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鐘情妄想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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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保姆車旁的沈宴一身西裝,長身玉立,清冷疏離的氣質看起來完全不近人情。

他幽深的眼底倒映著江海洋央求的身影,睫毛很緩的眨了下。

就在江海洋以為完全沒戲的時候,沈宴輕點了下頭,聲音比剛才沙啞了幾分,“好,我幫你。”

江海洋大喜過望,“謝謝沈總!真的太麻煩您了!您人真好!”

沈宴不再說話,隻是俯身進了車內,掃了一眼車內散放著的零食和有使用痕跡的私人.用品。

保姆車的內部空間很寬敞,或許是為了方便照顧喝醉的鬱覓,他選擇了最近的座位,幾乎是緊挨著人坐下。

沈宴抬起淡漠的雙眼,看向車外一張張羨慕貪婪的臉,冷笑一聲。

他才是唯一獲得入場券的。

隨後,他用力將車門合上,向駕駛位的江海洋道:“開車吧。”

保姆車駛離人群擁擠的街道,在夜色中彙入車流,消失不見。

森冷的夜風吹過那群張望的人,他們恍然如大夢初醒,熱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剩下空虛沒有邊界的寂寥。

而他們多麼希望能上車的那個是自己,但這隻是一種奢望。

他們依舊集聚在原地,久久不願意離開。

後來趕到的人沒有看到本人,隻聽先到的同伴講述,用儘世間各種最美好的詞彙形容,一個個後悔得捶足頓胸。

而遠去的車輛裡,江海洋坐在駕駛位上專注開車。後排形成了一個相對獨立的私密空間。

如果江海洋此時留一個心眼,通過後視鏡回頭看一眼,就會發現他所認為的情感淡漠的沈總,漆黑的眼底寫滿了各種壓抑許久的濃烈欲念,燙得能將人澆化的高溫。

沈宴的目光幾乎是貪婪地纏繞在鬱覓的身上。

他的視線一寸寸,不願意放過每一個小細節那樣緩慢挪動,從黏在臉頰邊的幾縷細碎發絲,微微皺著的眉頭,泛著淡淡紅意的眼尾和鼻尖。

以及……因為歪頭靠在一側露出的白皙修長、沒有任何曖昧痕跡的雪頸,仿佛在無聲的誘人淺嘗。

暈暈乎乎的小明星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的境況,皺著眉頭,合著眼,連眼皮都不願意抬一下。

他總是這樣沒有防備心。

身邊圍繞著那麼多居心不良的人,也沒有分辨能力,一味地放任他們的接近。

根本不知道這樣會讓自己深陷危險。

沈宴眼底的暗流湧動,身子向前傾,西裝擠壓出幾道明顯的衣褶,立體高挺的鼻子幾乎貼著鬱覓頸側、耳後,微微翕張嗅聞,仔細地檢查著他身上的氣味。

淡淡的酒香伴隨著一股獨屬於鬱覓本人的冷冽幽香,縈繞在他的鼻尖,曖昧而醉人,細細嗅聞下,他貼著耳後的發絲,沒有放過墨黑的發絲間殘留的一點陌生香味。

大概是在新入住的酒店洗過澡,沾染了他不熟悉的洗浴用品的味道。

除此

之外,

那些臟東西沒有在他的寶貝身上留下其他亂七八糟的味道。

沈宴緊繃的嘴角終於鬆泛了些,

帶著癡癡寵溺的眼神,抬手替他撩開黏在眼皮上的幾縷碎發。

他壓低聲音,用幾乎快要聽不清的音量貼著他的耳廓,低低道:“寶貝,我很開心,那些臟東西沒有在你身上留下氣味。”

車內放著一點舒緩的音樂,徹底蓋過了後排的悉索動靜。

江海洋沒有任何察覺。

在紅燈後,拐入了下一個街道。

喝醉後終於肯消停了一會兒的鬱覓皺了皺眉頭,將眼前的人當做一隻有些煩人的蚊子,抬起手要揮走,卻被握住了手腕。

他身上沒有什麼力氣,推不開這股奇怪的桎梏。

隻能將眉頭鎖得更緊,通紅的鼻子皺著細細的紋路,迷糊不清地哼著聽不清的內容,像是被欺負了,但是又無處可以訴說。

沈宴本就沉悶的呼吸更深了幾分,泄出幾分微燙的呼吸,撲在那截雪白的脖頸上。

“寶貝,不要躲我。”

他小心翼翼地握著那隻手,不讓他受一點傷害,卻無法掙脫,他的心跳極快,像是快要從胸膛跳出來。

“我好喜歡你……”

周圍都是鬱覓身上濃鬱的味道,蠱惑著他,腦海裡都是鬱覓剛才蠻橫嫌棄讓他彆碰自己的模樣。

為什麼要討厭他的觸碰呢?

沈宴的喉結滾動了下,嫉妒壓倒了為數不多的理智,腦袋變得越來越迷糊。

他牽著鬱覓的手,竟然一點點將臉貼近了,高挺的鼻尖埋在鬱覓的手心,酸麻的觸感蔓延到整條手臂。

他用鼻尖嗅聞著指尖的氣味,更是用臉頰蹭了蹭他的手心。

仿佛是為了讓他留下點印象。

他低下頭,偏薄的唇沿著白皙的指尖到手背遊移。

他隻是遵循著自己壓抑太久的情感,他想念了這個人太久太久,積蓄了太多無法宣泄的情感。

他的寶貝記不清他是誰,更是將他認成其他人。

那個席子騫又是什麼東西?

