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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深處 姑娘彆哭 4072 字 5個月前

弄折了一般,輪到銜蟬害怕,拍打推搡他肩膀,卻為時已晚!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如何跌落到枕間,隻覺得她眼睛一閉一睜之間,他已傾軋下來。

銅牆鐵壁一樣的身軀,發燙的臉頰貼著她的,滿是老繭的掌心輕輕握住她脖頸。她下巴微仰,他便張口咬住。嘴唇在她頰邊、唇瓣、耳後胡亂地走,最終堵住了她嘴唇。

銜蟬如一汪春水,涓涓地、緩緩地包住了他。若非那一聲忍不住的啜泣惹人失神,他大致會將她拆碎了。好在他沒有。他不會,也不懂,握著她的手求她引路。

他們小心翼翼地尋找著,也不知哪一下,銜蟬覺得自己碎了。碎在斑駁的跳動的日光裡。那窗外銜泥的鳥雀叫了聲,好似在說:春光好!春光好呀!她不敢看照夜的眼睛,顫抖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照夜拿開她的手腕按在頭側,對她說:“看著我,銜蟬,看著我。”

他變回了那個柔情的照夜哥哥,她飲泣一聲,他便不敢動;她眉頭皺起,在恐懼疾風驟雨,他就和緩下來。

銜蟬無端想起在三巷的日夜,那些淒慘的嚎哭聲,突然就恐懼了。照夜緊緊抱著她,對她說:“銜蟬,彆怕,彆怕。”

他們以堅不可摧之姿站在世人麵前,彆人都以為他們打不垮、摧不毀、死而能複生。隻在此刻,隻在這個人麵前,他們袒露恐懼、茫然,他們知道死了就是死了,如一縷清風,吹過就吹過了。

那年照夜追霍琳琅之時,被反困在一個山洞之中,山洞伸手不見五指,前有豺狼後有虎豹,他鬥了惡人又鬥猛獸,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接銜蟬回家。他見到了最深的恐懼,在他死裡逃生以後,時常在睡夢中察覺到被扼住了喉嚨。

都會好的吧?

銜蟬問他:“照夜哥,快到頭了吧?白二爺說天下分合總要數十載,那我們是不是就不會到頭了?”

穀為先也是這樣說,他說:“從青絲到白發,這一戰,大概就是一生了。或許我也會如我父親一樣,一刀被砍掉頭顱,死時都閉不上眼。”

然而,踏上殊途的人,何時能歸呢?

他們都累了,相擁在那裡,聽著外麵鳥叫蟬鳴,回想起短暫光陰中的吉光片羽,心中已然知足了。他們睡了這些年來最好最安穩的一覺,再沒有噩夢纏身,血雨腥風也似乎遠去,隻有一片祥和之氣,在他們周身罩著。

待睜眼之時天已大黑,墨師傅辦事回來了,照夜忙下了床去尋他。老人本就是故意躲出去,此刻對照夜的羞赧也視而不見,徑直問照夜:“穀大將軍可是要你帶什麼話?”

照夜點頭。

阿勒楚向西南遷徙,穀為先想借白棲嶺那個要塞的商隊一用。墨師傅眼睛亮了一瞬,暗暗盛讚穀為先的先見之明,但他還是問:“借來何用?”

“大將軍並未明說。”

“大將軍是想問:白二爺是否還與大將軍一條心吧?”墨師傅問,隨後笑了:“你且在江南多待些時日,白二爺交代過,若他死了,白家所有的要塞商隊都交與穀大將軍。是以,那一個,也是穀大將軍的。我會派人與穀大將軍聯係。隻有一件事…”

墨師傅撫著自己的胡子,思量再三後說道:“你的信不該送與老朽,如今白家生意的主,是銜蟬在做。”

“我老了,頭腦不好用了,隻能給銜蟬打下手了。”墨師傅做出請的手勢:“剛說過的我會派人去辦,剩下的,與銜蟬商議吧!什麼該說什麼該做,她比我更清楚。你也叫穀大將軍放心,就算世事更迭,但白二爺的夫人可是在穀家軍的,這一點,沒有變,不會變。”

照夜了然,他要去送信,銜蟬跟在他身後,問他何時回來?他想了想: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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