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三十三章 二合一(1 / 2)

【唐思菱眼眶紅了】

【她其實不是真的在凶長樂, 隻是心疼還有後怕吧】

【嗚嗚嗚他兩真的是又虐,又好好磕】

【等唐思菱臉上的傷徹底好了,一切應該都會好起來的】

【不是應該, 是肯定!】

等到長樂泡完藥浴,再又換了身乾淨衣裳, 外麵天色已經徹底黑了。

門被輕輕敲響,長樂披散著濕發打開。

唐思菱站在門口, 本來還在逡巡著查看他狀態的目光, 在觸碰到僅著白色裡衣,胸口微敞開顯露出的勁韌肌理時, 忙又移開視線,去看天上的月亮, “夜裡涼, 你身上還有那麼多傷,受不得寒,多穿點出來,我有事與你說。”

她先在院子裡站了一會。

看向對麵亮著燭火的房間。

今日因為長樂,她終於走了出來, 但每日似乎都很關切她的狀況, 一定要在門口與她說說話的師兄,先前隻是匆忙瞥了她一眼。

因為沈卿玉病了, 高燒不退。

師兄忙著煎藥喂藥,忙著守在床榻邊, 不斷給對方擦拭額頭降溫。

即便夜色降臨, 也要寸步不離守在其身邊,看樣子是打算一整晚都不準備睡了,細細照料。

哪裡還能看的到她呢?

唐思菱心口酸澀, 澀到發苦,抬手輕輕觸碰臉上早已經結痂,粗糙猙獰的疤痕。

傷口不疼了,但又好像哪裡都在疼。

等到長樂出來的時候,唐思菱已經抱了一壇子酒,坐在房頂。

他沒那樣好的輕功,費了番功夫才爬上去,安靜坐到她身邊,將手裡洗淨的桃子遞到她麵前。

唐思菱垂眼看著圓潤飽滿的桃子,因著他這個習慣,她還沒咬上一口,便已經回味起桃子的甜味,舌底生津。

竟奇異的稍稍衝淡了發苦的酸澀。

“怎麼又是桃子。”唐思菱嘴上嫌棄,動作卻不慢,伸手接了過來,一邊吃一邊道,“等你身上的傷休養到差不多了,我們便離開。”

“離開?去哪?”

“去哪都行,你願意跟我一起走嗎?”

“你說過,我以後就跟著你。”

唐思菱笑了笑,笑容有些落寞,“以前我有兩個願望,一個願望,現在看來是無法實現了,還有一個願望,就是看看這外麵的熱鬨,反正總得實現一個吧,等你傷好了,我們一路往南走,去最繁華的地方看看。”

“等遊曆夠了,我會給你些銀子,也給你自由。”

長樂原本放鬆聽她說話的神色,瞬息繃緊,“你說過,我以後都跟著你。”

“隻是一頓飯錢罷了,你還真打算賣身啊?”唐思菱當初隻是故意那樣說,為了顯得蠻不講理凶惡一點,好讓他乖乖聽話不敢跑,誰曾想他居然那麼聽話。

這段時日總是使喚他乾這乾那,他一句怨言沒有,還主動將臟活累活都攬過去,更是為了求藥,命都差點丟了,弄成這副慘兮兮的樣子。

她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哪能繼續把人當牛當馬,一輩子為自己賣命。

“我願意,你彆趕我走。”長樂說不出更多請求的話,隻那雙澄淨無痕的眼睛湛湛望著她。

“你想好了?”再次得到肯定回答,唐思菱瞥他一眼,抬了抬下巴,“看在你這麼言辭懇切的份上,那就勉強帶上你吧。”

夜空寧靜,明月如眉。

唐思菱看了一眼那間透出昏黃燭火的屋子,抱起酒灌下一大口,“彆和師兄提及我們打算離開的事,到時候留下一封信,直接走就行。”

她仍然會因為不斷被忽視,而生出一種置氣的想法,用不告而彆的方式,叫他有那麼一刻兩刻,是能分出一點心思到她身上的。

即便她看不到,也不敢看。

她離開了,師兄真的會在意嗎?

