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盜文可恥 請支持原創(2 / 2)

無限異常調查官 宗年 16415 字 6個月前

張執:工作第N年,仍然覺得自家BOSS是個瘋子。而且一年比一年更恐怖了。

然後,等看到躺在擔架上,幾乎已經是個死人的紀光。

張執:“…………”

他絕望:這個B班,我是非上不可嗎?

但再如何不情願,他還是任勞任怨的準備好手術室,保障好一切後備物資,調派了整個科研院最頂尖的研究員和臨床人員。

甚至就在手術室旁邊,還另外搭起了一個實驗室,專門處理手術中臨時需要的突發藥劑。

需要藥劑?需要器械?

不用擔心!整個世界最頂級的一批大腦,實時為您服務,需要什麼立刻進行研發改進。

上百人投入到了這場手術,與死亡爭奪紀光。

牆上的鐘表走過一輪又一輪,太陽東升西落,清晨複夜晚。

手術第49小時。

終於,紅燈熄滅。

就連等候都已經疲憊的眾人忽地站起,立刻圍住了手術室。

摘下口罩走出來的明言,疲憊得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垂著長長的眼睫,隻瞥過站在最前麵的祈行夜一眼,就力竭向下倒去。

被張執眼疾手快的接住:“院長!”

他趕緊回頭大吼:“快,葡萄糖!拿葡萄糖和營養劑來!”

明言卻依舊死死盯著祈行夜,指了指他:“祈行夜,你欠我一次。記得還。”

話音落下,便昏迷過去。

被副院長張執連忙帶人推走。

祈行夜本來的焦急在聽到明言的話後,頓時安定下來。

他看向後麵走出來的研究員,眼神希冀。

研究員點點頭,餓得聲音發虛:“放心,活了。”

一瞬間,長廊上眾人喜極而泣,歡呼著擁抱彼此,激動得無以複加。

“紀牧然!聽到了嗎?你爸爸沒事,他活著。”

祈行夜握緊紀牧然的肩膀,笑著向他報喜:“紀光光沒事。”

紀牧然怔愣,然後被克製許久的眼淚,終於翻湧而上,哽咽:“嗯,嗯!”

而站在手術室門外,臨時充當了一次醫生的研究員,看著眼前這片喜悅的海洋,一時猶豫,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始終平靜的商南明注意到了研究員的異常,向他揚了揚下頷示意:“說。”

研究員連忙道:“紀光隊長雖然被院長救回來,但他的傷實在太重了,修複機體所需要的很多材料……抱歉,它們尚未問世。”

現場忽然冷了下來。

紀牧然錯愕的看向研究員:“這是什麼意思?”

研究員歉意道:“這場手術,本就不是現在的科技能達到的高度,甚至一切都隻是源於明院長十幾年前的一個假想,能做到這種程度,科研院已經掏空了好東西,我們儘力了。”

“但是,很多東西,不行就不行。”

走廊上安靜下來,隻能聽到研究員的聲音。

“現在看,既然這次手術能成功,明院長的理念應該是正確的。但是,現在尚沒有能支撐這個假想落地的材料。就像兩千年前的人哪怕提出了太空的正確觀念,也無法造出火箭飛船。”

研究員道:“紀光隊長的生命體征已經穩定下來,但是他身體上的損傷,尚沒有性能足夠的有機材料進行修複。”

他側開身,讓眾人能夠看到手術室內的情況。

“目前我們的科技所能做到的極限,已經是如此了。”

滿地都是殘留的血跡和廢棄紗布,最頂尖的器械幾乎堆滿了整個手術室,在燈下折射著冰冷光澤。

而在最中間,無影燈下擺放著一具透明的玻璃睡眠艙。

紀光在其中安睡,麵容安詳,白色手術服下是繁複管子,連接到生命機能維持設備上,儀器指示燈規律明滅,像平靜的呼吸。

“抱歉,雖然知道這還不夠,但我們已經做到所有能做的了。”

研究員說:“在次世代科技和新材料問世之前,我們隻能讓紀隊長暫時睡在低溫睡眠艙裡,用低氧低溫來減緩他的生命消耗,延長他的生命,將他的狀態保持在這一刻。”

“等未來哪一天,科技飛躍之時,我們會再次打開睡眠艙,為紀隊長重新進行手術,修補他的身體,喚醒他的意識。”

研究員輕聲道:“到那時,科研院會將完整健康的紀隊長,還給你們。”

手術室外,一時安靜下來。

紀牧然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最終還是掉了下來。

祈行夜垂首,愧疚的看向紀牧然:“抱歉,沒能讓你爸爸……”

“沒事。”

紀牧然努力擠出笑容,試圖安慰祈行夜:“這樣已經很好了,大家都儘力了不是嗎?”

