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湯盅裡裝的是蓮藕排骨湯,從氣味和外觀上看都很正常,但是沈宴剛才的態度太奇怪了。
係統道:【宿主,湯裡麵放了安眠藥,不過屬於正常劑量,隻會讓人服用後睡得更熟。】
果然有問題。
鬱覓將湯全部倒掉,丟進垃圾桶裡。
“不過既然他想我睡熟一點,那我就配合他好了。”
係統:【他想做什麼?】
“你今天晚上見到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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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時分。
鬱覓洗漱後躺在床上,和平時一樣入睡。
房間陷在一片寂靜的黑暗中,忽然由遠至近傳來了一串很輕的腳步聲,門口傳來電子鎖滴滴滴的聲音。
哢的一聲,門被打開了。
走廊上的燈光擠進漆黑安靜的房間,光線被擋住一部分,將門口站著的人影拉得斜長。
那人很輕的將門關上,幾乎沒有發出太明顯的響動,緩緩走近鬱覓的床邊,蹲了下來,靜靜望著床上熟睡著的人。
黑暗中的一雙眼睛格外明亮。
然而熟睡中的鬱覓呼吸平穩,根本不知道房間裡多出了一個人。
沈宴盯著他看了很久,目光貪戀地描摹著他恬靜的睡顏。
隻有在這種時候他才可以見到鬱覓平和下來的樣子,不再是用冷漠鋒利的眼神,抗拒的動作,讓他離遠點。
如果這種時候可以再長一點就好了。
黑暗中的係統看著沈宴一臉癡迷的樣子,伸手細細在鬱覓的臉上摩挲,它嚇得縮成了一團。
果然和宿主所想的一樣,沈宴居然真的來了,膽子也太大了吧……
忽然,沈宴站了起來。
係統飄在他的身後,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隻見沈宴走進了浴室翻找,查看所有的洗漱用品有沒有第二套,或者被拆過的一次性牙刷,看了陽台上晾曬的衣服,又折返回房間,打開衣櫃仔細地聞每一件衣服上的味道,確認沒有問題後,又在房間裡來來回回轉,沒有找到第二個人留下的痕跡後,他才終於停止了翻找。
仿佛終於排除了自己的某種猜想,他緊繃的肩膀放鬆了下來,整個人終於從激進的狀態中恢複正常。
他轉過頭,看著床上熟睡的鬱覓,終於展露了進入房間後的第一個笑容,朝著床的方向走來。
沈宴蹲在鬱覓的麵前,伸手用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頰,動作格外輕柔,仿佛對待玻璃工藝品般小心翼翼。
“老公,我好高興,你沒有讓其他人進來,今晚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但我真的是太在乎你了。”
鬱覓閉著眼睛卻並沒有睡著。
他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臉頰上溫熱的觸感,從沈宴進來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察覺到了。
隻是他依舊閉著眼睛,看起來仍然處於熟睡中。
沈宴根本沒有發現鬱覓處於
清醒的狀態。
他的手肆無忌憚地在臉頰上遊移著,一會兒摸摸他的眼皮,一會兒碰一下他的嘴唇,仿佛把這當成了很有趣的遊戲。
“老公,那藥隻是讓你睡得更好的,對身體沒有損害,所以不用擔心哦。”
“而且我會在這兒陪你。”
他低低的述說著,也不管鬱覓能否聽見,然後抬手,掀開被子的一角。
一點涼意鑽進溫熱的被子,柔軟的床榻下陷了一些。
沈宴在他的麵前躺下,一點點挪近將整個人都靠在鬱覓的身上,伸手在被子裡握住了鬱覓的手。
他的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冰涼,像是一塊冰,貼在鬱覓的手心,仿佛是害怕被再次甩開,他握得格外緊。
鬱覓雖然不舒服,但是沒有辦法甩開他的手。
沈宴握著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擠進他的指縫和他十指相扣,這樣的親密讓他輕笑出聲,好像又回到了最初他肆無忌憚地黏在鬱覓身邊的時候。
一點熱氣灑在鬱覓的脖頸,細細麻麻的,他閉著眼睛都可以感受到他快樂的情緒,緊接著沈宴靠得更近了。
像是小狗一樣在他的身上細細嗅聞,緊貼著他的耳廓、頸側、鎖骨,仿佛在認真確認著什麼,仔細地聞了一遍。
