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他不來真的是少了很多樂子。”
這群人表麵上捧著鬱覓,但實際都拿他當消遣,喜歡看他出醜,把他灌得醉醺醺再點他去做一些丟臉的蠢事。
偏偏原主對此絲毫不覺,還認為這是他們關係好的證明。
鬱覓像是沒有聽見那些對話,推門進去時,包間裡所有人都轉頭看了過來,不知道是誰說了句,“鬱少今天來這麼遲,罰酒三——”
那人的話像是生生斷在喉嚨裡,看著站在門口的鬱覓,瞪大了眼睛。
包廂裡迷亂曖昧的燈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一瞬間所有人都產生了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鬱少,你去哪裡整容了?”
雖然他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畢竟昨天他們才見過鬱覓,就算是整容,也不可能這麼快恢複。
但怎麼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好像忽然好看了這麼多,要是好看在哪裡,好像眼睛、鼻子、嘴,哪裡都不太一樣了。
就連他們背地裡笑過無數次的誇張造型,如今看來,也是種無法複刻的獨特風格。
鬱覓懶得回答他們的傻逼問題,走了進來,在沙發最中心的位置坐下,和平時一樣自我。
但以往其他人都會默默在心裡翻白眼,反正鬱少爺智商情商都不高,他們大可以用借口在彆的地方找回痛快。
但今天的鬱覓做這些仿佛都是理所當然的,他就應該在最中心的位置,高高在上,享受著所有人的注目。
沒有人再提罰酒的事,包廂裡看似所有人都還做著原本的事,但視線都有意無意的落在鬱覓的身上。
開始有人向他搭話,鬱覓卻無意理會這些人的意思,甚至連眼神都懶得理會。
畢竟原主平時也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不過換作是鬱覓,眾人並沒有覺得他耍小脾氣有什麼不對,甚至覺得他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比如和哥哥吵架了,又或者是沒有買到喜歡的東西。
鬱覓的少爺脾性,從來都是不爽就擺臉色。
就連唱歌的人都默默小聲了些,怕叨擾到眼前冷臉的漂亮少年。
鬱覓對趴在他旁邊的係統道:“劇情差不多開始了吧。”
“是的。”
按照原本的劇情線發展,江辰第一次被羞辱就是在這裡,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欺負到胃出血進醫院。
而欺負他的原因很可笑,僅僅是江辰對宿舍的幾人都很冷漠,這種態度讓從小被捧著的富二代不爽了,認為他太端著有架子,所以打算把人弄出來教訓教訓。
這時,包間的門被撞開。
帶頭的是個高個子,
渾身潮牌高調,長相酷拽的男生,他的身後跟著兩名人高馬大的保鏢,兩人合力將中間的江辰推倒。
跪在地上的少年依舊是一身洗的發白的襯衣,垂下頭時露出一截纖細的後頸,看起來好欺負極了。
包廂裡頓時氣氛高漲,所有人都用看好戲的眼神,“邢曜,你居然真的把人弄出來了,打算怎麼玩?”
邢曜,就是站在最前麵的男生,也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和鬱覓一樣,邢曜在一群人中家世優越拔尖,而他作為獨子,更是無法無天,根本就忍受不了和江辰同宿舍時,對方當他是空氣的行為。
於是特意組了這個局,就是想要給江辰點教訓。
至於到底要怎麼玩,邢曜這幫有錢公子多得是手段,他在江辰的麵前蹲下,笑著道:“江同學,這種有錢的地方你第一次來吧?彆說我不照顧你,今天我就介紹這些人給你認識,你高低要每個人都敬一杯酒吧。”
包廂裡的人少說也有十幾二十個,真要是一人敬一杯酒,非得喝到吐為止。
邢曜仔細盯著江辰的臉,想從上麵找到膽怯惶恐的神色,但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無法從那張淡漠的臉看到一絲一毫他想要的情緒。
江辰從頭至尾都是麵無表情,看著他,仿佛他才是這場鬨劇裡麵的小醜。
圍觀的富二代們不嫌事大地拱火道:“邢哥,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怕你啊。”
邢曜本來就是個脾氣衝的少爺,受不了一點委屈,他氣得站起來,轉身走向吧台,從裡麵取出各種高度數的酒,紅酒,白酒,統統倒在同一個醒酒器裡。
然後拿了個空杯子過來,擺在江辰的麵前,倒滿。
“今天喝不完你彆想走出這裡。”
其餘人都是看熱鬨不嫌事大,反正真的追究起來,江辰不過是一個家境普通的學生,沒有背景,沒有勢力,給他們玩玩怎麼了?
他們也想看看江辰這個在學院裡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到底有多厲害,是不是真的那麼冷漠,骨頭能有多硬?