大概是酒越喝越多,亦或者因為長樂帶回的藥膏,叫她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唐思菱不複之前的死氣沉沉,話漸漸多起來。

她也不再掩飾般去看天上的星和月,而是直直地注視著那扇窗,像是要透過去,看向裡麵的某個人。

“那天對他說出那番話,我就知道,我是要走的。”

“可笑的是,他連聽完的耐心都沒有,隻是聽到沈姑娘的名字,便頭也不回。”

無力感還有積蓄了那麼久的委屈,唐思菱再也忍耐不住,“長樂,我好難受啊。”

她開始絮絮說起以前的事,小時候總愛和人打架,每回受了欺負,師兄都會給她出頭;爬到樹上後又不敢下來,是師兄將她背下來的,結果樹枝承受不住,摔下來時師兄也緊緊將她護著;一次在後山玩耍,她差點被突然躥出來的蛇咬到,是師兄及時出手;嘴饞了讓師兄給她抓山雞吃,他就真去弄一個簡易的陷阱,蹲在石頭後麵守上兩三個時辰……

長樂靜默聽著,注視著她,眼神黯然。

【嗚嗚嗚我想睡個好覺有這麼難嗎,又被虐哭】

【唐思菱看著窗,長樂看著她,兩個人眼神都好讓人心疼】

【夏林知演技太好了,好到讓我看著男女主情感升溫,我都完全不覺得甜,隻剩暗恨咬牙了】

【謝盛風也很不錯,看唐思菱的眼神完全是愛慘了,給我感覺不像演的】

【要不男女主乾脆BE算了,要虐一起虐】

【嗚嗚嗚每次這種時候,隻有磕一下現實裡的夏風cp才能緩解我的心情】

【樓上+1,請一定讓我磕到真的!】

這段戲兩人都是一遍過,從屋頂站起身的時候,夏林知已經開始醉酒頭暈了,不小心晃了一下。

她對酒精過敏,平常基本都會避免不碰,但出於對演戲的認真態度,她覺得還是得喝真的酒,那種逐漸上頭的感覺自然散發出來才更真實,而不是純靠演。

酒的度數比較低,但架不住她酒量差。

站在房頂上那麼一晃,嚇得下麵正扶著梯子的幾位工作人員都是一驚,好在一雙手臂從後麵一撈,直接將夏林知撈進懷裡穩住。

謝盛風低頭看向懷裡的人。

她拍戲時因為專注,酒勁還不怎麼明顯,現在狀態一放鬆,整個臉都紅透了,眼神也迷離地蒙上了一層水光。

莫名就勾得人心癢。

謝盛風目光從她眉眼間滑動到紅潤飽滿、微微翕動的唇,她好像正懊惱地嘟囔著什麼。

他湊近去聽,隻聽見她很認真地自言自語道,“今天拍戲拍到這麼晚,算加班了吧,希望以後永遠都不要有夜戲,我得堅持早睡早起,而且今天我還喝了酒,過敏不適的話隻偶爾喝一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我還年輕,可不能這麼早就完蛋。”

謝盛風有些發笑,眉眼間帶著幾分繾綣,故意逗她,“如果你不抱緊我,待會腳一滑,從房頂摔下去可能完蛋更快。”