“沒有那股討厭的味道了……”
鬱覓的身上隻有沐浴後留下的淡淡的香味,混合著他本人冷冽的香氣,組成了他一直夢寐以求的味道,緊繃的神經終於鬆了幾分。
但他並沒有就此作罷,而是靠得更近了。
鬱覓感覺頸側濕濕熱熱的,像是被小狗舔了一口,但這股感覺持續不斷地,格外的纏綿,從脖子到耳朵,甚至是耳垂被濕熱包裹住。
鬱覓的睫毛顫了下。
那纏人的動作也跟著停下了,仿佛在偷偷觀察他的反應,見他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又偷偷越線了。
一陣悉索後,唇上貼過來一陣熟悉的濕熱感,伴隨著灼熱紊亂的呼吸落在他的臉上。
沈宴的習慣始終沒有變,吻他的時候總是這樣,滿眼的癡纏,眼底的溫度無法忽視,呼吸急促,心跳過速。
沈宴想要在鬱覓的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卻害怕他醒來後發現,他不能在所有能看見的地方留下任何的印記,但他試圖留下自己的味道。
尤其是今天被一些臟東西碰到的地方。
席子騫在跳舞互動的時候,很多次把手搭在鬱覓的腰上,雖然隻是隔著衣服,但他還是無法接受。
他的手往被子裡伸。
鬱覓身上的睡衣很寬鬆,下擺寬大,所以不需要費任何勁就能把衣擺撩起來。
腰側一陣猝然的冰涼。
鬱覓感覺到了沈宴的手指,因為手上帶著許多細小的傷口,所以劃過皮膚時一陣粗糙。
他反複在鬱覓的腰上來回,似乎是為了消除上麵的痕跡,直到將那一塊皮膚揉搓得格外滾燙,他才戀戀不舍地收回手。
隻是表演時搭了一下就
受不了了,如果他拍攝的節目裡有親密戲呢?
沈宴環抱著他,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那麼偏激,所以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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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舉起自己的手,昨天看起來駭人的傷口已經全部用紗布處理好了,“我會冷靜下來,用時間證明我喜歡的隻有你。”
鬱覓的眼睫顫了下,雖然沒有對他說什麼,但至少沒有立刻掉頭就走。
沈宴舉起手裡的湯。
“你拿著吧,我送完就走。”
鬱覓接過,沈宴轉身離開仿佛真的退回正常人的分界線,不再做任何誇張的糾纏。
他轉過頭,看著沈宴離開的
背影。
漆黑的樹影投射在他的身上,將他離開的身影照得格外孤獨寂寥,直到他上車,鬱覓才收回視線看著手裡沈宴親手熬的湯。
他沒有選擇丟掉,而是帶上了宿舍樓。
鬱覓打開蓋子,一股胡椒的香氣飄出來。
今天換了一種花樣,豬肚雞湯。
不過沒有變得是裡麵還是加了料。
鬱覓:“……”
如果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大概會被沈宴偽裝出的模樣蠱惑,以為他真的轉性了。
但這些都是偽裝而已。
鬱覓輕笑出聲。
如果他要這麼玩的話,那他隻能陪著一起裝下去了。
鬱覓問係統:“長期服用安眠藥的人會怎麼樣?”
係統檢索了一下,道:【有可能會造成嗜睡,精神不振,成.癮,無法正常入睡,甚至有可能出現抑鬱現象。】
鬱覓點點頭。
他對這個搜索結果很滿意。
接下來的幾天,沈宴都會為他送自己熬的湯,一副靜靜等待他回心轉意的樣子,但隻有鬱覓知道,他會在大半夜的溜進他的房間,等天亮前離開。
鬱覓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現,在練習室排練的時候經常打哈欠,流眼淚,有時候連身邊站了人都沒有發現。
他的狀態明顯有些反常。
席子騫擔心地皺起眉頭,“鬱哥,你是不是這段時間太累了,我們這邊你不用管了,先回宿舍休息吧。”
鬱覓等他說完慢半拍地抬起頭,眼底帶著幾分讓人心疼的倦意,擺擺手,神情裡帶著幾分煩躁,“不用,我身體沒有那麼差,而且我每天睡很久。”
他說完這句話,目光又飄向了遠處,一個人坐在角落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彈幕也有些擔心:
——覓寶最近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對啊,總是走神,真的不是因為太累了嗎?
