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剛才說什麼了，這個菜就是要配飯吃的。下飯菜下飯菜，一口乾掉一大碗嘛。”
麵對室友怒斥她暴殄天物的眼神，濯征振振有詞。
“那我先試試，彆給我盛多了。”
趙硯染勉強接受，伊芙琳不會用叉子吃飯，三進三出房間拿勺子，這頓飯吃得夠忙的。
先挖一勺牛肉，再挖一勺米飯，伊芙琳眼睛亮了。
米飯和牛肉在嘴裡混在一起，味道剛剛好。碳水的加入增添無可替代的滿足感，第一次有種吃得飽飽的圓滿感受。
一轉頭，在趙硯染沒空說話但感動至極的眼睛裡找到了同樣的答案。
濯征很滿意地點點頭，看著兩個室友豬突猛進食，難怪有種解壓視頻就是看人吃飯呢，廚師最喜歡的就是食客把飯菜吃得乾乾淨淨，這種感受簡直不要太好。
*
酒足飯飽，三人四仰八叉坐在地毯上玩光腦。
“濯征，你看我給你轉發的，這是你嗎？怎麼這麼像。”
八卦愛好者·信息小靈通伊芙琳在光腦上劃拉幾下。
濯征點開界麵，校內網？先注冊一個。
轉發的帖子：《這個妹子誰認識？機甲樓大廳，強大如斯！》
封麵是濯征打開機甲艙勝利舉手的照片。
濯征：懶得點開看，忽略。
往下翻翻，全是校園八卦，邀戰貼，口水戰，咦？這是……
《有好心人幫孩子看下設計圖嗎？有償》
果斷點進去，貼主分享了自己的機甲設計圖，重點圈出飛行器冷凝液推進器，電磁力不平衡。
濯征戳進貼主聊天，“你這個有償是多少錢？”
怎麼回事，發不出去？
胡亂操作半天，原來是還沒起名。濯征根本不用經過思考，順手填了個等米下鍋。
貼主焦慮地等待帖子有回應，看見信息趕緊點進去。
等米下鍋：你這個有償是多少錢？
貼主趕緊回，“你會改嗎？我的參數怎麼調都調不好。”
濯征：“你的槽寬槽高要成比例，這麼講你明白了吧？具體尺寸和比例，先付後發。”
濯征做起生意絲毫不留情麵，收到錢之前一切免談！這就是出身於D26星打火機小販的人生智慧。
貼主忙不迭報了個高價，生怕她嫌少不回消息，“五千星幣行嗎？拜托了這個月的錢全花設計圖上了〔流淚〕。”
“啊！”濯征驚訝出聲，“這麼多。”
伊芙琳還以為濯征在轉發的帖子裡奮戰呢，聞言道，“什麼這麼多？”
濯征展示給她看。
“這還挺正常的，這是大學均價了。其實凱大一般還要貴一點，你知道，咱們學校的都不缺錢。”
伊芙琳給她解釋，濯征默默想，也不是都不缺。
“尤其是這種設計，網上也搜不到，相似的都很難找到，教程也沒有，自己做出來很難的。彆人也懶得接，這種要算的問題有時候給多少都沒人回帖。”
伊芙琳的理由一套又一套，她雖然隻有大一，但她哥已經畢業了，這種學校經驗平時耳濡目染也就清楚了。
貼主看她半天不回，都快急死了，悔恨是不是五千報得太少，等米下鍋同誌又不好意思說，乾脆直接消失啦！
消息框彈出一條新的。
等米下鍋：行，你先付一半，等我算完發你，再結另一半。
貼主：啊啊太好了，好的好的。
〔轉賬2500星幣〕
貼主：拜托你快一點哈，快到ddl了，萬分感謝！
等米下鍋：現在就算。
濯征點完收款，鬥誌昂揚，鍋碗瓢盆疊一堆騰出一塊空地，麻袋裡扯出個草稿本，嘩啦嘩啦開始往上列公式。
台燈發出溫暖的黃光，將濯征努力的背影籠罩其中。刷刷刷的寫字聲不絕，燈光下的濯征無比專注，仿佛全世界隻剩下她和難題。
草稿紙飛速消耗，亂式填滿的紙團紛紛揚揚落下，滾到濯征腳邊。
室友心照不宣地保持安靜。
伊芙琳默默道，“此情此景，我真的有一種衝動。”
趙硯染眼神驚恐向她搖頭，意思是你可千萬彆……
伊芙琳攥起拳頭，小聲卻堅定開口，“少年自有少年狂，身似山河挺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