麼。

她小心翼翼地將眼睛睜開一條縫,瞄見鶴遂的衣服是放下去的,一瞬間反應過來,他就隻是在逗她。

無言片刻,她覺得鶴遂真的壞透了。

這可把周念氣得不行,繞過桌子就想去打他:“鶴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鶴遂也繞著桌子躲周念,臉上還是欠揍的惹眼笑容:“怎麼急了?難不成你真想看?”

“我才不想看!”周念小臉通紅,繞著桌子跑了好幾圈都沒攆上鶴遂,反而將自己累得氣喘籲籲。

“……”

又繞一圈時,周念不小心踢到矮桌的桌腿,踉蹌著就要摔倒。

已經跑出去兩步遠的鶴遂,立馬折回,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周念,周念就那樣撲進了鶴遂的懷裡麵,一把抱住。

還……還抱得緊緊的。

那一刹那,周念臉上的紅意更盛,像一萬朵紅燒雲同時在臉上融化。

她抱著鶴遂勁瘦的腰,額頭抵在他胸膛,鼻端充盈著他身上好聞的皂香,感受到他的炙熱體溫。

而他的手臂也緊緊圈著她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身。

周念久久沒有抬頭,她整個人已經完全懵掉,也不知道抬頭時該怎麼麵對他,該說點什麼緩和如此尷尬的情況?

她聽見一聲吞咽的聲音。

餘光注意到他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

鶴遂剛剛是吞口水了嗎。

就在周念還沒想明白的時候,頭頂落下鶴遂低沉沉穩的嗓音:“你是不是抱得有點久?”

周念:“……”

真的尷尬得要命。

她立馬倉促地鬆開他的腰,他也順勢鬆開她的腰。

周念後退一步站好,額頭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她無意識地抬手摸了下額頭,燙得和發燒沒兩樣。

鶴遂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了會,然後懶洋洋地說:“我不跑了,讓你打成不成?”

周念的心在怦怦亂跳,她沒有心思再打鬨,匆匆瞥他一眼:“懶得和你計較。”

說罷就回到畫架旁邊,準備開始畫畫。

……

那天,周念畫了一副紅色係的抽象油畫,和裙擺上的油漆紅是一個顏色。

這樣一來,她回家的時候就不用和冉銀解釋,裙擺上的油漆是哪裡弄到的,因為她經常會把顏料弄在衣服上,這樣一來完全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

當她在調色的時候,鶴遂大喇喇地坐在矮桌的一側,慵懶地反手撐在桌麵上:“怎麼是紅色?”

然後補了句,“你今天要畫紅色的我?”

周念專心地調色,沒抬眼:“誰要畫你,自戀。”

鶴遂看得出來她還在害羞,都不敢拿正眼看他,他偏要湊過去,低笑著問:“不畫我,你來找我乾什麼?”

“……”

周念沒接話頭,她今天確實不打算畫他。

本來是打算畫他的,但是經過剛剛那一出,她覺得如果要畫他的話,盯著他看,可能就沒辦法好好畫完一幅畫了。

調好顏色,周念開始專心致誌地畫畫。鶴遂從堂屋裡搬出來一張躺椅,放在周念旁邊,躺上去,長腿隨意交疊放著,修長手臂懶懶垂在身側,看上去非常放鬆隨意。

陽光從樹影間篩落,時不時閃著鶴遂的眼睛,隨手扯過周念的一張畫紙蓋在臉上。

“彆用這張,這張我還要用。”周念給他換了一張廢稿畫紙。

“嗯。”他微沉的嗓音從畫紙下傳出,“我睡會,有事叫我。”

“好。”

……

這個時候,大抵是兩人最美好的時候。

彼此的傷疤都還沒有完全被揭開,周念的秘密還沒被發現,鶴遂也還沒有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她畫畫,他在旁邊睡覺。

周念也不會知道,廢稿畫紙下麵的那雙眼,大部分時間都是睜開的。——他是清醒的,偶爾閉眼,都在聽周念畫筆的沙沙聲。

陽光燦爛,蟬鳴不歇,杏子的香氣在空氣中浮動。

似乎一切都還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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