壓低到隻有近前能聽到的話音剛落,夏林知就緊緊揪住了他的衣襟,往下探頭看了眼,更是直接將臉埋到他懷裡,像隻鴕鳥,一動都不敢動。

謝盛風攬著她的腰,纖細的盈盈一握,幾乎是很輕鬆就帶著她走過房簷。

此時推遲關閉的直播間裡,剛還哀哀泣泣的網友們,頓時像打了雞血。

【啊啊啊啊啊啊啊】

【臥槽臥槽臥槽鏡頭能不能給近點!實在不行,也到房簷上去吧,我要看正麵!】

【嗷嗷嗷嗷好激動,抱了抱了!】

【我敲,女鵝腰好細啊,真就是巴掌腰,看謝盛風攬著她,我鼻血都快流出來了】

【他兩是不是在說話啊?聽不到我真急死了!】

【嗯?怎麼開始倒計時了,直播要關了?就不能延時久一點嗎,我想要全天候的!】

【能看到這一幕,心滿意足,今晚總算能睡個好覺了】

*

一覺醒來,夏林知頭還有點痛。

雖然昨晚她不勝酒力醉了,但並沒有斷片,一下就回憶起了謝盛風攬著她,她把頭埋在對方懷裡的畫麵。

“……”

還好她算是酒品不錯,後麵沒有發瘋什麼的,還因為過分惜命,生怕熬夜猝死,喝完謝盛風給她煮的解酒湯,就趕緊躺下休息了。

萬幸。

揉了揉太陽穴,夏林知趕緊起床。

今天是特彆重要,也是最後尾聲的一場戲,她得拿出最好的狀態。

沈卿玉身體嬌弱,生了場病,四五日還不見好,而這期間,卓非一直守在她身邊照顧。

沒再去和那幫山匪周旋,他們倒是越發瘋狂,也許二當家的失蹤徹底激怒了他們,大當家親自出手夜襲,險些就將卓非擒下,幸而沈卿玉之前聯係到的那位大人,安排了一位高手侍衛在附近,發現不對勁,立馬趕來。

在一對二討不到好處的情況下,大當家飛身而逃。

“沒辦法,他武功太高,輕功更是卓越拔群,根本追不上。”卓非捂著胸口,很不甘心,同時也意識到危險,“再這樣下去不行,住處已經暴露,我們得換個他們一時之間找不到的地方。”

他看向病榻上病未好,臉色本就蒼白的沈卿玉經過方才的危險,更是麵白如紙,難免有些心疼,“尤其是沈姑娘你,那山匪無惡不作,心性歹毒,保不準會先對你下手。”

卓非正說著,察覺到門外的一片裙角。

宅子裡除了他們,也就隻有唐思菱和長樂,從那片裙角很好就能猜出,是師妹唐思菱,她應該聽到這邊動靜後過來的。

卓非心思一動,突然說道,“沈姑娘,這段時日你救治過許多人,最初剛路過此地時遇到的那對夫婦,他們後來還經常送些新鮮蔬菜瓜果來醫館,我沒記錯的話,他們現如今住在鎮外,根在這裡無法徹底搬走,但在遠離人群,出城西十幾裡地靠近背凹坡的地方自行搭建了一間茅草房,不如我們先去借住幾日?”

沈卿玉也很擔心大當家敢夜襲一次,還會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他們兩人現在的狀態都並不算好,一個病著,一個剛被打傷,的確最好是能藏起來。

她讚成地點了點頭,卻也憂心道,“可這不是長久之計,最主要還得有個辦法,將他們徹底剿滅才行。”

說著忍不住咳嗽起來,卓非忙上前輕拍安撫。

“我沒事,”沈卿玉緩和了一點,歎口氣道,“那幫山匪太過狡猾,大當家武功又那麼好,還有著絕佳的地理優勢,也難怪官府拿他們沒辦法,如果能將他們從斷命峰引到一處提前埋伏好的地方,一舉圍住說不定能成,隻是該怎麼做呢?”

卓非再次瞥了眼門外,那抹裙角已經不見了。

“還記得我之前同你說過的點子嗎,現在可以試試看。”他意有所指道。

沈卿玉想著山匪一日不除,不隻是他們兩得提心吊膽防備偷襲,這一帶的百姓也還得繼續受苦,不管方法能不能成,總要試上一試,“也隻能這樣了。”

另一邊,唐思菱回到房間,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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