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勸誘(1 / 2)

久野彌生並沒有等多久,就被提前告知琴酒的車抵達基地門口。

又過了幾分鐘,審訊室的鐵門被重重推開。

銀發殺手滿身煞氣,目光森寒。

他一眼掃過審訊室的突兀變化,冷笑道:“審訊處都有你的人?”

過得這麼舒服,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格蘭威特把審訊室當休息室!

久野彌生絲毫不怵,微抬下巴點了點對麵的另一把空椅子——那是他讓人提前搬進來,留給琴酒的位置。

“坐。”

格蘭威特一副主人家的姿勢,就沒把審訊室當回事。

琴酒連半個眼神都沒有給那把椅子,頭都不帶偏轉半點弧度,就一直麵無表情地盯著格蘭威特。

他對著空椅子抬起槍,眼都不眨地連續扣下扳機,轉瞬就打空了一個彈匣,將椅子打得千瘡百孔。

水原秋:【嘖。不坐就不坐,打椅子做什麼。】

就是就是。

彌生暗暗腹誹,椅子是無辜的,弄壞了不用賠嗎?最後還不是要上報到他們這裡報銷……

這麼一想,打爆一張椅子好像的確對他的錢包造成了傷害。

雖然這點傷害微不足道。

琴酒用陳述句的語氣,說道:“蘇格蘭是你故意放走的。”

久野彌生矢口否認:“我全力追殺蘇格蘭了,是他逃得太快。”

琴酒冷笑一聲:“這麼拙劣的謊言還是免了吧,說出來也不覺得可笑?”

彌生寸步不讓:“出門左轉隨便拉一個成員過來,他們都會信的。”

銀發殺手眯了眯眼,碧綠的眼瞳中閃過暗色。

“格蘭威特,你到底想做什麼?”

“什麼也不做,就是……”彌生慢吞吞地垂下雙手,衣袖往下滑落,擋住了手腕。借著遮擋,他虛握著的右手掌心裡突然出現一枚硬幣大小的微型信號屏蔽器。

琴酒本就抱著十一萬分的戒心來到這裡的,立刻發現了格蘭威特的小動作。

他頓時眼神一凝,舉槍的同時暴喝出聲。

“格蘭威特——”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久野彌生。

幾乎在琴酒抬槍的前一秒,久野彌生就啟動了那枚最高強度的信號屏蔽器,反手攤開,將裝置展示給琴酒看。他的雙手還被厚重的手銬鎖著,鎖鏈碰撞間發出叮當脆響。

“不必緊張,隻是一枚信號屏蔽器罷了。”彌生說,“不過它的覆蓋範圍很小,你再後退多幾步,就要脫離信號範圍了。”

組織內部常說格蘭威特手眼通天,實力過硬。隻要是他想做的事,全都成功了,至今未嘗敗績,無論什麼都無法阻攔他。

琴酒早就聽說過這個傳言,但親眼所見時還是覺得有點過於離譜。

進審訊室的人一概要求解除武裝,所有金屬物品一概不準代入,更彆提電子設備。

這枚信號屏蔽器是怎麼通過搜身環節的?!

可當琴酒多看幾眼格蘭威特,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那人屁股下的寬大木椅,舒適宜人的室溫,明亮卻不會刺眼的燈光,以及沒有半點血腥氣味的屋內空氣……

格蘭威特都大搖大擺到這個地步了,彆說一枚屏蔽器,就連槍彈匕首都可能還好好地揣在身上。

現在就隻有手銬——

格蘭威特抬手打了個響指,雙手的手銬應聲而開,直直摔落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巨響。

“金屬內壁和邊緣有點硌手。”

格蘭威特轉了轉手腕,活動筋骨,銳評道:“下次換一個寬鬆點的。”

琴酒:“……”

現在就連手銬都沒了。

男人漫不經心道:“這樣就能好好說話了。”

下一秒,黑黝黝的槍口懟上了格蘭威特的眉心。

彌生跟琴酒打了幾輩子交道,對他的脾氣再理解不過。他精準掐在琴酒快要爆發的點上,主動解釋了自己這麼說的動機。

“我隻是想要一個不會被竊聽的環境。”

琴酒不為所動,嘲諷道:“你的人還沒有把審訊室的所有監控、監聽設備處理掉?真是無能啊。”

格蘭威特依舊坐在那把椅子上,抬手用一根食指頂著槍口,微微用力,將它推遠了點。

“彆這麼大敵意。”男人懶洋洋道,“我還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勢大,至少沒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他們不過是想賣一個好,才奉承我,主動為我瞻前馬後。”

琴酒冷著臉,麵無表情。

格蘭威特:“屏蔽器的確不是用在審訊室的設備上,而是另有他用。”

琴酒的心微微一沉,嗤笑道:“你懷疑我身上有竊聽器?”

格蘭威特卻提起了另一個話題。

“琴酒,你在組織待了這麼多年,有沒有因為重傷昏迷住過院?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在組織基地之外的地方療傷?所以不曾用正經醫院的正經器械掃描全身。”

琴酒麵色沉沉,一言不發,他知道格蘭威特在暗示什麼。

——皮下植入的微型定位芯片。

上位者用來掌控下位者的某種手段,在裡世界並不是什麼稀罕事。

琴酒當然不可能去正經醫院,在外麵的時候,他連抽煙時剩下的煙蒂都要丟進伏特加隨身攜帶的專用袋裡。

唾液尚且如此,怎麼可能任由外人抽走他的血液。

但他沒想到組織——或者說那位先生——有膽子將這種芯片植入他的體內。

琴酒是絕對無法忍受這件事的。

格蘭威特又問道:“你來之前是不是見過那位先生一麵?見麵時,你的通訊設備、你的武器是不是都被收走了?”

“他與你見麵的房間是不是非常狹窄且昏暗,看不清室內的景象,地上鋪了厚厚的、判斷不出材質的地毯。”

“你單膝跪在他的麵前,聆聽他的話。”

“他俯

身拍了拍你的肩,對你說——‘琴酒,你是我最優秀的刀,我一直對你很滿意。’()”

男人的嗓音沉冽,語調輕緩,把那副畫麵娓娓道來。仿佛琴酒跟烏丸蓮耶見麵之時,他就站在兩人的旁邊,目睹了這一切。

琴酒的心臟如同被人懸在萬丈懸崖之上,臉色很難看,因為格蘭威特全都說中了。

他倏地偏頭檢查起衣領——那是被烏丸蓮耶的手掌拂過的地方,是一個容易藏竊聽器的地方。

男人搖了搖頭:不在衣領。?()”

琴酒一頓。

“在鞋底。”

格蘭威特說:“他趁你的注意力都在肩膀上的時候,放在了地上,同時無形之間控製了你的站位,確保你一起來就能精準無比地踩中那枚竊聽器。”

“地毯是為了讓你無法分辨那一瞬間的異物感,同時利於竊聽死死粘在你的鞋底上。”

格蘭威特平靜道:“你大概是一離開那間屋子,就直接上了車。車直接開到了基地門口,你一路走進來,還沒來得及發現腳底粘了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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