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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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努比斯的狼首高高躍空,人們下意識仰頭追隨,驚愕到忘記呼吸。

吉什圖就站在阿努比斯身邊愣愣回不過神,他的白袍迸濺了鮮豔神血,殘留的笑容還僵在臉上,但身邊高大的神明已經緩緩倒塌。

龐然的怪物卻在此刻咆哮著俯衝過來,來不及反應的人們成了首當其衝的受害者,利齒寒光閃爍,具現化的恐懼化身在脫離了監管者之後,真正露出了可怖的獠牙。

對危險的戰鬥本能讓鬱和光迅速反應過來:敵襲!

他迅速傾身向前一把抓住吉什圖,另一手揚起**——“鏘!”

就在他將吉什圖罩在懷中背對怪物的同時,**也格擋在前,生生擋住了怪物突然的一擊。

但**在與怪物利齒相撞的瞬間,削鐵如泥的**卻像蘆葦杆一樣輕易折斷了。

崩碎的刀片從眼前劃過,快速逼近眼瞳。鬱和光瞳孔緊縮,他抱著吉什圖立刻仰身向後,生生在已經前傾的趨勢中後退躲避……可背後就是怪物!

“找死!”

晏止戈暴喝聲有如雷霆,唐刀已經出鞘,寒光閃爍。

他踩著風迅速衝擊向前,眨眼之間唐刀已經送出,刀身銘文閃爍。

龐大的怪物不屑一顧,連躲都沒有躲,依舊專注於眼前即將到嘴邊的獵物——躲避斷刃的鬱和光隻要再向後退,就會自己撞上怪物的利齒。

前狼後虎,鬱和光的重傷死亡已是定數。

但就在這時……“噗呲!”

唐刀劃開鱷魚堅硬的鱗片,刀尖順著鱗片之間的縫隙刺進血肉,漆黑如汙泥的血漿立刻噴湧出來。

“吼!!!”怪物吃痛仰頭怒吼,立刻調轉方向撲向晏止戈。

鬱和光渾身肌肉緊繃,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眼前的斷刃上。

近了。

更近了。

崩碎的**變成了防無可防的致命武器,碎片四散著衝向眼瞳,他眼睜睜看著刀片尖角從眼前劃過,睫毛飛速顫抖著睜大的眼瞳卻一眨不眨——刀片擦著眼瞳前一毫米飛速略過。

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刀片劃過時帶起的風。

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

鬱和光在脫險後第一時間轉身想要反擊怪物,但已經有人更快一步。

晏止戈與怪物激烈纏鬥,唐刀重擊在堅硬的皮甲上發出沉重聲響,怪物的鱗片被削掉,露出模糊血肉,被劇痛激怒的怪物死死追殺著晏止戈,

它碩大眼瞳已經赤紅發黑,龐大的身軀稍一動作就撞得甬道兩側震動,壁畫和雕像被撞擊破碎,紛紛墜落。

黑色泥漿一樣的東西隨之在它身周擴散,連空氣也變得黏膩滯澀。

“……墮神。”

宮商角來不及去計算損毀的文物價值,他艱難滾動喉結:“阿米特……早已經墮落了。”

【墮落】在蔓延。

像是最強力的病毒,背負【墮落】的神力在觸碰到其他

神力的瞬間,就已經開始了對其他神力的滲透。

兩側神像都仿佛蒙上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空氣中突然有不知名的慘烈哀嚎聲響起,某尊神像隨之破碎,從高台上墜落。

“嘩啦!”砸在地麵的瞬間,雕像像是砸扁的軟陶般變形猙獰,色彩與黃金剝落,身形融化,眨眼間變成了泥漿般的一坨,與地麵融為一體,慢慢凝固。

不過幾個呼吸之間,神已經回歸塵土。

注意到這一幕的眾人心臟發顫。

鬱和光忽然明白了那些凹凸不平的地麵、沙丘……都是什麼。

“該死的!你受傷了。”

他還在目光鎖定怪物,試圖尋找.插.進兩人戰鬥中的空隙,就感覺手被人猛地抓住。

吉什圖兩眼幾乎噴出火來:“那家夥竟然第一個來殺我?是覺得我好欺負嗎!”

“手拿來!”

他像一灘液體一樣柔軟靈活的從鬱和光懷裡鑽出來,不由分說抓住他的手臂。

“嘶!”鬱和光倒吸一口冷氣。

直到吉什圖觸碰,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臂已經格擋時被阿米特劃傷,利齒從肩膀一直劃開到手腕,留下長長一道血痕。

吉什圖咬牙切齒罵得一個字不重複,但也不耽誤他飛速處理鬱和光的手臂傷口。

他想要拒絕時,就聽吉什圖一句“好了”,手已經被他懟回來拍在胸口。

“去**它!”

吉什圖手一豎指向頭頂的怪物,眼眶赤紅:“老子的木乃伊!老子的禮物!”

鬱和光一頓,哭笑不得。

他剛抽回手臂,吉什圖已經嗷嗷叫著濃煙滾滾衝向怪物,手術刀飛快重擊!

重擊敵人的腳趾!

“……他在給阿米特修腳嗎?”

尤金抽了抽嘴角:“他是去乾什麼的?”

“阿努比斯一死,最傷心的大概是吉什圖。”鬱和光扭了扭手腕,視線梭巡四周,“說好的禮物沒有了。不過

他也可以收藏阿努比斯的頭。”

“!”尤金驚悚。

鬱和光隨手撿起地上的斷裂裝飾物顛了顛:“做成標本之類的。”

“客觀評價,阿努比斯確實可以勝任裝飾品。”

“客觀評價,你真是冷血的惡魔。”尤金真誠,“你比阿米特可怕多了。”

“我知道。”

鬱和光已經抓住了阿努比斯死亡時掉落的黃金天平,他側首向尤金微笑:“因為它將死於我。”

尤金一怔。

鬱和光已經越過她重新踏進戰場。

——怪物如何死亡?

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所有人都已經陸續反應了過來,戰鬥係衝在戰場第一線,文學係的袍角飛揚在半空。

隻要他仰頭,就能看到泰坦怒吼著重擊向怪物的拳頭,謝枝雀揮舞著**殺紅了眼。

神明暢遊,科學禁地。

**在這裡沒有作用,所有現代

化**失效,維克多發出挫敗的怒吼,憤怒無從宣泄。

槍不行,就用刀,刀被折斷,就用棍棒,用拳頭,用牙齒。

最原始的方式在宣泄著最不可原諒的驚怒。

但鬱和光從紛飛混亂的戰場中穿行,神像在他身邊撲簌簌墜落,死亡的神明在他腳邊化作一抷泥土。

他內心卻一片平靜。那裡沒有憤怒,也沒有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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