於是在所有人的默許下,江辰被身後的兩名保鏢摁著,強行給每個人敬酒。
濃鬱的酒氣飄散開。
一杯杯的酒液被灌入喉嚨,酒液順著江辰的臉頰,原本平整白淨的衣服被酒液打濕,他表情不曾改變,隻是麵色更加蒼白,雙頰浮現出一層不自然的紅意。
這些酒每一支的度數都不低,混在一起味道難以下咽,更容易喝醉。
江辰目前的狀態明顯有些不對了。
他試圖反抗,但每次都會被兩名雇傭的保鏢摁回來,膝蓋砸在堅硬的地板上。
邢曜在旁邊冷冷道:“跑什麼,還沒有喝完呢,繼續倒。”
空了的酒杯再次被倒滿,江辰被兩名保鏢挾持著去到下一個人的麵前,他挪了兩步,視野裡出現一截筆直修長的褲腿。
江辰費力地抬起頭,晃動模糊的視野裡他看到了一張漂亮到不真切的臉,像是在夢中才會出現的美麗,和他宛如
兩個世界。
少年高高在上,
懶懶地撐著下巴,
望向他的眼底懶散而輕慢,他看似與這些人為伍,但是在場的人裡沒有一個能和他相提並論。
他是這麼的獨一無二。
在這一刻江辰隻覺得自己跌落塵埃,被他望一眼都是種褻瀆。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安靜了些許,比起這場亂糟糟的鬨劇,今晚的鬱覓才像是這裡的主角。
就連沉浸在這場好戲的邢曜都清醒了幾分,從那頭標誌性的白金色短發和耳骨上精致耀眼的耳釘,這人居然是鬱覓?
那個紈絝蠢笨的少爺?
他原來也長這樣嗎?好像是的,但總覺得好像比原本好看了不少?
邢曜對鬱覓以往的印象很淡,除了家世之外腦袋空空,被那群人一口一個‘國王’哄得分不清大小王,但是在他眼裡就是個笑話。
鬱覓說到底隻是個沒有繼承權的次子,換作以前,邢曜是根本看不上鬱覓的。
不過今天仔細一看,雖然性格蠢笨任性,但當成個花瓶放在身邊養著玩還是可以的。
邢曜正這麼想著,就見原本懶洋洋的鬱覓忽然動了,隻是很小弧度地往前傾了一點,卻引得所有人都深吸了一口氣。
沒人知道鬱覓要做什麼,直到鬱覓將視線落在江辰的身上,嘴角帶著點狡黠的笑意,“你很能喝嗎?”
熟悉他的人都明白,這是小少爺要刁難人了。
可偏偏他臉上的笑意讓人迷糊,連帶他傾身的動作都讓人腦補出無數層意思,可偏偏他的話又可以打破這些美好的幻想。
“你這麼能喝,不如幫我把前麵欠的三杯酒也一起喝掉吧。”
鬱覓自己不提的話,根本沒有人在意到那所謂的遲到罰酒三杯,而且就算真的要喝,在場的哪一個不願意代他喝?
江辰都自身難保了,怎麼可能會搭理鬱覓。
但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向來對所有人視若無睹的江辰居然真的動了,他緩緩抬手,主動喝掉了手裡的酒,又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將酒杯倒滿,沒有任何猶豫地連續灌了兩杯。
這是什麼情況?
其中最驚訝的莫過於邢曜,這酒是他自己調的,有多烈他心裡清楚得很,這麼不要命的猛灌估計嗓子到胃都得被灼傷。
沒等他們回過神,聽到了一聲很輕的笑聲,很淡。
鬱覓伸出手,那隻手骨節纖細,瑩瑩無瑕,像是對聽話的小動物一種獎勵,“不錯,我就喜歡乖的。”
看著伸到自己麵前的手,江辰仿佛心領神會般側過頭,用臉頰小心翼翼地蹭了下。
他乖順的態度讓高高在上,自詡國王的少年揚了揚眉,似乎起了點罕見的興趣。
見到這一幕,周圍的人態度都十分複雜。
他們的確樂意看到江辰卑微討好的樣子,但他也真會挑人,偏偏抓住鬱覓這個分不清真假的少爺當綠茶。
果然,後一秒鬱覓帶著笑,像是對待一件忽然感興趣的玩具一樣,看向站在不遠處的男生,“喂,邢曜,這人我挺喜歡的,讓給我唄。”
邢曜捏緊了身側的拳頭,隻覺得鬱覓的眼光果然差得不行,對恭維他的人,什麼貨色都看得上。
不過他也習慣了鬱覓三天兩天貪新鮮的性格,這次估計也隻是一時興起,過兩天就玩膩了。
於是他冷冷道:“隨便你。”
鬱覓像是打量新到手的玩具,他捏住江辰的下巴往上抬了點,感受著來自這個世界攻略對象身上磅礴的能量。
他唇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以後你就是我專屬的小奴隸了,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