“不就是科技嗎,我可以等,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會等下去。”

紀牧然的聲線顫抖,哭腔濃重:“我總能……總能等到我爸爸醒過來那天。”

他轉頭,目光堅定的看向商南明:“您是我爸爸的上司,是嗎?我要考調查學院。”

“我要待在我爸爸身邊守著他,我要替我爸爸,做他沒有做完的事。”

“我要成為調查官。”

商南明頓了頓,平靜的眉眼間終於起了波瀾。

本應該被保護的人,卻反過來安慰他們……他內心被觸動。

麵無表情的冷酷長官,終於點了點頭,眉眼間柔和下來:“我等你。”

為紀光的手術等了足足三天的調查官們,在得到紀光暫時平安的消息之後,也都鬆了口氣,在看望過沉睡在低溫睡眠艙中紀光後,就算不想走,也隻能返回崗位,繼續沒有做完的工作。

銜尾蛇包裹還待重新押送拘束,汙染事件也沒有因為紀光的受傷而停止……調查官的工作,依舊向前。

本來沒有權限的紀牧然,也被商南明特殊關照,一路大開綠燈。

——“他想陪他父親多久,就待多久。”

商南明看著那個趴在睡眠艙前不斷抹眼淚的少年人,沉聲道:“不要去打擾他。”

“一應後果,都由我來承擔。”

張執本來想說這可是科研院,萬一機密泄露算誰的。

但他看了眼紀牧然,頓了頓,歎息道:“好。”

怎麼能忍心呢?驅趕一個想要陪伴父親的孩子。

“已經讓人去接紀夫人了。”

商南明走到祈行夜身邊,陪他一起隔著玻璃窗,看向已經轉移到病房裡的紀光。

“不合規則,有泄密的風險等等,助理列出了長篇不利因素清單,想勸我收回命令。”

聞言,祈行夜終於動了動,抬頭看商南明:“那你的回答呢?”

商南明平靜道:“我駁回了助理的建議。紀夫人等了紀光一輩子,怎麼能讓她繼續等下去,連一麵都不讓她見?”

“紀光會得到他應得的一切榮耀,調查局和被他保護的生命,永遠感謝他的付出。”

而病房裡,紀牧然緊緊貼在玻璃艙上,眼不錯珠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唯恐稍微移開視線,父親就會停止呼吸。

“爸……”

紀牧然哽咽,哭到眼圈紅腫:“爸,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讓你醒過來。我會成為調查官的,你放心。”

子繼父業。

父親沒有做完的事情,他會繼續前行。

而成為調查官……就能一直陪在父親身邊。

他不再是孩子了。

他要成為能保護彆人的人。

紀牧然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但眼神,卻無比堅定。

與此同時,另一家醫院的病房裡,響起尖銳的儀器警報聲。

“快!病人出現癲癇症狀,沒有心跳了。”

“立刻安排急救。手術室準備好!”

醫護衝進加護病房。

病床上的秋白素麵色灰敗,本就蒼白單薄的身軀更脆弱得一碰就碎,即便醫生急救,心電圖卻還是越發微弱下去,隨時都可能停止呼吸。

萬國站在病房角落裡,無措看著醫護們對秋白素的急救,茫然不知道自己該乾什麼。

直到他在手術室外看到匆匆趕來的祈行夜,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趕緊迎了上去。

“教官。”

他帶著哭腔:“對不起,我沒有看護好病患。我,我不知道怎麼了,從三天前開始他的情況突然急轉直下,本來之前都很穩定的,三天前忽然開始下病危通知書。”

“我本來想和教官你說,但那個時候你還在任務中。”

萬國看向手術室,申請倉皇:“然後就在兩個小時之前,秋白素突然就開始停止心跳……短短半小時,停了三次。”

幾乎是剛搶救過來,剛穩定,心跳又會拉成一條直線。

甚至醫護都在向他詢問,是否要考慮放棄急救。

這種完全靠著儀器維持生命的情況,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價值了。

醫生對萬國說的很清楚。就算這次搶救回來,下次呢?下下次……清醒甚至能恢複常人的幾率渺茫。最好,可能也是植物人。

萬國哽咽,滿眼愧疚:“祈教官,對不起。”

紀光的手術剛結束不久,祈行夜就接到了萬國的電話,立刻趕來。

他穿著商南明的備用衣服,襯衫大了兩個尺碼,空蕩蕩顯得他瘦削憔悴。

從在公路上紀光救回來後,祈行夜就一直沒有休息,守著紀光三天三夜沒有合眼,這期間也沒有閒下來,始終在處理銜尾蛇包裹的問題。

為了避免其他調查官再重複紀光遇到的危險,祈行夜親自監督押送,將自己的精力壓榨到極致。

不過三天,就瘦了將近十斤,本來就沒有肉的臉頰又小了一整圈,下頷線清晰,銳利得像出鞘的刀。

有祈行夜鎮守,這三天平靜得可怕。

就像連汙染物都感受到了祈行夜的憤怒殺意,不敢在京城附近造次。

本以為終於能鬆口氣,秋白素這邊又出了事。

祈行夜無聲歎氣,難掩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不是你的錯,萬國。秋白素是從汙染現場拖回來的,本就狀態不好。你已經保證了他的安全。”

“至於健康……又不是你能掌控。”

就在這時,手術室忽然變成綠燈。

出來的醫生一頭霧水:“本來都要宣布死亡了,病人忽然就自主恢複心跳了。”

“奇怪,他的衰弱來得快,怎麼去的也快?”

用醫學解釋不了,他隻能歸結為秋白素求生意誌強大。

醫生向祈行夜說明秋白素的情況之後,祈行夜點點頭道謝,然後看著秋白素被推出來。

青年麵無血色,幾乎與白色床單融為一體,瘦弱到在被子下沒有起伏。

刺痛了祈行夜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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