——好擔心,感覺眼睛裡都沒有光了。
——大家不用過度緊張,說不定就是因為節目錄製太辛苦了,沒緩過來,等結束演出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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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辛苦排練了無數次之後,終於到了即將公演的那天。
公演的成績是由在現場的兩百名大眾代表投票,加上網絡實時的投票共同組成。
而獲得優勝的隊伍,將享有在淘汰選手時的複活卡,所以舞台對這些選手而言格外重要。
後台。
工作人員忙碌著給選手和導師做造型,化妝台前坐滿了選手,忙得不可開交。
鬱覓在化妝台前坐下來,他並不著急做造型,所以坐著等了一會兒。
忽然,他的身邊坐下來一道許久不見的身影。
蘇嘉言坐下,轉頭對他說:“好久不見啊,鬱老師,我最近忙各種通告都忙得不可開交,真的很羨慕你沒有什麼行程,可以天天在這兒陪他們。”
他話裡的陰陽怪氣味道很衝,話裡話外嘲諷的是
鬱覓沒有通告可以跑,想看他生氣的樣子,但鬱覓緩緩轉過頭,嗯了聲。
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蘇嘉言隻覺得一拳打在棉花上,格外的不爽,明明他已經被資本拋棄了還裝什麼?
這時,他團隊裡的造型師走了過來。
“蘇老師,我幫你上妝吧。”
蘇嘉言借機對鬱覓道:“你還在等節目組的造型師啊?哦,你應該沒有自己的造型團隊,要不我借你用一下?”
鬱覓隻覺得他有些吵,皺了下眉。
“蘇老師還是留著自己用吧,”席子騫冷冷懟他道:“畢竟您比較依賴造型。”
席子騫這話算是戳中了蘇嘉言的脊梁骨,他氣得額角抽了抽,“有你這麼和導師說話的嗎?”
席子騫道:“抱歉,實話實說。”
他在鬱覓之外的人麵前,從沒有低過頭,優越的家世給他足夠的底氣,更彆說一個蘇嘉言。
席子騫說完轉向鬱覓,聲音頓時變輕了,“鬱哥,換衣間那邊人少,你先去那邊換吧。”
“好。”
為了符合這首歌性感俏皮的風格,他們的舞台裝選得很誇張。
工作人員遞給他的是一套黑色的西裝,上麵鑲著許多細小閃爍的碎鑽,真空西裝,沒有內搭,前襟的v形到胸骨的高度,腰間有一條皮質的金屬扣寬腰帶。
鬱覓套上後感覺腰上涼颼颼的,他轉過身,發現背麵還有玄機。
衣服背麵的有一塊斜剪裁的鏤空,麵積很克製,性感又不會太過於暴露,完美的呈現了腰形。
鬱覓:“……”
他有些尷尬地抿了下唇,這時門板被敲了敲,工作人員隔著門問:“鬱老師,怎麼樣?衣服還合身嗎?”
鬱覓打開門,拉開門的一點響動在換衣間裡原本微不足道,但所有人都一致地轉頭看了過來。
“我也不知道這算是合身嗎?”
他除了早年參加舞蹈訓練時候穿過這類型的衣服,已經有很久沒有再試過了,那種感覺也早就忘記了。
周圍望著他的視線格外的灼熱。
連續不斷地倒吸氣聲,他們是真的被震撼到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鬱覓這段時間穿的都是寬鬆為主的衣服,很日常。
而這套對普通人而言太過誇張的舞台服裝,放在鬱覓的身上簡直就是量身定製的。
隻有這麼偉大的臉,才能壓過服裝華麗的設計。
他們的視線緩緩往下,讓人看了臉紅耳熱的v形領口,流暢的鎖骨,白皙的皮膚,他的腰身被腰帶一係往裡收,完全展現出來。
每個人的呼吸都不由地急促了,狹窄的空間裡含氧量極具降低,他們恍惚間看到鏡子裡鬱覓的背麵。
那一小塊腰上的鏤空,流暢的弧度瞬間引人浮現連篇,簡直不敢想象上手摸一把是什麼神仙手感。
工作人員看得愣住許久,回過神來連忙點頭,“很合身!”
她紅著臉,拿出
一條細鏈條的銀色項鏈,墊著腳繞到背後為他戴上,鏈子的長度正好在鎖骨的位置。
像是一個強調的符號,讓人將視線集中上去。
要是能在上麵留下曖昧的印子……
他們咽了咽口水。
蘇嘉言對他們的表現很不屑,不就是件過季還不是高定的服裝嗎,至於反應這麼大嗎?
而他這次準備的可是某高定的首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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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公演的時間臨近,舞台四周的觀眾席漸漸坐滿,徐嬌帶著自己黃色的應援燈牌坐下。
這票是需要隨機抽取名額的,她花光了這輩子的運氣,才成為了現場觀眾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