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鐘情妄想症(2 / 2)

我們這次肯定能拿第一。”

“我練了這麼多次都跳不出這種感覺,

果然還是差得太遠了。”

鬱覓沒有接他們給的紙巾和水,捧著自己的保溫杯喝水,溫熱的水霧沾著眼睫上,莫名有種很淡漠的錯覺,和剛才舞蹈裡一個眼神迷倒所有人的反差感格外的強烈。

他們回想著剛才鬱覓湊近席子騫時,那種曖昧得快要拉絲的氛圍,簡直性.張力拉滿。

彆說席子騫招架不住,就是他們在旁邊看的都迷糊。

直播間裡的彈幕:

——節目組不是給他們找導師,是給他們找男朋友的吧。

——首先我不喜歡男的,其次我不喜歡男的,但是鬱覓?我可以!!!

——你們看著我寶的眼神能不能彆這麼饑.渴,我害怕你們半夜去爬床。

鬱覓坐下喝了幾口水,休息了一會兒。

他現在的身體素質並不算好,才跳了一會兒就大汗淋漓,快要呼吸不上來。

他緩了一會兒,看著傻站在旁邊的席子騫,朝他招招手。

席子騫一頓,連忙走過去。

他知道自己剛才發揮得很差,鬱覓靠近之後他就變成了一塊僵硬的木頭,渾身都是硬的。

“我給你太大壓力了嗎?”

鬱覓的語調很淡,是在很認真的分析問題,但席子騫在喜歡的人麵前完全沒有辦法保持理智。

“我和你互動的這個部分,在整個表演裡是高光點,會影響你們票數的高低,所以你很重要。”

“你要是不喜歡這種互動,”

鬱覓看了一眼剩餘的幾個選手,裡麵除了vocal還有不少跳舞不錯的,他視線落在那個總是習慣站在角落的選手。

“張寧,你可以試試。”

被點到名字的張寧抬起頭,不敢置信地望著眼前漂亮的仿佛不似真人的鬱覓,連忙擺手,“不行,我不行。”

席子騫的人氣頂尖,他站c位是實至名歸的,而他不過是吊車尾的存在,怎麼能奢求站在的中間。

鬱覓道:“為什麼不行?你應該是這裡唯一一個,把所有人的舞蹈部分都認真記下來的。”

張寧一怔。

這確實是他的習慣,也經常因為這種很笨的習慣被嘲笑說死腦筋,但他固執地認為自己需要更努力。

鬱覓隻想要挑適合的,對團隊有利的,至於是席子騫還是張寧,對他而言並不重要。

忽然,他的手被握住。

席子騫的手心一片濕潤滾燙,緊張地望著他,聲音裡帶著一絲懇求,“不要換,我會好好表現的。”

他不是因為在意那個什麼舞台的c位,而是不願意出讓這個得來不易的靠近機會。

席子騫其實很早就發現了,鬱覓和他打遊戲的時候,也不是非他不可,他身邊總是有很多的選擇。

每個人在他心裡似乎都差不多。

他很難真的將一個人牽掛在心上,這似

乎是種自我保護機製。

好在他已經習慣了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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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哥,求你了。”

鬱覓收回視線,落在席子騫的臉上,忽然身體往前傾了一些,拉近兩人的距離。

席子騫立刻想要往後躲,卻被鬱覓摁住了手臂,淡淡的命令道:“你躲什麼,看著我。”

如果連這種程度的靠近都會緊張到僵硬,更彆說上台的表現了。

席子騫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抬眼望著鬱覓那雙清澈的眼睛,在他的眼底窺見了自己的倒影。

狼狽,慌亂,毫無魅力。

他竟然不知道自己在鬱覓的麵前,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鬱覓道:“你至少要學會適應這種距離,明白嗎?”

