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砰得一聲，房門就在他麵前拍上。
猛地一下，像是撞上了大山，沈寂之停下了腳步，波瀾不驚的麵容裂開了一道縫，眸光一下子變深。
勾纏的尾音消失在細細碎碎落在簡歡脖頸間的吻中。
過了半晌，沈寂之低聲：“我回去了？”
他極有耐心，敲三下停一會兒，見裡頭沒有反應，繼續再敲三下……
簡歡語重心長地和他講道理：“你當年剛修煉，長老沒教你，多讀書，敏而好學，不恥下問嗎？”
但沈寂之依舊沒什麼動靜。
沈寂之不明所以：“什麼？”
又過了半晌，沈寂之又道：“我回去了。”
半晌，沈寂之收笑，摸摸她的腦袋，往門外走去：“真走了。”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沈寂之才鬆開手，動了動。
氣息紊亂，呼吸急促。
沈寂之一手鬆鬆攬在她腰間，一手在有一下沒一下摸著她發梢微卷的黑發。
也不知怎麼回事，反正兩人親親熱熱了好一會兒。
簡歡：“哦。”
他的吻剛落下，身子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不由自主勾上沈寂之的脖子，貼緊他。
“沒。”沈寂之垂眸，一縷烏黑長發順勢從被簡歡弄鬆的發帶間散落，淺遮他隱隱透出幾分危險的眉眼，“隻教過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裡路。”
……
輕嗬一聲，沈寂之轉身往回走，敲門。
沈寂之笑意就是一頓。
“哦。”簡歡雙手負於身後，慢半步跟在沈寂之後頭，送他出門。
簡歡烏眸中的水泛起漣漪，她顫了下，明白了過來，但已經晚了。
果然……
兩人也沒說話。
沈寂之先前剛問過簡歡幾個符籙問題，這可能是特地給他準備的。
窗外夜色愈深，但誰也沒有動作。
過了片刻，嘎吱一聲輕響，房門被打開半道。
關得太猛，甚至起了道小風，吹得沈寂之被簡歡弄亂的發拂動不止。
簡歡學著記憶中他的語氣，深沉道：“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意識恍恍惚惚之間，簡歡覺得。
沈寂之平靜地看著她，把書遞過去：“我不需要，哪買的，退回去。”
他無奈的搖搖頭，一邊往自己房間走，一邊隨手翻開《前喜符》。
到門口的時候，簡歡忽然拉住他：“對了，差點忘記了。”
‘行萬裡路’四個字說得很輕，像樹間風，像掉落在地麵的落葉。
她從他身上跳下去。兩人傻傻站在窗前，呆呆對視了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不由相視而笑。
簡歡直起身，臉大概埋沈寂之懷裡埋的，紅撲撲的。
他頓了頓，抿了下唇，再翻了翻另一本。
簡歡抱著他，像是睡著了，也不催。
沈寂之：“？？？”
她又不會無緣無故亂花錢，這不是，兩人都是第一回，他那個又那麼……所以她才特地找了這兩本書嗎……
沈寂之立在廊上，修長的背影被月光拉得極長。
簡歡：“嗯。”
剛剛才那樣親昵，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關門這麼利落麼？
簡歡探出個頭，視線落在他手裡的書上，再瞄了瞄他的麵色，小聲：“乾嘛？”
沈寂之一臉難以言喻地看向她：“？？”
她好像一直，都不排斥沈寂之的接近。
簡歡還在想怎麼駁斥他，門突然間被推開了些，和竹子一樣修長清雋的人影就擠了進來。
淡淡的墨香，還混了很淺的陽光味，讓人憶起秋風和煦的午後，想什麼都不想，就醉在這愜意慵懶的秋日中去。
沈寂之喉結一滾，忍笑，鼻息噴灑在簡歡的脖頸間，慢吞吞地道：“嗯，好，聽你的……”
鼻尖撲麵而來的，都是簡歡的氣息。
簡歡把手背在身後，怎麼都不收，瞪大雙眼：“……你又不會，你學學怎麼了！”
兩本書，依次寫著前喜符和後世符，大概是符書。
他這樣子好像在啃鴨脖哎。
簡歡像樹袋熊抱樹一樣抱著沈寂之，臉埋他懷裡，一動不動。
沈寂之闔上雙眸，埋在她的頸窩，像是記不清一般，問：“哪句？”
這符書名字，還真講究。
簡歡啊，簡歡。
本來她坐著，他蹲著，不知怎麼就變成了，他坐著，她坐在他懷裡。
沈寂之微微一笑，答應下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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