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2 / 2)

衛淩聞言看了眼廂房,並未多想。

其實這些他明明都知道了,可不知為何還是問了一遍。

書房通往後院的廊上宮燈搖搖擺擺,十分晃眼,衛淩突然間有些不適,抬步往裡走去。

“郎君是要去後院嗎?”

衛淩不疾不緩:“奕嫻有話要我代傳。”

白亦剛想說不勞煩郎君親自跑一趟,話到嘴邊立馬咽了下去,跟在後頭,唇角帶笑。

郎君好不容易主動一回,他不能攪和。

衛淩進門的時候宋奾正沐浴完,坐在銅鏡前,身後挽翠幫著絞發。

宋奾看著突然進來的人,急忙伸手將微敞的中衣攏緊,好一會才道:“二郎怎麼來了?”

衛淩看了一眼挽翠,挽翠心領神會,將絞發的帕巾遞到宋奾懷裡,出門,順帶將門關上。

宋奾十分不解,他來做什麼?

這時候不應該是在銀安堂陪著秦奕嫻嗎?

還把挽翠給弄走,她這頭發還濕著呢。

宋奾轉回頭,自己給自己絞發,心裡抱怨著。

而衛淩站在外間,看著她端坐著,頭微微歪了歪,一頭半濕的烏黑秀發垂落,卻依舊沒掩住那峨眉小臉,鮮豔欲滴的紅唇若隱若現。

驀地想起什麼,衛淩心血一湧,連忙移開眼,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下。

“奕嫻說謝謝你陪她逛了一圈。”衛淩低著嗓音,略微有些不自然。

宋奾發量濃厚,往常挽翠絞著便十分吃力,何況她自己,此刻她一邊動作,好像沒聽到他說的話。

衛淩想了想,補充道:“今日奕嫻過來,辛苦你了。”

宋奾動作頓了一會,原來是為著這個來的,“辛苦的是母親與大嫂,我沒操什麼心。”

“今日母親可有與你說了什麼?”

“二郎指的是什麼?”

“若是母親與奕嫻說了什麼,你不要放在心上。”

宋奾覺得絞發實在是太難了,怪不得挽翠每次都給她弄那麼久。

力氣不知怎麼忽然使不上,帕巾一下掉在了地上,她好像也忘記了去撿。

隨後衛淩不知為何走了過來,撿起地上的帕巾,站在她身後,學著她的動作開始一下一下擦著她的頭發。

可他明顯是第一回做這事,動作生疏,手下力氣也收不住,扯得她頭皮一陣一陣疼。

“嘶。”宋奾低低呼了一聲,身後人立即察覺:“弄疼你了?”同時動作也輕了下來。

“這樣好些嗎?”他又問。

“嗯。”

宋奾眼眶慢慢變紅,好在燭火暗淡,他應當看不見。

她忍著疼痛,把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憋了回去。

這樣的場景她想了多久啊,一年?還是三年?

夫妻恩愛,琴瑟和鳴。

沒想到為著一個奕嫻,他竟做到了這一步。

銅鏡模模糊糊,她看著他做著每個動作,越是認真,她心就越涼一分。

“外祖母生辰過後奕嫻便會離開,你平日裡也不用去玉清小築,一切交給大嫂即可。”

奕嫻奕嫻,都是奕嫻。

他就那樣在意她麼?

宋奾深吸口氣,衝著鏡子笑了笑,還是那副溫婉大方的模樣,道:“奕嫻表妹好不容易來一趟,我不過去怎麼合適,何況玉清小築就在琉櫻邊上,我還是得照顧些的,這樣二郎也能放心。”

衛淩怔了怔,沒說話。

“何況我瞧著奕嫻表妹知書達理又善解人意,彆說母親喜歡了,我也覺著十分不錯。二郎平日裡回早些,人家好不容易來一趟,可不能失了禮數。”

“你……當真如此想?”衛淩停下動作,看著鏡子裡的她說。

“自然,奕嫻到時會來琉瓔軒用飯,二郎若是得空不如一塊。”宋奾嫣然一笑,站起身來,拿過他手中的帕巾,“好了,時候不早了,二郎趕緊回去歇息吧。”

兩人相向而站,宋奾比衛淩矮了半個頭,此刻正仰著臉看他,一臉笑意。

衛淩目光在她臉上流連,伸出手摸了摸她額頭泛粉的細細傷疤,動作輕緩,最後視線定格在櫻紅的唇上。

未及思索便低了頭親上去,雙手順過她的秀發,攬過盈盈一握的腰肢,將人帶進懷裡。

輾轉碾磨,氣息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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