他說話間細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臉上,席子騫的臉皮還是不能控製地發燙,頓了兩秒,緩緩點頭。

鬱覓鬆開手,往後靠在椅背上。

席子騫憋在肺部的一口氣才終於緩了出來,他躲去洗手間,用冷水衝著自己的腦袋,一頭張揚的紅發濕漉漉的變成了落水狗。

這是種從未有過的奇怪感覺,身體仿佛完全不受控製被牽著走。

他曾經看過沈宴糾纏鬱覓的模樣,在深夜的走廊上,目光裡滿是癡纏濃烈的情緒。

而現在他有些明白是為什麼了。

這種感覺太過於強烈,且極度容易成.癮,一旦強行被剝離就像是突然停藥,會有痛苦欲裂的戒斷反應。

可即便是知道會這樣,席子騫明白自己根本沒有辦法拒絕,他好不容易才又機會站在鬱覓的身邊,和他一起表演。

他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席子騫調整好狀態,接下來的幾次練習終於展現出了自己真正的實力,隻是在麵對鬱覓的靠近,還是會顯得不太自然,但不影響舞台表現。

彈幕裡磕cp的觀眾也漸漸多了起來,什麼想摁頭的,要看付費內容的,一大堆亂七八糟的彈幕。

沈宴在屏幕後麵差點要把牙給咬碎了,難道他們看不出來這就是舞台表演嗎?怎麼可能有私人感情?!

他劈裡啪啦打字反駁這些人的話,但因為被禁言了,一句都沒有能發出去。

他看著席子騫將手搭在鬱覓的腰間,目眥欲裂,原本就沒有多少的理智瞬間崩潰了。

前一秒還說服自己是舞台表現,後一秒就已經全部忘了。

沈宴的視野裡隻有席子騫那隻礙眼的手,這明明是獨屬於他的偏愛,為什麼要分給其他人?

鬱覓為什麼不推開他?

難道真的喜歡上了這個紅毛?

不可能的,老公眼光沒有那麼差,他隻會喜歡自己。

可是為什麼老公的身上有陌生人的味道呢?那味道惡心死了,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如果那天晚上他沒有出現在宿舍的走廊,席子騫想要過去做什麼?在沒有鏡頭的宿舍裡做什麼?

屏幕裡鬱

覓站在席子騫的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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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要這麼吻上他的頸側。

沈宴腦子裡的某根弦拉扯緊繃到極點,驟然斷開後,他完全失去了判斷能力,不安占據了他的心神。

他害怕自己那些混亂的想法成為現實,迫切的想要尋得可以讓自己獲得安全感的方法,他已經有好多個晚上無法正常如睡了。

沈宴就像是關在籠子裡的困獸,隻能看著其他的寵物在主人的麵前搖尾乞憐,他在籠中哀鳴,不斷撞擊堅硬的牢籠直到遍體鱗傷。

他緩緩垂眸,看著手指上包裹的創口貼,用力地扯下來,勉強愈合的傷口再次撕裂開,滲出血跡。

而他卻笑了,從這份疼痛中尋求到了某種可能性,他驅車回到彆墅,徑直奔向廚房,將手浸泡在冰水中讓傷勢看起來更加駭人。

一旁的幾名廚師看得皺起眉頭,但畏懼於沈宴的身份不敢阻止,隻能看著他這種近乎自虐的方法。

沈宴轉過頭,神情裡帶著病態的期待感,“我們開始今天的烹飪吧。”

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下廚經驗,對於這些大廚而言簡直是個災難,但他卻格外的執著。

手裡的刀在砧板上噠噠作響,每一下的力道都格外重,仿佛不是在切菜,而是在剁骨頭,噠噠噠,隨著每一下刀落,發泄心裡的滿腔怨恨。

站在旁邊的廚師莫名覺得背後一片寒涼,滲出冷汗,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道:“沈總,要不還是我們來——”

他話還沒有說完,沈宴握緊了手中的刀柄,鋒利的刀刃沿著土豆的邊緣薄薄地削下來一片。

“我做的和你們做的能一樣嗎?”

沈宴將土豆片浸泡在水中,薄薄地土豆片在水中呈現半透明的顏色。

他眼底帶著濃濃的執念,“他隻喜歡我做的,我親手做的。”

廚師們默契地選擇了閉嘴再也不說話了,隻在沈宴弄不明白的時候給出必要的指導。

他是很聰明的人,做什麼都學得特彆快,刀功甚至比很多學習了一段時間的學徒好。

但令幾個廚師都不能理解的是他會時不時切到手,然後將細小的傷口浸泡在水中,深紅的血液像是煙霧般漸漸散開。

冬日裡的手指關節泡得發紅,傷口泡得發白,但這點疼痛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麼,隻要能換來鬱覓的垂眸,這都不算什麼。

忙碌許久後,沈宴將熱氣騰騰的飯菜裝進飯盒,精心的包裝好,隻是想到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他的動作忽然頓住。

宿舍裡沒有監控,席子騫有進去過嗎?他們會在裡麵單獨相處嗎?