這裡,隻有他。

【攻略度+2!】

鬱覓分辨不出來手裡的觸感是什麼東西,溫熱的,像是一隻黏上來就甩不掉的跟腳狗,黏黏糊糊,討好的在他麵前撲騰,舔他的手,怎麼踹都不肯走。

在某些瞬間又像是某種會分泌粘液的爬行類動物,濕潤黏膩的觸感,簡直惡心極了。

在一旁隱身的係統臉紅的用線條小手捂住了自己大大的眼睛。

它實在是被沈宴這種不顧形象的癡態驚到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它不敢相信外表冷峻的人,能露出這樣病態的神情。

癡纏到有些令人反感的程度。

是今晚酒吧那些人都達不到的境界……

不知道過了多久,保姆車即將到達劇組的酒店。

沈宴壓製出自己內心翻湧的想法,在車停下前,取出濕巾,將鬱

覓的手一點點擦乾淨,

就連手指間的縫隙都沒有忘記,

動作輕柔又小心,最後將濕巾收進自己的口袋,不留下任何一點可疑的痕跡。

擦拭乾淨的手柔軟細膩,指節分明,沈宴沒有再做太越界的動作,隻是在黑暗中,緊緊牽著他的手。

保姆車到達酒店後。

江海洋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睡過去的鬱覓,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有發現地將人扶下車。

他對沈宴滿臉感謝道:“這次真的是謝謝您了,沈總,如果沒有您幫忙,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辦。”

沈宴的目光落在江海洋的身上,隱晦地打量了一遍,最後定格在那雙清澈藏不住事的眼睛。

確認他沒有對自己的人有任何不可見人的想法後,點了點頭,“時間不早了,你扶他上去休息吧。”

“好的好的!”

江海洋扶著人走向酒店,而沈宴站在原地遲遲沒有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他無意識地抬起手在唇瓣上揉搓了下,眼底恍惚回想著鬱覓手心的熱度和觸感。

他低低呢喃道:“哥哥,雖然你沒有認出我,但是我們又見麵了,還牽手了……”

-

江海洋將鬱覓送到房間,放倒在床上,他累得喘了一口氣,又彎下腰替人脫了鞋襪,確認人已經睡熟了才輕手輕腳地關上門出來。

在他離開後不久,床上本應該熟睡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眼底清明一片,哪裡還有半分喝醉的樣子。

係統這下才是最吃驚的,道:【宿主,你沒有喝醉啊?】

不怪它太天真,實在是宿主演技太超過了,表演起來渾然天成,壓根看不出是裝的。

不過既然是這樣的話……

係統道:【宿主,那你豈不是知道攻略對象剛才做的事情?】

鬱覓嗯了聲。

他語調平靜,表情也沒有什麼明顯的波動,他不可能天真到認為完成任務不需要任何接觸。

並且他發現來自沈宴身上的能量,在他們接觸的程度越深,他所能汲取的就更多。

這算是一種意外之喜。

鬱覓拿著衣服走進浴室,站在花灑下,溫熱的水流打濕他的頭發。

他閉上眼睛,感受身體裡孱弱的靈魂碎片,原本弱似遊絲的靈魂將他剛吸收的能量消耗殆儘,修補了一部分的裂縫,身體迎來了短暫的充盈感。

看來想要徹底的恢複,還需要更多的能量。

洗完澡後,鬱覓換上睡衣,拿起手機,解鎖後屏幕裡有各種人發來的消息。

楊景皓:鬱哥!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我知道比較私密的場合,會員製的,去那兒喝酒消遣不會被記者知道。

席子騫:鬱哥不用壓力太大,彆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你是最好的,你開心最重要!(我在廁所偷偷發的,馬上要回去練習了)

中間還有些不同人發來的,最底下是一條林逸發來的消息。

林逸:我上次在練習室裡說

的話太重了,你不用上心,既然你加入了我們組合,就說明我們是一體的。

和網上一貫的批評聲不同,幾乎私聊他的都是讓他不要有壓力,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鬱覓緩緩打字回複,昳麗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負麵的情緒,對係統道:“看來是我之前表現的太乖了,大家都忘記了我原本就是個不學無術,愛混的少爺。”

他點開微博,熱度一騎絕塵的熱搜上掛著他的名字。

得益於他腥風血雨的體質,每個營銷號都來蹭熱度,每條微博下麵都是上萬的評論。

除了零星為他說話的粉絲,大麵積都是負麵評價。

徐嬌和其他的粉絲一樣,努力控評,不衝那種單純吃瓜的路人,但是和故意帶節奏的黑粉或者彆家的粉絲互相掐架,掐的難舍難分。

粉絲群裡一片鬥誌激昂。

雖然說黑紅也是紅,但畢竟誰也不想自己正主被掛在熱搜上一直罵。

她們計劃著熬夜通宵,排班輪著來。隻要熱搜降不下來,她們就不敢懈怠。

這個時候,幾乎不在粉絲群裡說話的那位‘鬱覓的專屬老婆粉’忽然出現。

發了一條消息,[不用擔心,你們都去休息吧。]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的時候,徐嬌刷新了下微博界麵,忽然發現原本的那些熱搜被一瞬間全部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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