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2 / 2)

戒煙 仙貝瑞拉 8059 字 6個月前

“玩得很開。”

這話一出,整個審訊室的人心照不宣。

化妝室裡的確發生了一聲……

“你在衛生間的一個多小時,碰見新娘了嗎?”

話落,張勉寫字的動作猛地頓住。魏語晴瞄了一眼,直接問,“她怎麼了?”

張勉緩緩抬頭,眼睛直直盯著魏語晴,眼球裡布滿了血絲,說話時氣若遊絲,像極了鬼屋裡幽怨恐怖的背景音:“她給我朋友戴綠帽子,是被玩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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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後。

魏語晴從被監控室出來,敲開監控室的門:“雷隊,放人嗎?”

雷修擺擺手,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趕緊放了,再這麼下去他精神不出問題,我精神要出問題了。”

見她轉身,又叫住她,“派人盯著他,彆讓他跑出桐江。”

魏語晴:“明白。”

轉身嘀咕,精神該出問題的是她吧,沒審過這麼讓她想喊救命的嫌疑人,這輩子的耐心都耗儘了。

走出監控室,雷修問:“你相信他說的嗎?”

“就兩個答案。”嚴慎不緊不慢道,看著他說 ,“他是凶手,有幫凶。他是目擊證人。你傾向哪一種?”

雷修頭疼地閉了閉眼:“當下證據不足,我也沒法下定論,再查吧。”

話落,嚴慎視線微微偏移,看向在後麵慢吞吞走出來的時見微。

撞上他的視線,時見微眨了眨眼睛,無辜問道:“看我乾什麼,我像是知道答案的樣子嗎?我可不會憑空相信一個人。”

了然地收回視線,嚴慎轉頭問雷修:“我明天上午有課,想這會兒去現場看看,你有空嗎?”

雷修捏著手機搖頭:“我有個會,要報告工作,還得想想怎麼應付那幫記者。意見箱一打開,全都是能不能接受采訪,群眾很關注這件事。”

畢竟婚禮現場本身就人多,加上當時有記者圍堵,網絡上各種猜測,這事兒逐漸發酵,開始產生各種不可控的輿論,甚至是上升到新郎新娘雙方家人的陰謀論。

點點頭表示理解,嚴慎歪頭看向時見微,似笑非笑:“那……時法醫?”

時見微正低頭給小姨發消息,說沒什麼事人已經放了,聞言猛地抬頭:“關我什麼事?”

“去看現場怎麼能少得了心思縝密又厲害的時法醫?”

“……”他在給她戴高帽子,她聽出來了。

但是!她怎麼這麼喜歡聽這種話啊,聽得她心花怒放的,嘴角要控製不住上揚了。

壓了壓心裡高昂的情緒,時見微揚唇,笑眯眯地回應:“也是,說不定有什麼新發現呢。”

看著他倆在這兒一來一回、有來有往的,雷修摸了摸鼻子,一聲不吭,默默走遠。

回辦公室脫了白大褂,時見微和嚴慎一起出門。

剛走出總隊大樓,就撞見了穿著私服的段非,時見微驚訝一瞬:“出院了?”

“嗯,出任務?”段非看了眼從她身邊走過的嚴慎。

時見微:“不算,回來再給你慶祝。”

匆匆兩句,她加快步子,跟上嚴慎,朝停車場走去。

看著兩個人走遠的背影,段非的視線在嚴慎身上停留幾秒,進樓。

從雷修的辦公室路過,停下,退了回來,他上身後仰,看著屋子裡的兩個人:“聊什麼呢?”

魏語晴正翻著筆錄,聞言抬眼,看到他,又看向他的腿:“你腿好了?”

雷修喝了一口茶,滿意地喟歎,放下杯子:“回來的正好,這個案子的案情你看一下,和小魏一起行動。”

“又是我?”

“雷隊,一句關心都沒有嗎?我剛出院就歸隊了。”

魏語晴和段非的聲音一同響起。

靠在椅背上,魏語晴擺著一張臭臉,很不情願。

雷修抬手朝下輕輕揮了揮,當作對她的安撫,看向段非開玩笑道:“我果籃沒送夠還是花不夠新鮮,給你發兩百塊錢紅包呢,你小子把臉夾在胳肢窩偷著樂吧。”

說著,他看了眼手機,乾了半杯茶,拿起本子和筆,“不和你倆扯了,我開會去,走的時候把門給我帶上。”

雷修走後,段非靠在門框,這才懶洋洋地看著魏語晴:“什麼叫又是你,嫌棄我?”

他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椅子上,伸著受過傷的那條腿,“小爺腿斷了,跳遠照樣兩米八,拖不了你後腿。”

魏語晴懶得搭理他,把手裡的文件和桌上的一疊文件丟給他:“少說點屁話,趕緊看。”

段非隨手翻了翻:“咱們隊裡是不是來了個大學教授?”

魏語晴起身去倒水喝,聞言輕嗬一聲:“你在醫院要死要活的,這些消息是一點沒落下。”

“那當然了,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詞是這麼用的?

“還挺一表人才。”段非回憶了一下剛才在樓下門口的倉促一眼,“長得不錯,比小爺我差點。”

他說著,身後仿佛豎著一條來回搖晃的大尾巴,春風得意,侃侃而談,“你是不知道,我在醫院這一個星期,那病房每天都有不同的護士妹妹輪番來看——”

一轉頭,聲音像是被突兀掐斷一樣,戛然而止。

整個辦公室隻剩下他一個人,和鑽進來的一縷帶著涼意的秋風。

段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溜這麼快,也不關心關心他,怎麼說他也是大傷初愈。

嘖嘖。

真沒人情味啊,魏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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