鏡頭看不到的時候又在做什麼呢?

他討厭鬱覓的身上有彆人的味道,討厭他和彆人走得這麼近,萬一他喜歡上其他人的眼睛怎麼辦?

每一種可能都讓他不能接受,迫切的想要自己去找到答案,但鬱覓不會允許他的靠近。

沈宴盯著手裡的飯盒發了一會兒呆,忽然轉身上樓,從臥室的床頭櫃裡拿出一瓶藥,

他將藥瓶握在手心,回到廚房,用研缽將白色的藥片磨成細細的粉末,撒在蓮藕排骨湯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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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眠藥啊。

雖然劑量是安全的,但也不代表可以偷偷往湯裡放吧……

沈宴合上湯盅的蓋子,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老公上節目壓力那麼大,我隻是稍微加一點,他可以睡得更安穩。”

-

鬱覓完成今天的訓練,回到宿舍。

這次甚至還沒有上樓,就看到了傻傻在樓梯口吹冷風的沈宴。

他腳步頓了頓,但還是走了過去,伸手摁下電梯鍵。

沈宴連忙貼了過來,剛伸手就被鬱覓抬手擋了回來,他從鬱覓的袖子上又聞到了那股陌生的味道。

“叮。”

電梯門打開,鬱覓抬腿走了進去,沈宴顧不得心裡酸澀的滋味連忙跟了進去。

室內比外麵溫暖許多,沈宴的手指卻依然很紅,紅得有些反常,上麵的傷口似乎比昨天還嚴重了。

鬱覓微微皺眉,“你沒有處理傷口嗎?”

這句話讓沈宴心虛地抖了一下,他聽出了鬱覓的聲音裡似乎有些生氣,心裡忐忑又甜蜜。

電梯的樓層不斷往上,在密閉的環境裡甚至可以聽到他們交織的呼吸聲,鬱覓從他的反應裡看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如果第一次是不小心,那麼現在就是在用這種方法博取他的同情。

“沈宴,你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鬱覓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厲,扯著他的手腕,頭頂白寥的燈光落在他手上,將他手上每一個傷口照得清清楚楚。

“你用這種方法隻會讓我覺得你更不可理喻,傷害自己的身體博同情,虧你想得出來!”

鬱覓從沒有這麼明顯的生氣過,就算是分手也是平靜漠然的,但這次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他幾乎是電梯門一打開就往外走,步伐完全不帶一絲的眷戀。

沈宴慌亂地追上去,完全顧不得形象,拉住他的手卻被重重甩開,隻能擋在鬱覓的門前,擋住門把手。

他混亂的解釋道:“我隻是想不出彆的方法可以讓你理我了,不會有下次了,真的,我知道錯了。”

鬱覓靜靜地看著他,明明就站在他的眼前,卻像是遙亙千裡。

“沈宴,你彆執著了,我們已經分開了。”

他的話將沈宴的心沉在了海底,眼底酸澀一片,呼吸裡都仿佛帶著無數根刺,他抬起頭,“你喜歡上其他人了嗎?”

是誰?席子騫?張寧?還是他不認識的誰?

鬱覓道:“我隻是不喜歡你了。”

他平靜的陳述著事實,但落在沈宴的耳朵裡卻完全無法接受,他當做沒有聽見鬱覓說的話,自顧自地追問:“為什麼?因為他們會跳舞嗎?我也可以學。”

他像是落在水裡的人,冰涼的水漫過他的鼻子,試圖去抓住一根周圍任何可以借力的東西。

鬱覓道:“你想多了。”

他沒有義務去向沈宴自證,這些不過都是他自己的想象,“你讓開,以後彆來了。”

沈宴的身子顫抖著,沉默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麼,然後雙手捧上那湯盅,“我明白了,但是這湯是我做了很久的,你收下我現在就走。”

鬱覓遲疑了兩秒,抬手接過。

沈宴居然真的不再糾纏,很有骨氣的直接離開了。

鬱覓拎著那玩意兒回到房間。

他看著那湯盅,打開後聞到了清甜的蓮藕香氣,對係統道:【沈宴在裡麵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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